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8 章(2 / 2)

茶水漫過罐口,從中漫出兩條接近透明,身軀柔軟,通體無毛,宛若水晶的小蟲子。此物正是血蠱。

謝崇光並攏雙指,割破另一隻手的食指指腹

() ,將其置於其中一隻血蠱麵前。血蠱的速度驟然變快,爬離罐口,身子搭在謝崇光指尖,幾l乎是呼吸間,那隻血蠱便鑽入謝崇光傷口,消失得無影無蹤。

謝崇光在傷口處上了藥,轉而看向沈澤蘭,道:“小師弟,該你了。這血蠱乾淨無毒,隻有兩個作用,一個作用是定位,另一個作用是以根據血液流速,心跳變化等,確定當前現下狀況,不過此物吸食血氣而生,不能在身體停留過久,否則使用者將會血氣兩虧。待你將人處理好了,來找我,此物隻能用萬引香引出。”

世上竟還有這種神奇的東西。

沈澤蘭喟歎一聲,學著謝崇光,割破手指,引血蠱進入身體。

待做完這些,謝崇光方才依著沈澤蘭,前往贏城。護衛們見沈澤蘭二人前往贏城,未加猶豫,跟了上來,為不打擾沈澤蘭兩人遊玩,他們隔了一段距離。

一路走走玩玩,第三日,即將抵達贏城時,沈澤蘭著涼了,於是一行人不再前進,尋了個地方住下。

謝崇光找了個大夫,大夫看罷,表示風寒不嚴重,但需要一個火靈根的人從旁協助驅寒,以便更好病愈,謝崇光剛好是火靈根,便進了房間。

為首的護衛見狀,一麵命其他人守在房外,避免發生意外,一麵向謝陽曜稟告此事。

如今還是春季,氣溫不冷不熱,謝陽曜聞言,很是不明白沈澤蘭怎麼著涼了。

為首護衛道:“昨天夜裡,途經銀瓶湖,正好碰見百年難得一見的魚躍龍門,沈公子同謝公子駐留岸邊觀景,打濕了衣服。”

謝陽曜皺起眉頭,厲聲道:“你們當時在做什麼?”

這話是在問責他們為何讓沈澤蘭打濕了衣服。

為首護衛解釋道:“回稟少主,沈公子不讓我們使用術法遮雨,他說這樣便沒有意思了,若我們堅持要使用術法遮雨便要我們回浮雲仙山,所以……少主息怒。”

謝陽曜方才是被沈澤蘭著涼的消息激怒了,此刻冷靜下來,也明白肯定沈澤蘭不許他派出的人插手,否則依他這些護衛的穩重程度,不至於眼睜睜看看沈澤蘭打濕衣服。

沈澤蘭這人,他當真不知如何是好。由著對方性子來,會弄出些壞事,不由著對方性子來,對方會同自己置氣。

看來要向謝春來請教的事情還有很多。

謝陽曜有些頭疼,他抬起手,按了按眉心,道:“此事不怪你們,你且說,澤蘭現下如何了?病得嚴重嗎?”

為首侍衛回道:“大夫說不嚴重,叫了崇光公子協助驅寒。”

謝陽曜道:“驅好寒,告知我一聲。”

“是。”

謝陽曜掐斷聯係,為首侍衛儘職儘責守在房外,等待不過片刻,大夫同謝崇光出來了。

謝崇光道:“大夫,我送送你。”

大夫背著藥箱,拱手道:“公子止步。”說罷,抬腿就走。

尚未走幾l步,被人抓住了手臂。

大夫回頭,目帶疑惑,看向抓住他手臂

的人,笑道:“公子還有什麼事?請說。”

一群侍衛皆朝此處看了過來。

謝崇光目光聚集在大夫清瘦的臉龐,稍縱片刻,鬆開對方的手臂,道:“大夫,我的身體最近不太舒服,可否給我看一下?”

大夫笑道:“公子請說,哪裡不舒服。”

謝崇光道:“此處不方便說。”

大夫笑容帶出幾l分玩味,他上下掃了謝崇光一眼,道:“我不會治不方便直言的隱疾,不過我認識一個擅治隱疾的同業,倘若公子需要,我可向你引薦他。”

謝崇光臉色鐵青,道:“不需要了。”

“如此,我便告辭了。”大夫拱手道。

謝崇光傳音道:“你小心些,我疑心那人不簡單。”

大夫朝他看了一眼,走遠了。

為首侍衛走至謝崇光身旁,恭敬道:“崇光公子,沈公子情況如何?”

謝崇光道:“一切皆好,很快就會病愈。”

為首侍衛不著痕跡舒了一口氣,道:“少主得知此消息,一定會高興。”他說罷,轉身朝房間走去,想見見沈澤蘭。

謝崇光攔住他,道:“他睡著了,莫要打擾他。”

為首侍衛自是不敢打擾沈澤蘭休息,應了聲是,

隨即聯係謝陽曜,將沈澤蘭現在的情況告知謝陽曜。

謝陽曜不知拿沈澤蘭如何是好的問題,已經請教過謝春來,本想同沈澤蘭就觀景淋水一事,好好說道,但對方既已休息,他自然也不好叫醒對方。

於是一邊問沈澤蘭最近這幾l日玩了些什麼,路上可有什麼趣事,一邊與謝春來在鎮魔穀前,探討如何修補鎮魔陣,本來前幾l日就要同謝春來去修補鎮魔陣,但因事耽擱了,所以延至今日。

“原來少主在此,我說怎麼到處都找不到人。”謝陽曜正一心二用,後方忽然傳來一道聲音。扭頭看去,一個身著烏青衣袍的青年帶著幾l人朝這邊走來。

正是許久不見的王追雲。

謝陽曜掐斷聯係,給謝春來使了個眼神,示意暫時不討論了,轉而走到王追雲麵前,右手握成拳,掌控著力度,不重不輕地錘對方胸口一下。

“麵壁思過結束了?感覺如何?”

王追雲前段時間同王大護法來接他回浮雲時,出言無狀,被王大護法罰了麵壁思過。

謝陽曜同王追雲多年好友,對此早有耳聞,不過王大護法如此罰對方,也是為了對方好,他自然沒有插手,如今見著人了,少不得關切幾l句。

王追雲挨了一拳,裝模作樣揉了揉胸口,一臉無語道:“少主,你這話問的,麵壁思過難不成有什麼好感覺?”

謝陽曜便笑出了聲。

“少主就在這裡幸災樂禍吧。”王追雲朝謝春來打了個招呼,接著道,“聽說少主把那位帶回來了,怎麼沒看到人?又走了?”

謝春來雙臂環胸,調侃道:“走什麼走,他永遠都走不了,你說是吧,堂哥。”

謝陽曜橫他一眼,道:“你還好意思說,那夜差點被你害死。”

謝春來摸了摸鼻子,道:“失誤,失誤。”

王追雲砸吧嘴,道:“看來我錯過了很多好戲啊。”

謝陽曜但笑不語,轉而問道找他有什麼事。王追雲道:“欸,我跟你說件好事,你猜猜是什麼好事。”

謝陽曜道:“我這有事要忙,沒心情猜來猜去,你同我直說罷。”

“你這人當真無趣。”王追雲撞謝陽曜肩膀一下,“我要同你說得可是一件大喜事,保管你聽了高興壞了,什麼事兒也顧不上。”

謝春來挑眉道:“那你藏著捏著做什麼,趕緊說啊。”

王追雲豎起食指,微微一笑,道:“我知道水之靈珠的下落了。”

“什麼水之靈珠?”謝春來迷惑道,他不解地看向謝陽曜。謝陽曜不知想到什麼,臉色變了,說不出的陰冷。

“你知道些什麼?”謝陽曜問王追雲。

王追雲見他一副審問犯人的架勢,當即不高興了,道:“少主,你這是乾什麼?罷了,不說了,走了,沒勁。”

謝陽曜一把抓住王追雲的後衣領,道:“我們換個地方好好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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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頭,大夫出了院落,便將微駝的背部挺直,他走到一個陰暗的小巷子,收起藥箱,從乾坤袋內拿出一枚丹藥服用了。

丹藥服下不過片刻,那張清瘦的臉逐漸變得模糊,不一會,竟浮出一縷縷白霧。

待霧氣散儘,這張臉變得美麗柔和,且擁有一雙灰藍的眼眸。

沈澤蘭戴上帷帽,換上一身夜行衣,走到距離此地最近的傳送陣,借助傳送陣,來到見雲城。謝崇光便是在見雲城天音酒樓見到的中年人。

沈澤蘭很快來到天音酒樓,他相信中年人,也就是豬頭人就在此等他,而他並非冒冒失失來此見中年人,從前些日子見到對方留給他的那句話便有所準備。

不出意料,對方在酒樓等他,等了多久不得而知,但走入酒樓的一瞬,他便看到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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