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你剛才嚷什麼?”杜氏的脖子高高的昂著,很不屑的用下眼瞅著她。
“回母親。”唐悅兒說,“剛才我回來見丫鬟沒有給我收拾屋子,我便問了兩句,她說……她說是母親讓她站著,等我回來自己灑掃。”說後麵這句話的時候,唐悅兒的聲音小了三分。
杜氏是個瘋了的。她害怕她又忽然動手打人。
不過這次杜氏倒沒動手,她隻是淡淡的回答:“沒錯,這話就是我說的,你自己的屋子自然是你自己掃。”
“母親。”唐悅兒忍著脾氣,好言道,“我畢竟是世子夫人,你這樣讓我做和丫鬟一樣的活計,我在這侯府裡麵還怎麼立威呢?”
“你還需要立威?”杜氏冷冷的撇了撇嘴道,“那世子不就是你的威嗎?他一口一個隻愛你,這府中的丫鬟仆人哪一個敢看不起你?”杜氏還在為上次周子越說隻愛唐悅兒的事耿耿於懷。
“母親!”
杜氏沒搭理她,繼續說:“我也是為你好,最近侯府在禁欲,委屈了你和子越了。與其你每天閒來無事,想那些狐媚子的床事,倒不如讓你自己忙一些,辛苦一些,人累了腦子也就不會再胡思亂想了。”
狐媚子的事?
她和周子越是正當的夫妻,怎麼說也不能用狐媚子來形容她吧?
唐悅兒心中有氣,但她必須忍著,她隻得說:“母親,但是我畢竟懷著孕呢,這些活計對我倒是無妨,要是傷到孩子……”
“正因為你懷孕,就更要活動活動了。”杜氏擺出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你年紀還小,不知道生孩子有多艱難,你多走動走動,對將來生產有好處。”
“你……”唐悅兒氣的臉色發白。
正在這時,周子越回來了。他最近還在忙,看上去很是疲憊。他走過來見杜氏和唐悅兒又站在那裡對峙。他皺了皺眉,還是走了過去。
“子越。”唐悅兒見他來了,忙上來拉住他的胳膊。
“出什麼事了?”周子越問。
“子越。”唐悅兒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跟周子越說清楚了。
杜氏還以為周子越又要像上次一樣會為護著唐悅兒而和她爭辯,沒想到周子越什麼都沒說,拉著唐悅兒的手,直接轉身就走了。
*
永寧侯府,書房。
“爹。”周子越一個人走進來說,“我上次跟娘已經說過了,唐悅兒是我唯一喜歡的女人,我娶她是希望她能夠過上好日子,但是娘她總在為難悅兒,她是世子夫人,娘居然讓她做那些下人的活計,她怎麼能受的了呢?”
老侯爺周武才正在低頭辦公,聽到他這話,他的手頓了一下,沒有吭聲。
“爹,如今侯府正是多事之秋,外麵一大堆事等著我來處理,上次災民鬨事的主使沒能引到將軍府,如今太子讓我找出真正的主使。我焦頭爛額,如今母親還這樣對悅兒,我真是分身乏術。”周子越冷著臉說。
周武才聽完,把自己的這一頁折子看完,拿起沾了墨的毛筆在本子上批閱著,同時漫不經心的說:“你也知道侯府現在是多事之秋?”
周子越知道啊。
他怎麼能不知道?
“我當然知道。”周子越回答。
“你剛才說你娶唐悅兒是為了她能夠跟著你過上好日子?”老侯爺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冷的可怕。
“是。”
老侯爺的筆一頓,冷冷的抬起眼來看著他:“如此說來,你是要我和你母親去伺候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