大概是昨晚經曆的事給她留下了一點心理陰影。
洗漱完換好衣服下樓,餐廳桌上已經擺好了早餐。她沒什麼胃口,隨便吃了點就想讓司機送自己去楓白渡看看。
“鐘小姐。”阿爭卻忽然從外麵進來,“楓白渡暫時被警察廳給圍封起來了,等處理了這事再重新裝潢,再開張少說也要個七八天。”
聞言鐘虞重新坐下來,“那傅先生呢?他現在怎麼樣了。”
阿爭沒細說,“應該還在忙,我這裡沒得到什麼消息,就會一直保護鐘小姐到少爺給我新的任務為止。”
“沒了你他辦事會不會不方便?”
“不會的,鐘小姐不必擔心。”
鐘虞頓了頓,又問:“他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阿爭隻是笑了笑,“您放心吧。”
*
“聿生。”傅太太正在下樓,看見進門的身影時目光一亮,忙出聲將人叫住。
傅聿生停住步子,將外套搭在手臂上,“媽。”
“這幾天航校訓練很辛苦?怎麼看起來好像瘦了。”
“或許是吧。”
見他一副毫不在意又風塵仆仆的模樣,傅太太忍不住數落,“吊兒郎當沒個正形。我記得今日不是休假,你怎麼有空回來?要是不忙,那就再陪陸家小姐去喝個咖啡?”
“我回來拿個文件。”傅聿生笑笑,無意再多談,抬腳就要上樓。
“聿生!”傅太太皺眉,“每回都這樣,但凡提到成家的事你就回避,我退讓同意你去開戰機,你是不是也應該娶位太太給我生個孫兒孫女?那位陸家小姐哪裡不好?從前鈺城這些名媛我沒一個看得上的,看不容易陸家調任來鈺城,她父親如今算個大人物,和咱們傅家結親正好。”
“您退讓,肯支持我的意願,我當然高興。”傅聿生屈指扣了扣手心緩解焦躁,抬眼笑了笑,“但我從沒有把自己的婚姻大事拿來做籌碼的意思。”
“籌碼?你以為我是你父親生意場上的人,和你討價還價不成?”傅太太紅了眼睛,“從前我希望你成了家就不會再想著上戰場,可你執意這麼做,我勸不動你……我早勸不動你了,你比誰都有自己的主意。可是我隻希望你成家生個孩子,念著妻兒能惜自己的命!”
誰不惜命?可他選了這條路便沒這樣的資格。這話傅聿生沒說出來,他正色道:“或許我會成家,但對方絕不會是陸家。”
“為什麼?”
傅聿生沒再解釋,“我還有急事,拿了東西就走。”說完就轉身踩著樓梯上二樓。
身後傅太太還在念叨:“陸家哪裡不好?他家千金我也見過,覺得很滿意。”
他無奈,閉眼捏了捏眉心,轉身神色冷肅,“陸家不是什麼好東西,我這麼說,媽你能不能明白?”
這回傅太太茫然停在原地,沒有再多說。
她再盼望兒子成家,但在這種大事上也能拎得清。能讓一貫不輕易評判彆人的人說對方“不是什麼好東西”……可見事情一定壞到了某種地步。
關上房門,傅聿生隨手扔開外套從暗格裡翻找文件,等東西全部拿出來後他一刻不停地就下樓驅車離開。
車駛離公館的時候他又想起了剛才那番對話。
成家?
他早做好了赴死的準備,還是彆拖累無辜的人了。
*
接下來幾天果然如同阿爭所說,楓白渡先是閉門處理命案,隨後又招來工匠重新裝潢。等重新開業已經是六天以後的事了。
鐘虞這幾天不是沒想過去找傅聿生打聽消息,但最後都忍了下來。
他們還不到交心分享這種“情報”的地步,那麼她隻要知道他平安就夠了。
楓白渡重新開業的第一個晚上,鐘虞讓阿爭開車送自己過去。可以想見這一晚的生意比平時慘淡,大概是眾人都對那一晚上的槍殺心有餘悸。
她敲著杯沿,支著下巴耐心地等。
一是等傅聿生,二是等孟赴。對於後者,大概是好奇心作祟,她還是想再接觸一下。
然而這一晚兩個人都沒有出現。
回家的路上,鐘虞坐在車後排自言自語似地開口:“明明說一定準時赴約請我跳舞,結果我等了一夜也不見人來。倒是和某個人挺像的,這麼幾天了也沒個音訊,不說來見我一麵,害我一直提心吊膽。”
阿爭訕笑,看起來是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沒敢在背後議論他家少爺幾句。
“對了,鐘小姐。”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正色道,“你說的那位約好請您跳舞的,是不是姓孟?”
“你知道?”
“那天我在楓白渡門口等著,恰巧聽見了。”
“是姓孟,怎麼了?”
阿爭麵色猶豫片刻,輕咳一聲道:“這位孟先生……恐怕沒辦法來赴約了。”
“什麼意思。”鐘虞皺眉。
“前兩天的報紙,鐘小姐您沒看嗎?”阿爭小心試探。
怎麼可能沒看,她怕錯過槍殺事件的消息,這幾天的報紙每天必定翻閱,“這幾日的報紙我一份不落地都看了。”
“或許是您遺漏了。”阿爭說,“那位孟先生的事登了報……他夜裡在家中,持槍自殺了。”
作者有話要說: 都在催促係統爭氣,他終於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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