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困第二天(2 / 2)

窩棚這個詞,用來形容犯著泥土氣息的地窨子很貼切。

宋朝全身粘膩,活像個泥猴,趁天兒還早,去水邊清洗一下。權少頃手上的工作未停,不停用懷疑的目光打量著,簡陋不能再簡陋的地窨子,這種東西真的能住人麼。

半個小時後,宋朝帶著一身水汽回來,身上的衣服簡單清洗了一下,哪裡有泥巴用手在水中搓洗了一番,她不敢脫下徹底的清洗,一是秋天白天很短,穿著未乾的衣服在寒風中很容易生病。二是濕衣服貼在身上,二層皮服一般,經過昨天調侃,麵對權少頃時,總是臉蛋發燒。

美人出浴,總給著人一種遐想。她坐在風口處,風吹動著,吹來宋朝帶著濕氣體香,權少頃心緒一動。不過,他臉上沒有任何變化,手中的動作未停。

換一個地方,這個女人決對是來勾引他的,彆的女人費儘心思未達到的目地,隻是靜靜坐在那裡,什麼也不做輕鬆辦到了。

宋朝拿起雜草開始聯合,正常的蓑衣領口處需要縫合固定,沒有針錢,隻能用布條簡單固定。好在還有一件被權少頃十分厭惡的長袍,宋朝早就將它清洗涼乾,用鋒利的石頭劃開一個個口子,順著缺口用力一斯,一條布就撕了下來。

那件長袍權少頃雖然不喜歡,必竟他穿過,宋朝認真撕布條的樣子,讓他覺得心裡毛毛的。

蓑衣織編整齊一麵衝裡,方向統一的草葉向外,這種設計可以更好導流雨水,草片固定在支架上的三麵,有了草蓋的遮蓋,地窨子初步有了房子的雛形。

一大一小兩小草團,數條蛇皮,一把柴刀是他們所有身家,權少頃坐在地窨子裡,像個發現新玩具的孩子。權少頃名下有多少房產,連他自己也不清楚,那裡隻能稱為房子,玩累了後暫時休息的地方。

房子不是家,裝修再華麗,不會讓人有歸屬感。而隻用泥巴和雜草,花了幾個小時建造的地窨子,卻讓權少頃有了異樣的情緒。

地窨子加固了一番,兩邊挖好土溝用來引流雨水,係條紅布在橫梁上,這是農村老家的風俗,討一個大吉大利好彩頭。

“爵爺,對新房子還滿意麼?”宋朝調皮的眨眨眼,可她忘了自己臉還腫著,擠眉弄眼活像個小醜。

權少頃咳了一聲,調整自己的聲音,拿出大老爺腔調“哼,這是爺住過最差的房子,不過取材很環保,自然環境沒有遭到人為破壞,空氣也很新鮮,整體環評三顆星。”

宋朝輕哧了一聲,矯情!

除去用來做地窨子的,餘下枯枝真的不太多了,宋朝細心將它們分類,細小的枯枝隻能作為引材,粗大一些劈成段收好。宋朝像個持家的小媳婦,麵對家徒四壁,精打細算手中的餘錢,恨不得一個掰成兩個花。反觀權少頃就像那遊手好閒的丈夫,嘴角銜著草葉,滿臉紈絝不羈。

“這些枯枝亂木頭也不會跑。”地窨子裡本就不大,堆了些乾材,很容易壓到。

“你沒看到這兩天山中霧很大,要是下起了雨,我們可能連口熟乎東西都吃不到。”

烤熟的蛇肉已經很難吃,若是沒有了火,生吞蛇肉,權少頃想起來,胃中直返酸水。

傍晚宋朝沒有生火,早上烤好的蛇肉,一人一半分食,手裡的糖果隻剩下一顆了,明天必需再尋些吃的。沒有人工照明的深山,夜晚來的那麼快,星星一顆顆冒出來。

地窨子內隻有一張雙人床大小,權少頃人高馬大,又是個不受屈兒的主兒,大咧咧躺在乾草之上占去2\/3的空間。宋朝像個受氣的小媳婦,縮在門旁的一側,身體放鬆,心卻活躍起來,望著頭頂窄窄的天空一隅,雙眼放空。

那串號碼爛熟於心,接起電話人的聲音明明是婆婆,自己也表明了身份,為什麼婆婆還會絕情的掛斷。

婆婆不喜歡自己,她心理很清楚,戀愛的時候嫌她是個孤兒,沒有姻親可以幫到杜學智事業上發展。結婚後隨著倆人事業逐步上升,態度明顯改善了不少。

倆夫妻沒有個孩子,一直是橫在他們之間的一道坎。婆婆對自己的埋怨可以理解,可是遭人綁架隨時被人撕票。

難道婆婆恨不得自己去死不會的,宋朝猛烈搖頭,將這種可怕想法由腦袋中趕走,也許真的是自己‘打錯了’。

權少頃頭枕著乾草,受傷的小腿墊高,女人采來的草藥很有效,小腿斷骨處的疼痛在他忍耐範圍內。地窨子雖然簡陋,可以擋去絕大部分的寒風,吃是這個女人捉,住是這個女人建的,又為自己治傷,他有種被包養的感覺。

隻有弱小的人才會被人包養,他是權傾帝國的爵爺,這個女人做這些想在他這得到什麼,金錢、珠寶、還是華麗的彆墅,隻要她開口,如數滿足。

“女人,你有什麼東西是一直想要,卻得不到的?”權少頃一副施舍模樣,活像個財大氣粗的土豪。

宋朝還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有什麼東西是她一直求而不得?孩子,隻要擁有一個孩子,她們的困境迎刃而解。

“我想要個孩子……”

權不頃的表情凝固在臉上,生一個權少頃的孩子,無論以後是否能成為權夫人,贍養費絕對是個天文數字。要是幸運能生個兒子,兒子再十分爭氣,她便是以後盛世的皇太後。

宋朝突然如夢初醒,臉蛋尷尬一紅“我,我不是想和你生一個孩子。”

“這裡隻有你和我,孤男寡女,除了我,你還想和誰生孩子?”權少頃一臉壞笑,笑不達眼,女人果然個個都是貪婪的。

宋朝臉更紅了,恨不得將自己埋在草堆中“我,我……你和我又不能生。”

宋朝其實想說的是自己不能生,她了解身體狀況,先天不足月,體質很弱,很多醫院檢查都說夫妻沒毛病,就是懷不上孩子。

“你在懷疑我的能力。”男人最不禁激將,特彆是那個方麵。

宋朝百口莫辯,胡亂搖手阻擋他的靠近,男人與女人力量懸殊,輕輕一扯,滾燙的臉頰撞進權少頃如石頭般堅硬的胸膛,倆人雙雙倒進草堆中。

“你放開,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如果你想我的腿徹底斷掉,你就繼續。”

宋朝聞言動作一頓,撐開手臂儘量拉開倆人間距離,除了杜學智,她沒有與其它男人如此靠近。與老公清新的味道不同,權少頃更據侵略性,混身散發陽剛之氣,如他的人一樣霸道,宋朝心頭狂跳,低眉垂眸不敢直視他的身體。

“你在那吹了一個多小時的風,活像個受氣包,彆人看見還以為爺欺負了你。”

“我……”

“彆說你沒有,爺的眼睛瞎了麼。怎麼怕爺占你便宜,彆說爺不是個愛占便宜的人,就算是,你確定能引起我的食欲。”

這個女人身上的味道很好,不是人工製造的香水味,淡淡的,與夢中那個味道相同。

“我隻是有些不習慣。”

“你說過我們是夥伴,暫時忘記那些世俗,現在最重要的是活下去。”權少頃誘騙著

宋朝慢慢收回雙手,儘量減少身體的接觸。男人的體溫比女人高,像一個大暖爐,滾滾熱氣引誘著她想靠近。權少頃翻了個身,趁機攏緊身邊的女人,她的身體很軟,體香又是自己喜歡的,喜歡就要霸占,一直是權少頃信奉的準則,而他也是這麼做的。

宋朝身體一僵,沒有掙紮“都三天了,真的有人來救我們麼?”

“你,爺不敢肯定,不過一定會人來救爺兒。”

權少頃這樣的身份,大概帝都已經亂成一鍋粥,宋朝猜想的沒錯。權家動用了軍方力量,現在有一個團的人正在他們頭頂的大山中搜尋。

話匣子打開,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聊了起來,權少頃講他國外旅行的趣聞,宋朝漸漸聽的入迷。時不時插上一句,而宋朝那範著泥巴味道,滿上遍野與小夥伴,上山捉蟲下河摸蝦的童年,是權少頃缺失,也是他最向往的東西。

倆人越聊越開心,夜色漸濃,他們聊的聲音越來越小,漸漸睡去。直到沉入夢鄉,寒風肆虐,身體貼的更近,彼此的體溫互為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