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官府裡,也皆以此事心照不宣呢。”謝辛辛故意把話說的大了些,嚇唬他道,“郭知州都未必管的事,你拿來威脅我又有何用呢?”
才說著,就聽身後一聲:“你同宣王府有什麼事,連郭知州都未必管啊?”
謝辛辛對這澹然的聲音已極熟悉了,這時無須轉頭便知道是誰。
晦氣啊!
剛才親眼所見茗琅失魂落魄地出來,陸清和這廂卻依舊禪定意靜一般。
竟是個偽君子。
她掛上笑道:“沒什麼。”
鄭瑾瑜想到上回在陸清和跟前吃的癟,便也不想搭理他,跟著點點頭:“沒什麼。”
忽地一片冰涼就抵在了鄭瑾瑜領口,鄭瑾瑜頓時變了臉色,顫顫地往下挪著目光:
“刀——刀啊!”
眨眼間,阿鳳就拿出一隻短匕逼上鄭瑾瑜的脖頸。他身後,陸清和迎風而立,看著謝辛辛莞爾道:
“姑娘明明才與我互訴衷情,為何現在事事於我相瞞呢?”
鄭瑾瑜冷不防吃了口大瓜,險些驚掉下巴,隻因下巴還被匕首抵著,張嘴張了一半又收了回去。
謝辛辛猛地攥住了手掌,在心裡呸了一聲,強裝鎮定道:“公子既然與我兩情相悅,為何在宣王府的事上於我處處相逼呢?”
鄭瑾瑜一聽,原來是小倆口吵嘴,梗著脖子插了一句:
“她不說,我來說啊!”
“你閉嘴。”謝辛辛剜了他一眼,心中卻害怕的很。
這北瑛王府與宣王府鬥法,為何要拉她的玉春樓墊背?若不是謝家失火後宣王府代理了謝府的家產,她何至於用謝家玉春樓來做這些醃臢事……
如今讓玉春樓陷入險境,她如何對得起爹娘啊!
陸清和慢悠悠道:“說。”
“不許說!”謝辛辛拔高了聲音。
“你至於嗎?”鄭瑾瑜不僅渾不在乎,甚至狡黠地朝她擠了擠眼,差點沒把謝辛辛氣背過去,“我來說,你倆彆吵架。”
“她同宣王府的事情就是……”
原來鄭瑾瑜那句“你等著”,竟是等在這裡?他豆大的腦袋長了智慧了?竟知道若蓮州的官衙管不到玉春樓頭上,就當著北瑛王府中人的麵揭發自己?
料想待他此話一出,自己接近陸清和的任務也多半得破滅。
謝辛辛閉了眼,心中一片死寂。
“就是宣王世子喜歡她!”
什麼?
謝辛辛啊了一聲,逐漸覺過味來,攥緊的拳頭漸漸鬆開了。
陸清和眼瞧著這位小掌櫃的神色,從一片灰暗到精光奕奕,轉瞬間又露出一副哀怨。
“公子,妾不願瞞著公子,妾隻是好害怕——”她淒淒艾艾道,“在蓮州,妾本就沒有好名聲,妾怕,公子知道宣王世子他的心思後……妾實在怕見棄於公子。”
陸清和輕歎一聲,頗為頭疼的樣子。
……
曦光遍灑在蓮州城的街道上。因時辰尚早,行人隻有稀鬆二三,但勤懇的商販無論酒肆或綢莊窯坊,此時早已掛好各自招幡。
馬車於覆著濕氣的青石磚道徐徐行著,這條路常有貴人來往,左右攤販也見慣了車與,與往常去玉春樓的車馬相比,這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