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許雲婧不是不把她放在眼中,而是在肖想她不該想的東西。
後位的人選,隻能是許雲嬋,嬋兒容貌雖然及不上婉兒,但其才情不輸許雲碗。
緩了一會兒後,趙光熙繼續道,“舅舅做了這麼多年的工部侍郎,難道就不想換個去處?”
“什麼?”許太後側目看向他。
這小皇帝一沒人,二沒權的,他還能做些什麼?
趙光熙抿唇一笑,“大齊最近幾年國泰民安,貿易往來繁盛,尤其海港船運。
海港的繁茂,其中的利弊也顯現了出來。”
許太後微微眯起眼,陛下的折子都是經過篩選的,都是些不痛不癢的東西。
可小皇帝還是從這些不痛不癢的東西裡麵看出了些門道來。
趙光熙,“利好,自然是時和歲豐,弊端,就是侵擾頻繁。
隻是送在朕禦案上折子,隻有兩次提及,這其中也要防止當地官員欺下瞞上。”
趙光熙知道自己耳目閉塞的原因,但麵上還是一派憂心。
“大齊隻有一支水師,其前身還是海匪招安而來。若是真開戰,咱們估計隻能被打得抱頭竄,那北海港口可是最為的重要貿易口岸。”
許太後不是沒有想過水師的事,隻是已經被朝臣壓下去好幾次了。
現在大齊正是鼎盛,周遭的鄰國不敢貿然而動。
訓練水師,不僅勞民傷財,更是沒有一處合適水域。
許多事也不是她想做就能做的,若是這初生牛犢願意當這出頭鳥。
那,也不是不可。
許太後,“陛下還年輕,就能想到是水師之事,本宮甚是欣慰。
大祁雖然有大片的海岸,可卻沒有適當的內陸水域做水師訓練。”
趙光熙自然不打無準備的仗,“朕覺得,資州的泗水三江就是很好的一處選擇。”
資州,乍聽到這個地方,許太後的心尖兒一顫。
當年的事,久遠得差點讓她遺忘了。
“太後?怎麼了?”
許太後回過神來,卻見趙光熙正一臉關切得望著她。
“可是昨日沒有休息好?都是朕的不孝,朝會那般的早,還讓您跟著早起上朝。”
許太後的唇角扯了扯,小皇帝果然還是長大了,現在都會跟她玩心眼兒了。
“無礙,就是突然想到,在範縣時的一個閨中手帕交,在本宮進宮前,她好像就是嫁去了資州。
陛下突然提到資州,本宮一下就想到了手帕交。”
看著陛下一副了然的樣子,許太後才坐直了身子。
“資州本宮沒有去過,但是疆圖上顯示泗水三江的交彙就在資州,且大齊洪水泛濫之處就是資州。
為了這洪水,資州斬了多少貪官汙吏。
這裡的水雖然多,但是訓練水師,怕是不行吧?”
趙光熙看著許太後微微皺眉的樣子,心底嗬嗬一笑,水師果然對許家的誘惑極大。
隴西侯斂了不少的財,在朝中的地位也不可撼動。
但是兵權他卻不能染指半毫。
若是有一支能組建一支實力強硬的水師,做海上霸主。
他不信,許太後不會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