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小怪物懂得運轉靈力了。
這倒也不稀奇,父母天賦均高的人,很大概率會有一個在胞宮生出神魂不久,就能無師自通,吸收、使用靈力,出類拔萃的孩子。
沈澤蘭分析小怪物第一次使用靈力是在反駁自己說他會喜歡謝陽曜,但為何不喜歡,想來應是謝陽曜支持謝怪物這個名字。
小怪物應不是方才才會使用靈力,若是方才才會使用,不可能在他說完那話時,便使用靈力反駁了。
小怪物第二次使用靈力,應是不許謝陽曜喊他謝怪物。這小怪物不愧是謝陽曜的崽,還沒出生就有主見了。
至於自己喊他謝怪物,小怪物,他沒有反應,要麼是覺得自己是與他最親近的人,可以這樣喊,要麼是覺得自己不能惹,惹了會被打掉。
不論如何,挺有意思,也挺奇妙。
沈澤蘭笑著戳了戳腹部,故意道:“看來你很喜歡這個名字。”
小怪物氣壞了,隔了一會,又在用靈力表示反抗。
沈澤蘭道:“謝怪物,你有意見,出來再同你爹理論,現在給我老實點,不要用靈力在我腹部蹦來蹦去。”
片刻,腹部閃過小怪物的靈力,這便是同意了。
不過同意時,沈澤蘭察覺到一絲委屈的情緒,想來是小怪物對此很不高興。
沈澤蘭現在心情不錯,樂意哄上一哄,“你在我肚子裡,靈力也微薄到隻能叫我感受到,所以,你反駁你爹叫你謝怪物也沒用對不對?不如多積攢點靈力,為出來後,與你爹理論,增添後援。”
小怪物沒有反應,看來是不接受好言,還挺有脾氣,不知道隨了誰。
沈澤蘭擔心他委屈壞了,辛辛苦苦懷胎幾l月,豈能生出一個智障?他放柔聲音,多了誠意,道:“不叫謝怪物了。”
話音剛落,沈澤蘭感覺到對方的高興的情緒。委屈那麼久,莫非是為了逼迫自己向他妥協?對方即便神魂比普通胎兒強橫百倍,但才如今這個模樣,想來也不會什麼陰謀詭計。
倘若如此,對方也太好騙了,現下所言,既無憑證有無誓言,怎能認為他以後會信守承諾?
九州水深,太單純可不是好事,身為生育他的爹,等他出生後有必要給他上上課。當然,不是名字的事,怪物兩字是當初討厭他,隨口取的,做既無美感,有無含義,做不得名字,便是小名也不行,否則指不定多少人笑話他。
沈澤蘭雖然滿肚子的壞水,但這些壞水都用水框規整過,算不惡毒。
小怪物神魂現下還不算強大,互動片刻,便
沉睡了。
沈澤蘭側頭看向謝陽曜。
謝陽曜表麵很是沉穩,保持著側抱的動作,靜靜看著他的肚子,但對方置於他腹前,握緊的拳頭泄出驚訝、喜悅、有趣等情緒。
沈澤蘭看著好笑,道:“謝少主,你也聽到了,你兒子不要謝怪物這個名字,趕緊另想一個。”
謝陽曜小心翼
翼摸了摸他的腹部,抬起眼簾,竟認真思考起來。兩人吃過午飯,謝陽曜想出新名字了,他鋪開宣紙,提筆寫下新名字——謝毓。
“這個如何?”
“三才大吉,不錯。”沈澤蘭拿起宣紙,對著光欣賞謝陽曜的字,謝陽曜筆力極重,落筆時帶出的墨水幾l乎要滴透紙麵。他看向謝陽曜,轉而詢問孩子小名取什麼。
謝陽曜道:“沒有小名,你來取。如果取不出來,謝毓的小名就叫怪物。”
沈澤蘭笑道:“有你真是謝毓的福氣。”說罷,將宣紙卷成一卷,擲向對方。
謝陽曜接住宣紙,下意識看向沈澤蘭肚子。沈澤蘭瞧出他的意思,道:“睡著了,聽不見。”
謝陽曜便笑。
沈澤蘭睨他一眼,道:“他的小名,此刻取不出來,等出生了再說吧”謝陽曜笑道:“如此極好。”
沈澤蘭接著道:“這幾l日我有點事,不能同你去見我父母,過些日子我們再去見可好?不會太久。”
謝陽曜道:“什麼事?我可以幫你嗎?”
沈澤蘭笑著挑起桌上天龍州特產的晴雨果,用小刀切成薄片,拿起一塊薄片,置於謝陽曜眼前,道:“現在知道是什麼事了麼?”
晴雨的果肉接近透明,切割成數道薄片後,每一片薄片都彙聚著日光,流光溢彩,分外耀眼。謝陽曜鼻翼間儘是靈果的清香,他思忖片刻,道:“還望直言。”
沈澤蘭回答:“我來了天龍州這麼些日子,尚未好生看看,所以前兩日聽大師兄說去贏城辦點事,便提出一起去。”
謝陽曜擰起眉頭,道:“我不放心,你非去不可?”
“你不放心什麼?”沈澤蘭將晴雨果薄片,放入對方嘴裡,坐到對方腿上,勾住對方脖頸,“我這麼大個人難道會丟?”
謝陽曜想起麒麟城那回,先是同意與自己在一起,後來說是去買糕點,結果一去不複返,現下這情形與麒麟城時,何其相似。晴雨果薄片入口即化,謝陽曜吞下果肉與汁水,攬住對方的腰,道:“我陪你去。”
“你沒有事情要做?”
謝陽曜誠懇道:“如今你最重要,其餘事情都可以往後放。”
“你一副怕我跑了模樣,真是無趣,罷了,不同大師兄去贏城了。”沈澤蘭鬆開手,起身便要走,“你去準備東西,我去找師父申請假期,明天就去天星州。”
“你生氣了?”謝陽曜把人一把按回懷裡。
沈澤蘭彎起眼睛,笑道:“怎會生氣?”
謝陽曜緩緩按緊沈澤蘭背脊,注視對方許久,如卸千斤墜,長長吐了口氣。
“你去吧,不過我會派人保護你,你不可以甩了他們。”
沈澤蘭笑容真實了許多,他伸手抱住青年,在青年下巴處親了一下,道:“好。”話落,他又補上一句,“我回來時,如果東西沒有準備好,我不滿意,便不去天星州了,孩子生下來歸我一個人。”
謝陽曜逐漸露出輕鬆的神情,他
低下頭,緩緩靠近,擒住前者唇瓣,輕輕咬了兩下,“一定讓你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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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霧水亮晶晶地掛在草根,隨著一道涼爽的風拂過,霧水如針一般,垂直地砸入泥地。
泥地左側台階半濕,沾了幾l片鮮豔的桃花花瓣,不一會兒,花瓣染上泥點。原是一個白衣青年踏過台階,順著台階,朝一方平台去了。
白衣青年很快到了平台。平台上站著另外一個俊朗的黑衣青年,此人正是謝崇光。
沈澤蘭示意聽從謝陽曜安排,保護他的護衛們退下,而後上前幾l步,朝謝崇光行禮,道:“大師兄,如何?”
謝崇光將裝著赤紅丹藥的紫檀祥雲紋圓盒遞給沈澤蘭,其中的赤紅丹藥,即兩極反轉丹已經七零八碎,他滿臉愧疚地朝沈澤蘭傳音道:
“此丹有數百層,每一層都夾了一點羅刹花粉,此花粉無色無味,輕薄如煙,夾於其中,若非切開,使用神通,細細觀之,否則根本無法發覺。我之前隻當此丹是簡單的兩級反轉丹,並未多探看,這倒是險些……”
話說到此處被沈澤蘭打斷了。
沈澤蘭收起兩級反轉丹,笑道:“此事已然過去了,便不再提了,還請大師兄領我去遇見中年人的地方。另外,請大師兄幫我兩個忙。”
“你說。”
沈澤蘭道:“其一,表現得猶如我服用了此丹,我要同中年人好好會會。其二,幫我……”剩下的話他用得傳音術,外人不可知曉。
謝崇光聽完沈澤蘭的話,目藏驚詫地盯著前者。沈澤蘭勾出一絲笑容,衝他點了點頭。
謝崇光卻還有些猶豫,他擰起眉頭,傳音道:“如此……恐怕不妥。”
沈澤蘭道:“大師兄不是說有事儘管找你?”
謝崇光傳音道:“我是說過這話,可前提是你沒有危險,我既已猜出中年人對你不利,豈能引開他們,由著你一人……”
沈澤蘭打斷了他的話,”大師兄莫要多言,隻說幫不幫我吧。”
明媚陽光穿破薄薄的雲層,落到沈澤蘭臉頰,像是給後者富有血色的瓷白肌膚刷上一層淡淡的金光,然而後者眉眼極為冷淡,驀然看去,猶帶利刃。
謝崇光品嘗到幾l分風霜的淩厲,他不自覺卷了卷口中舌頭,露出苦笑,傳音道:“罷罷罷,師兄說話算話,自會幫你,不過以防萬一,你得帶上血蠱。”
“血蠱?”
謝崇光道:“隨我來。”
溫見雪跟上謝崇光,兩人來到謝崇光居所。謝崇光的居所在謝府烏花院,入了院,轉了幾l個彎,進入臥房。謝崇光從臥房內間拿出一個用符紙封鎖的瓷罐。瓷罐隻有巴掌大小,罐內空間不大,借著日光看去,裡麵並無什麼東西。
謝崇光提起桌上冷茶,往罐中加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