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克深吸一口氣,噗地一聲,吐了老虎滿臉的火星子。
忽然被驚嚇到的老虎,踉蹌向後退了一步,虎爪撓臉撲滅險些被燒沒的老虎胡子。等到他回過神,暴怒地看向無法無天的狐狸時,那隻狐狸頭上莫名頂了個奇怪的棕色物什,已經跑出很長一段距離了。
“往右!往右!”趁著老虎不注意溜到他頭頂的樹枝、本來想分散老虎注意力結果差點被裡克的無差彆火焰攻擊殃及的鬆鼠阿栗,扯著狐狸耳朵大聲嚷,“去我們之前找到的石縫那裡!”
裡克使了吃奶的力氣,快得幾乎跑出了一道殘影,奈何老虎的體積比狐狸大了十倍不止,一步跨出的距離更是天差地彆,好不容易爭取到的幾秒時間差,被老虎三兩步追了個齊平。
安全的石縫離得太過遙遠,附近又沒有能夠躲藏的地方,裡克回頭望了眼越發靠近的老虎,猛一咬牙,兀地往樹上竄去。
他四爪靈巧地悅動著,從一根樹枝蹦到另一根,中途偶爾沒了落腳的地方,火焰球已經適時丟出,灼燒成一個又一個凹坑,支撐著狐狸攀爬至樹木最高處。
“等等,”剛剛鬆了口氣的狐狸忽然反應過來,“老虎會爬樹嗎?”
鬆鼠緊緊拽住狐狸毛,聲音顫抖:“我記得好像是會……”
一狐一鼠頓時緊繃起來。
兩隻戰戰兢兢地低頭向下看,便見老虎目露凶光,鋒銳的爪子深陷樹中,已是爬了近半的距離。
下一刻,老虎爪子踩在粗壯的樹枝上,正要往上撲,便聽樹枝哢嚓一聲,竟從底部斷裂開來。躲閃不及的老虎被猛地摔到樹下,揚起一片飛塵。
“所以這隻應該是……”
“……太胖了?”
狐狸與鬆鼠一唱一和,把樹下的老虎氣得用力撓爪子。
第三次試圖爬樹的嘗試失敗,老虎咆哮一聲,乾脆蹲在樹下不肯走了。
裡克蹙眉,憂心忡忡地望了眼天色——夕陽西下,天色已晚,若是再等,回家的路恐怕會危險重重。
“安啦,”鬆鼠阿栗拍拍他的腦袋,“今晚就在樹上呆著也沒事。有隻老虎守在下麵,誰也不敢來抓我們。”
“這隻老虎倒成我們的保鏢了。”裡克笑出聲。
狐狸和鬆鼠小心翼翼地探頭往下看,見老虎仍蹲坐原地,專心致誌盯著他們,頓時心中大定。裡克甚至掏了掏背包,拿出沒吃完的半個腿兔,給鬆鼠撕了一塊:“趁著老虎還在,先吃了吧。若是半夜有老鷹聞著味兒過來可就慘了。”
老虎懶散地坐在樹下,尾巴晃來晃去,愉悅地想著等會兒捉到那隻敢燒自己胡子的破狐狸該怎麼折騰他。想來想去,忽然聞到一陣撲鼻香氣,饞的他口水橫流,忙東張西望地找著香氣的來源。
找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有生物經過,老虎抬起頭,正巧與嚼著兔子肉晃蕩尾巴的狐狸看個正著。
狐狸啊嗚一口吞掉最後一塊兔肉,笑嘻嘻地與老虎對視。頭頂,啃著鬆子唱著歌的鬆鼠格外矚目。
老虎:“……”
等等!不對啊!你不應該膽戰心驚地等待黑夜和死亡的降臨嗎!
吃得比我好笑得比我歡還頂了個儲備糧在頭頂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