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9 章(裴繹之誤我...)(1 / 2)

院中的哭嚎聲很快由強到弱, 等到全部板子打完,幾個惡奴已經奄奄一息了。

周乾厭惡地看了他們一眼,扭頭跑去主院複命, 結果剛進院子, 便看到長公主殿下沒骨頭一樣倚在硯統領身上, 頓時嚇得背過身去。

“我什麼都沒看見!”他脫口而出。

硯奴不悅地看他一眼,雙手握著趙樂瑩的胳膊讓她站直了。

趙樂瑩好事被打斷, 摸了摸鼻子看向周乾:“什麼都沒看見你躲這麼快做什麼?”

周乾欲哭無淚:“卑、卑職該死,不知殿下跟硯侍衛正在……談正事。”

趙樂瑩被他的‘談正事’逗笑:“那幾個奴才都教訓過了?”

“回殿下的話,已經教訓了,卑職前來正是要問問殿下的意思, 看是直接扔出去還是如何。”周乾忙道。

趙樂瑩沉吟片刻:“先丟到馬房,注意彆讓人死了, 再派個人去通知寧茵公主,叫她來將人都接走。”

“……公主會來嗎?”周乾遲疑。

趙樂瑩揚唇:“都是她的心腹, 她自然是要來的。”

周乾見她這般說,頓時沒什麼顧慮了,應了一聲便急匆匆離開,跑出好遠才鬆一口氣……下次去主院得小心點了, 幸好沒撞見彆的,否則他這條小命都可能沒了。

驚魂不定的周乾折回院子, 又將地上的人一人踹一腳,這才派人去通知寧茵。

果然,寧茵接到消息後,很快便派了馬車和宮人來, 周乾不準他們將馬車牽進長公主府,兩個宮人隻得一趟趟搬那些站不起來的惡奴, 周乾閒閒地抱臂站在旁邊,看著他們抬人累得臉都憋紅了,不幫手不說,時不時還要嘲諷兩句。

這兩個宮人都是寧茵身邊的紅人,平日隻有他們折騰彆人的時候,結果今日被折騰不說,還要被惡言嘲諷,偏偏敢怒不敢言,隻能咬著牙加快速度,等到將所有人都搬上馬車,已經累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慢走啊二位。”周乾笑眯眯地說完,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兩個宮人氣得手都哆嗦了,咬著牙快馬加鞭,一回到宮裡便開始哭訴。

寧茵也要氣炸了,黑著臉衝去了鳳棲宮,守門的宮女見狀急忙攔她:“小殿下,皇後娘娘還在歇息,小殿下待會兒再來吧。”

“給本宮讓開!”寧茵皺著眉頭。

“小殿下……”

寧茵終於不耐煩,直接把人推倒在地,徑直衝進了寢殿。

皇後已經被吵鬨聲弄醒,看到她後蹙起眉頭:“你父皇不是讓你閉門思過,你怎麼跑出來了?”

“母後!”寧茵眼睛一紅,直接朝她撲了過去,“母後為茵兒做主啊!茵兒快被趙樂瑩那個女人氣死了!”

皇後聞言眉間褶皺更深:“怎麼又提她,此事不是已經過去了嗎?”

“她、她羞辱我!將我的人都打殘了!”自打從公府小姐變成公主,寧茵就沒受過這麼大的侮辱,即便已經付出代價,依然不死心。

皇後臉色陰沉:“你的人?就是那幾個惡奴吧,若非是他們教唆,也不會生出這麼多事,來人,去將他們拿下亂棍打死,本宮倒要看看日後誰還敢帶著公主闖禍!”

“母後不可,他們都跟了我多年……”

“還不快去!”皇後眼神一厲。

旁邊的太監急忙點頭離開。

寧茵本是來找她做主的,沒想到她不幫自己不說,還要對自己的人下手,頓時眼淚就掉下來了:“母後求求你,他們隻是受我……”

“夠了,本宮不想聽這些,你回去繼續閉門思過,沒有允許不得再跑出來。”皇後直接打斷。

寧茵看著她臉上的厭惡,一時間愣住,連眼淚都乾在了臉上:“母後,您不疼茵兒了嗎?”

“你哪裡有半點值得本宮疼的地方?!”皇後終於爆發,“滾出去,本宮不想見你!”

寧茵已經許久沒見她發這樣大的火,張了張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旁邊的大宮女見狀,趕緊攙扶著寧茵起來,一邊扶著她往外走一邊勸慰:“皇後娘娘隻有公主殿下一個女兒,不疼公主殿下又能疼誰呢,她隻是心情不好,絕沒有嫌棄公主的意思。”

寧茵失魂落魄地跟著她出了門,眼淚又開始往下掉:“她心情不好,為何要拿我撒氣?”

“殿下還是多體諒皇後娘娘吧,”大宮女歎了聲氣,“你還不知道吧,鎮南王前兩日進獻兩位美人,皇上這幾日一直宿在她們那兒,如今其中一個已經封為貴人了。”

“父皇……那鎮南王是什麼狼子野心的東西,他的人父皇也敢要?!”寧茵氣惱。

大宮女欲言又止,半晌才開口:“本是不要的,可皇上近來因為您和長公主的事心裡煩悶,便去她們那兒解悶了,誰知她們都是有本事的,皇上心裡雖有溝壑,可也難過美人關。”

寧茵徹底愣住。

宮裡著實消停了幾日。

趙樂瑩教訓那些奴才的時候沒有手軟,又挑釁一般送進了宮裡,原本以為皇帝會將她召進宮訓斥,結果等了許久,宮裡都沒有傳來動靜。

她覺得蹊蹺,便派人打探,結果得知宮裡來了兩位美人,皇帝正沉迷溫柔鄉,沒功夫管這些小事。

趙樂瑩頓時樂了:“也不知是我運氣好,還是鎮南王心地好,這事兒竟就這麼過去了。”

硯奴唇角揚了揚,為她倒一杯清茶:“今日廚房做了桂花糕,殿下要用一些嗎?”

“不必,本宮約了人用午膳。”趙樂瑩隨口道。

“是。”

不知不覺便到了晌午,趙樂瑩更衣梳洗,妥當之後看了眼換上黑羽甲胄的硯奴:“你留在家裡。”

硯奴頓了一下:“是。”

“不問為什麼不帶你?”趙樂瑩揚唇。

硯奴垂著眼眸:“殿下定有安排。”

“確實是有安排,”趙樂瑩突然起了壞心思,揚起唇角道,“本宮今日要請人喝酒,你跟著去本宮會彆扭。”

若是正經喝酒,帶著他為何會彆扭?硯奴逐漸抿唇,半晌應了一聲:“是。”

“晚上彆等我,不一定回來。”

“是。”

“當然了,你若實在想我,也可以去找我。”趙樂瑩歪頭看他。

“殿下一切小心。”他說。

見他不上當,趙樂瑩頓覺無趣,伸了伸懶腰便離開了。硯奴目送她的背影離開,許久之後才皺起眉頭。

當天晚上,趙樂瑩果然沒有回來。

硯奴在偏房門口等了一夜,一直到天亮才回屋歇息,待他醒來時,懷裡多了一個溫軟的小姑娘。

他緩緩睜開眼睛,便看到趙樂瑩枕著他的胳膊睡得正香,一隻手還無意識揪著他的衣領。他靜了片刻,伸手將她鬢邊碎發彆到耳後,然後抱著她重新入睡。

兩人再次醒來時,已經是下午了,趙樂瑩與他廝磨片刻,覺得時候差不多了,便又要出門。

“聽憐春說,你在門口坐了一夜,不是都跟你說了晚上不回,你怎麼還等。”趙樂瑩斜了他一眼。

硯奴垂眸:“殿下不回,卑職不放心。”

趙樂瑩笑了:“有什麼不放心的,我出門時帶了暗衛的。”

硯奴不語。

“今晚就彆等了,知道嗎?”趙樂瑩又提醒。

硯奴總算有了反應:“殿下今晚也不回?”

“嗯,有點小事。”趙樂瑩說完,便要轉身離開,卻在下一瞬被他握住了手腕。

她頓了頓,疑惑回頭:“還有事?”

“……殿下不在,卑職睡不著。”他抿了抿唇,頗為艱難地開口。

趙樂瑩愣了一下,表情逐漸微妙。硯奴愈發不自在,猶豫一瞬後鬆開了她的手。

“你這是……在撒嬌?”趙樂瑩揚眉,“還是邀寵?”

硯奴默了默:“殿下早些回。”

說完,第一次不顧禮儀先走了。

看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趙樂瑩忍不住笑著抬高聲音:“知道了!今晚會早些回來的!”

硯奴的腳步更快。

趙樂瑩臉上笑意更深,一直到進了酒樓廂房,唇角還掛著笑。

“……殿下今日很高興?”早已經等候的葉儉看到她,趕緊站起來有些緊張地寒暄。

是的,趙樂瑩昨日和今日見的,都是這位永樂侯三字葉儉。

她臉上笑意不變:“確實心情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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