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留(1 / 2)

天不亮蘇北顧就睜開了眼,她平日為了修煉醒得很早,可是今日才發現覃如意起得比她還早,這會兒已經梳洗打扮完畢,準備去給盧氏請安了。

見到她醒了,覃如意朝她微微一笑,道:“北顧醒了?昨夜睡得可好?”

蘇北顧心想:“這難道不該是我問你的話嗎?明明認床不敢一個人睡的是你。”

嘴上說道:“挺好的,阿覃姐姐呢?”

“好得我還以為你布下了【安神陣】。”

無傷大雅的調侃是拉近彼此關係的方式之一,蘇北顧認為經過昨天的相處,她們的關係確實拉近了不少,對覃如意的調侃,她也以微笑予以回應。

扭頭看向窗外,她的心底還牽掛著一件事。

覃如意猜到了她的心思,道:“雨停了,不過看樣子今日會是個陰天,保不準什麼時候又下雨,你確定要今日回道觀嗎?萬一路上突然下雨你該怎麼辦?”

蘇北顧認真地思考了會兒,笑道:“半路下雨便找個地方遮雨,況且我回來時帶了傘。”

覃如意沒說什麼。擔心進門的第一天就在給盧氏請安這事上遲到,會給盧氏留下不好的印象,她來不及等蘇北顧收拾利索,便先去了盧氏的院子。

覃如意過去時,盧氏也醒了沒多久。昨日她一高興就喝了不少酒,渾然忘了自己酒量不好,最後難受得前半夜吐了一回,才渾渾噩噩地睡過去。可是醉酒的後遺症還沒有過去,她醒來後,太陽穴就一陣眩暈鈍痛,仿佛腦袋被人重重地砸了幾下。

“阿姑,你醒了嗎?”覃如意在門外低聲喚道。

麵對這陌生的稱呼,盧氏的腦袋放空了好會兒才想起覃如意昨日過門,從今往後便是蘇家的一員了!

盧氏昨日忙得腳不沾地,心裡還想著蘇南城逃婚帶來的非議,壓根就沒有細細品味兒媳婦進門後的滋味,如今才發現初次當婆婆的心情竟然分外微妙!

多個了家人代表蘇家人口多了,對抗風險的能力也增加了,且覃如意能為蘇家開枝散葉,這才是令盧氏最高興的。然而蘇南城是不滿意這門親事的,也忌諱覃如意的出身而逃婚了,這開枝散葉之事隻怕一時半會兒也辦不到。

想到自己恪守的“出嫁從夫,夫死從子”儀禮,在當婆婆後,她也可算是找到了能將自己的經驗傳授出去的機會,頗有一種揚眉吐氣的感覺。

盧氏找到事情做了,也知道該如何與新進門的兒媳婦相處了,立馬忍著頭疼讓覃如意進來。

覃如意給盧氏端了醒酒的茶湯來,道:“宿醉的感覺可不好受,聽聞阿姑頭疼,新婦特意去廚房端了碗醒酒湯來。”

“嗯,你有心了。”盧氏努力維持端莊的坐姿,好讓自己的形象看起來很威嚴,然而她的頭疼得厲害,整個人像被抽乾了精氣神似的,腰背塌了,蔫了吧唧的。

覃如意看著她喝下醒酒湯,又問:“不如我替阿姑揉一揉穴位?”

“好。”盧氏更高興了,認為覃如意很會來事兒。

覃如意走到盧氏的身後,不輕不重地替她揉起了太陽穴。盧氏闔眼享受,但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一件事。

覃如意像是在閒聊般,態度輕鬆隨意地問:“阿姑,昨夜的雷聲可真大,沒有驚擾到你吧?”

盧氏道:“沒有。”

覃如意看著她的頭頂,久久沒說話。

難道她不清楚自己女兒害怕打雷的事?是蘇北顧藏得太深沒讓人知道,還是她壓根就不關心自己的女兒?

須臾,盧氏像是想起了什麼,她拍了下腿,扭頭問覃如意:“你說昨夜打雷了?”

“是啊,挺大聲的。”

盧氏這才起身,快步往外走。覃如意問她:“阿姑,你做什麼去?”

盧氏解釋:“北顧那孩子害怕打雷,昨夜雷聲那麼大,也不知道她會不會被嚇到。”

覃如意假裝剛知道這個新發現,訝異地道:“她怕打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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