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了敲門,路清益聽到聲音,見是他,立馬起身:“二弟,怎麼這個時候過來了。”
“兄長,有一事我想跟兄長說。”
“過來坐。”路清益走到軟榻坐下,給他和路清樂各倒了一杯熱茶。“有什麼話,說吧。”
“今日栗山小院,太子遇刺。”
“竟有此事,你們都沒事吧。”路清益驚訝道,語氣焦急。
他沒記錯的話,好像林衿苒也去了栗山小院。
“兄長莫要擔憂,我們都無事,刺客都被我們殺了。之所以告訴兄長這件事,隻是想讓兄長明日入宮,探探情況。這宮中隻怕是有變故了。”
“陛下已經有些時日未上早朝,都是太子代為打理朝政。”他還奇怪著呢,陛下不上朝,太子隻說陛下抱病在身,不宜操勞。
可是這麼些時日過去,也不見好,怎能叫人不懷疑。
如今兩派相爭,先前還隻是暗裡爭鬥,如今太子遇刺,大皇子這是坐不住了,明著爭鬥了。
“那兄長萬事小心些,陛下隻怕是情況不好的。”
“自會,陛下重病,我等臣子都無法覲見,沈妃親自帶人阻攔,整個太和殿,蚊子都飛不進一隻。”
“皇家紛爭,我們還是要避著些的,沈妃阻攔,陛下抱病。隻怕是無力回天,更換君主,隻怕是遲早的事。”
皇家紛爭,臣子遭殃,能躲就躲著些。
“嗯,明日我進宮再探探,以路家的勢力,太子應該不會對我們如何的。”
“嗯,兄長,其實家中家業龐大,這官不做也罷。”他還是不想讓兄長和朝廷牽扯太深,總之覺得不是好事的。
大伯早已經辭官從商,現在為官就剩路清益和小姑父了。
“再看吧。路家做生意,朝廷裡總要有我們自己的勢力才是。”
總之,辭官這事,他目前還未有考量,而且眼下這種局麵,若是此時辭官,隻怕是讓太子殿下猜忌。
這人一旦有了猜忌,那麼這關係就會變得很微妙了。
“今日兄長和徐家小姐在街市,是確定好了,要成婚了是嗎。”
其實路清樂本來是不打算問的,但是想了想,還是決定問一下,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問,總之是問了。
“你何時見到我們?”他和徐婉逛街市的時候,他們應該是在栗山小院才是,怎麼會看見他們。
“太子遇刺,我同林姑娘護送殿下回東宮。”
“阿苒也在?這麼說,她也看見了。”不知為什麼,路清益心中有種不好的預感。
“我同林姑娘是一起的。”他回答他的話。複而言道:“兄長,林姑娘很難過,下了雨也不知道躲,就任由大雨這樣淋著,若不是我折回,這人隻怕是會一直淋著雨在城中晃蕩。”
“她可有事?”聽到這,他已經著急的坐立難安,滿腦子都是她看見了,她有沒有出事。
“隻怕是身子受重創,是在所難免的。”路清樂不忍騙他。
聽完這句話,他再也坐不住,人快步跑出去,他要去找她。
快步走到大門口,剛跨出一隻腿,他又伸了回來。
他不能再去見她了,他不能再讓自己的優柔寡斷,讓兩個女子受到傷害,他不能這樣做,他不能這麼自私。
既然注定不可能,那就趁早斷開,不做打擾,對她,對他,對徐婉來說都好。
他不會再見她了,這輩子。她很好,所以他不能再去打擾,因為他不是一個能給她任何承諾和未來的人,既然做不到,那就不打擾吧。
忍著難過轉身回靜馨苑,路清樂正走出靜馨苑沒兩步,見到方才焦急跑出的人,不過一會就回來,有些疑惑:“兄長怎麼又回來了?”
“以後,我不會再見她。”說完,他走回靜馨苑。
路清樂轉身看著他的背影,失魂落魄,是下了決心的。
路家跟顧家是二十五那日見麵的,各房的人都去了彆院,就連路蓉夫婦也去了。
一時之間,整個彆院熱鬨非凡,裡裡外外來來往往的人忙碌著。
這是時隔多年,兩家第一次見麵,自然是隆重的。
為了喜慶,劉氏早幾日前,就命人把彆院裡裡外外都掛了紅燈籠紅綢,就跟新婚似的。
之前彆院路清瑤讓人裝了紅燈籠的,所以她也沒有費多大功夫。
正廳裡,路家和顧家依次落座,路老夫人和淮陽王落座上席。桌上的熱茶熱氣騰騰,冒著熱氣。
兩家人臉上笑意明顯,看得出來相談甚歡。
“兩個小輩能互通情誼,是我們都沒有想到的,如今看他們這麼幸福,我這顆懸著的心呀,終於能放下來了。”路老夫人言語裡都是笑意愉悅。
今日的她比往日都要高興,一是因為路清瑤和顧應辰的婚事,二來是曾經交好的兩家,再次見麵。怎能叫她不高興。
淮陽王:“老夫人說的是,隻是我們南邊偏遠,靖瑤若是嫁過去,定然是比不得上京的,是要苦些的。”
“王爺言重,路家子女,沒有不能吃苦的,且靖瑤都同我這個老太婆說過了,淮陽府不比上京差。”
如果以前路老夫人有這個想法,那麼現今,她是一點想法都沒有的。
兩個晚輩能惺惺相惜,是如此難得,也算的上是佳偶天成。
長輩們在正廳議事,晚輩們則是在後院裡相互聊著。
“姐夫,是否議親結束,你們便要啟程回淮陽府去。”路清翎問著顧應辰。
這日子可真是過得快的,她還沒有和堯席好好相處呢,可是不希望他們這般快回去的。
“嗯,若是商定婚期,便是要回去準備著的,大婚可不能馬虎過去的,該備的都得備齊。”
若是婚期定下,可有得忙碌的,大大小小的事物都是要做足準備才行。
“真不想你們這般快回去,不若姐夫你們獨自回去便可,讓軍師留在上京些許時日,可好。”也就是這會路清樂和堯席都不在這,她才敢開口。
現在院中就隻有路清瑤,顧應辰,她還有兄長三哥,三哥大病初愈,整個人已經精神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