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要酒不是要菜,那可能不是被搶劫了,而是被心上人甩了。大家頓然很同情這位公子。
他們有些為他打抱不平,這位公子看起來,不像是那種一樣不會的繡花枕頭。他生的好看,瞧起來家室也不錯,究竟是什麼樣的女子居然不要他,而喜歡彆人?
如此想一想,夥計們突然都能理解他的感受了。是呀要是換成他們,自己生的這樣好看,又有本事,心上人卻不喜歡自己,他們也想不通。
他身上濕噠噠的,像是跳水未遂般,一個夥計把火盆拉過來,好給他一點溫暖。他要酒,有人去酒窖給他找來溫酒。
這位公子看起來斯文,可喝起酒竟像是發泄一樣。幾口就喝下大半壇,夥計們看不下去,都坐在他周圍安慰他。
大概他喝了有小半個時辰,店中又進來一個人。
這人也是俊朗無比,衣飾華麗大氣,急衝衝的樣子,探頭進他們店中,一眼看到他們中的流玉,鬆了好大一口氣,幾步上前扶住他又要仰頭喝的酒,輕聲道:“彆喝了。”
流玉爛醉,眯著眼睛看眼前的男人,瞧了許久都認不出是誰。
他毫無輕重地打開妄幽的手,舉起酒壇又要喝。
妄幽早就施法烘乾衣裳,看他又要喝,連忙伸手去扶酒壇,就在這時夥計們看不下去了。一人道:“你是他兄弟嗎?”
妄幽遲疑一陣,才勉強點頭。
那夥計出語驚人:“你是他兄弟怎麼不知道他現在心裡很難過?他心裡難過,當然要借酒消愁了!”
妄幽一下子呆住,不可思議道:“他,他為什麼難過?”
夥計道:“你到底是哪門子的兄弟?連自己好朋友失戀了,你居然都不知道!”
妄幽:“???”
仙帝:“???”
要是兩人這會在一起,隻怕要互相看一眼。
妄幽問出仙帝想問的:“他怎麼失戀了?”
夥計道:“你沒看到他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嗎?你沒看到他渾身都石頭了嗎?”
妄幽顰眉:“所以呢?”
夥計道:“所以他這一看就是感情上出了問題,必然是喜歡的人不喜歡他,又跳河未遂,這才來我們這喝酒了!”
妄幽:“……”
仙帝:“……”
兩人都一次有共同的想法:這人真的想多了,他這哪是被喜歡的人甩了,這分明是被一個男人親了,很接受不了,一時間嚇得精神失常,有點不對勁好嗎?
隻要他明天醒了,冷靜下來,一切就又會恢複正常,還跳河未遂……
可惜流玉很不配合,似是為了印證店夥計的話,他把酒壇子隨手一放。臉上浮現出一抹笑容,轉過身子麵向妄幽,展開了手臂:“他們都說我被人甩了,那你抱抱我吧。”
妄幽的眼睛頃刻間瞪圓了。
仙帝則在那頭一手錘在椅子上,一手捂住了眼。
真不該叫他去喝酒!
流玉為人冷淡,兩百年中清心寡欲,從不會主動親近誰,因為他的性格,彆人也很難會主動親近他。
由此,與人親吻摟抱,這種行為那是絕對沒可能的。他可是戰神,隻要不願意,誰敢親他?他知道男女授受不親,懂得避開女子,卻從沒人告訴他也要避開男子。
故而妄幽冷不丁這樣來一下,就算他是出於好意,流玉一時間也接受不了。
試想一下,不同性彆的人不小心親一下,雙方都會尷尬的要死。就彆提相同性彆的人親在一處,一方還渡氣給另一方。情急之下妄幽沒多想,若非剛剛是流玉先跑,也會發現妄幽麵色通紅,呆若木雞。
流玉本來就行為異常了,這下喝了酒,剛剛的事是順利忘了,可要是他發氣酒瘋,便宜的還是妄幽。
仙帝可後悔死了。
他讓妄幽抱,妄幽默默撇開臉,尷尬道:“咳,我,我扶著你好吧。”
店夥計道:“你到底是不是他兄弟?人家被人甩了,現在正難過著呢,你過去抱一下會怎樣啊,就算你們都是男的,但是也可以抱抱他,安慰他一下啊。”
要是彆人,或是換一種場景有人這樣和妄幽說話,那人鐵定要完蛋。
可目前妄幽心情毫無理由的好,就大人大量的不合他們計較。
妄幽:“咳咳,要不就背吧。”
那廂,流玉還在神誌不清,胡言亂語:“不要,我要你抱我走。”
仙帝聽了一陣子,實在聽不下去了。他料定妄幽不會傷害他,斷了那頭的消息,不聽不看了。
仙帝剛撤,妄幽就過去將流玉攔腰抱起。才抱起他,流玉渾然不像平日,變得大膽奔放,抬起一隻手,在妄幽額間點了一下,輕聲道:“你這個,小妖精……”
妄幽身子僵了僵,耳朵微微有些泛紅。
店夥計們也紛紛輕咳幾聲,移開頭。
將銀子放在桌上,妄幽深呼吸一口氣,抱著流玉出了門,心中默默的在想:流玉啊流玉,今夜的這些事,但願你明天忘的一乾二淨,否則就憑那句‘小妖精’,你明天就更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