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放過(1 / 2)

葡萄糖是救援必備藥品,宋朝的身體及時補充糖份,生命體征很快穩定下來,權少頃腿上的骨傷不致命。霍戰北果斷決定由直升機送他們回帝都的熙和醫院,那裡是權少頃二表弟家的產業。

權少頃的二姨父——曆向陽沒有什麼深厚家族背景,是一名國際知名藥理學方麵專家,享有國家補貼。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待在實驗室比家裡時間還長,手中握有十幾張藥品專利,每年專利費用獲利幾個億。

這樣的人本是豪富之人,卻長了個窮酸相,即使身上穿著i,往道邊賣菜的三輪車旁邊一蹲,比趕車的農民更像菜農。

厲向陽天生一副窮酸樣,他的兒子厲熙和卻生得白白淨淨,活像電視劇裡走出的貴公子。厲熙和繼承了父親衣缽,當了名醫生,也許是厲家基因太強大,或者在生命最初階段發生什麼變異,厲熙和是現實版的《吉格斯醫生》。

現實往往比電影更殘酷,電影中的吉格斯是為了心愛的妻子,厲熙和徹徹底底一個瘋子。彆的孩子還在到處玩耍的時候,他已經興致勃勃解剖可愛的小動物。

明明可以做個富二代,揮霍老子掙來的幾十億家產,厲熙和十八歲美國斯坦茀大學少年班畢業,臨床醫學和基礎醫學雙料博士。二十歲成立第一家私人醫院,二十五歲名下的醫院遍及全國。

患者對他是又愛又恨,一方麵他醫術高超,隻要他想沒有救不活的病人,另一方麵任何病人,不管進入醫院前是什麼身份,穿上病號服的那一刻,成為他實驗台上的小白鼠。

權少頃強烈懷疑,他這位小表弟,當年成立私人醫院,絕對抱著彆樣的目地,彆傻了,救死扶傷四個字與他無緣。

可以想像,厲熙和變態的站在醫藥大廳的二樓,望著魚貫而入的小白鼠,白白充盈了實驗品,費用還是患者自掏腰包。

此刻,權少頃完全了解患者的心情,厲熙和身穿嶄新白大褂不見一絲褶皺,脖子上掛著私人定製的純銀聽診器。他除了是個醫學狂人,還是個超級潔癖龜毛男,人家請保鏢為了保護自己,他請保鏢代替自己的雙手,乾一些提包、扭門把、係鞋帶等一些雜事。

“聽說你受傷了,我丟下一台手術,怎麼樣是不是很感動。”

哪隻是感動,簡直是感動得想死,厲熙和說丟下一台手術,這個瘋子絕對會把手術台上,肚皮劃開,腸子掏出來放到一旁的病人扔下,隻為看自己的笑話。

“隻是小傷,不勞煩厲院長親自操刀。”

“no、no,我們是兄弟,哪有什麼多虛禮。”

兩人一起長大,卻不是十分親近,厲熙和這個人太怪異了,誰會喜歡和一個動不動想解剖自己,拿來研究的夥伴一起玩。他性子冷,也不在乎什麼玩伴。

事情發展到什麼時不一樣了呢?大概在權少頃一戰成名之後,這一戰是在女人的肚皮,雙英戰呂布,雞鳴兵未收。厲熙和聽說後,死水般沉寂的雙眼,華光異彩,當下對權少頃的‘小兄弟’十分感興趣。

厲熙和是個醫學狂人,彆的醫院判定死判的病人,他免費收治;彆的醫院拚命向外推的疑難雜症病人,他親自開車將人接到自己的醫院;一切違背醫學常識的事情,他都有濃厚興趣。

權少頃生性多疑,即使是身邊最親近的人,也未真正相信過。厲熙和數次在他的食物中做手腳,皆被識破,有一次趁其酒醉欲將拐到自己的實驗室,權少頃半路酒醒,狠狠揍了他一頓。

想到那頓打,厲熙和現在腮幫子發酸,難道是老天爺聽到他的心聲,念及多年救治過許多人的性命,多年心願一朝達成。

(老天爺,劈下一道雷悶道,真心表示你想多了,厲熙和這種生命,已經不在六道內跳出五行中,他無能為力。)

“手術禁地,外人不能進入。”厲熙和向助手使了個眼色,很快穿著手術服的肋手接過士兵手中的擔架。

“他是瘋子,我要換醫生。”

權少頃的吼叫聲無人回應,霍戰北派來的兩名士兵,呆呆站在醫院的走廊中,那個人不是他表弟麼,為什麼叫得如此慘烈。

不知道厲明熙用了什麼麻醉劑,除了痛覺身體各種感知還在,大腦非常清楚,全身集不起一絲力氣。腿骨的矯正用了半小時的時間,對他身體的檢查卻了幾個小時,特彆是在某些部位。

厲熙和對他的‘小兄弟’做著各種測試,口中不斷罵著變態,權少頃玻璃心碎了一地,這對以後會造成陰影,少了他這名戰士,那些思春寂寞的姑娘,長夜漫漫將如何度過。

權少頃的自尊被一次次打碎,一次次捏合,最後碎成渣渣,再也撿不起來,這場折磨才終於結束。換上病患服,推進位於頂樓的vip病房。厲熙和聰明的選擇沒有再出現,相信很長的時間內,他都不會出現在自己眼前。

vip病房內環境很好,完全沒有醫院冰冷鋼硬的感覺,腿上打著厚厚的石膏,固定在支架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厲熙和故意的,他這副樣子,想報仇要在一個月之後。

病房內由外向內推開,權夫人一臉疲憊走了進來,身後永遠如影追隨著那個男人,何材是權夫人的師兄,權少頃外公的高徒。如果他沒有遇到權夫人,如果沒有跟隨在她左右,何材的能力,絕對會成為一方經融巨子。

小的時候權少頃嫉妒這個人可以賠在母親的身旁;青春期的時候他恨這個男人,奪去了父親該有的權力;現在他更加可憐他,一個男人三十年全心全意為一個女人付出,隻能有一種解釋,他無可救藥愛上了這個女人。

可是,權夫人她的心是冷的,隻有一串串數字,能給她帶來無數財富的企劃案。連他這個親生兒了,不能妄圖從她的身上得到一點點關注,何材注定是個悲劇人物。

“少頃,熙和怎麼說,身上的傷嚴不嚴重?”

權夫人典型江南女人,對誰說話都是柔柔的,這個看似柔弱的女人,經商手腕高標,她的精明不在於出手有多狠辣,用女人獨有的陰柔,在商機中找到最適當的切入點,即獲得利益最大化,又不見一絲殺氣。

這樣的對手才最可怕,全身殺氣斂於無形,輕風細雨間慢慢滲透,當有所察覺時,敗局已定。商界大佬談及她時,無不心中生寒,確也對她飲佩不已,當之無愧的商界女王。

對於這個兒子,權夫人是愧疚的,兒子小的時候,她剛接手盛世生意,一天恨不得當兩天過。兒子長大後,她又不知道怎麼去關心,母子之間似乎隔著什麼。

“幾點的飛機”

哪有母親探望病床上的兒子,還畫著精致的妝容,身上的職業裝一絲不苟,貼身秘書拿著厚厚公文袋,時不時看一眼手表。

“那個,米國方麵的公司出了些問題,我必需要親自去處理,還可以陪你30分鐘”

權少頃打斷母親的話,從小到大都是這個樣子,借口千篇一律,不是出差就是醉心於公物。

“沒事,我很好,從小到大沒有你在身邊,我不也活的很好。”

“去米國大概要一個星期的時間,回來後我會休息一天,到時我們母子好好吃頓飯。”

兒子與母親吃上一頓飯,在平常人家太平常的事情,他還需提前預約,權少頃無力的閉了閉雙眼。

“這裡有醫生還有護士,權夫人忙的話,不用親自跑這一趟。”

在他最需要人關心的時候,跑到他麵前說要出差,來給他添堵的麼?

“少頃,我是你母親……”

“權夫人,還知道你我是母子。”

兩個人與其說是母子,不如說是一種血緣架構下最穩定的利益結合,權少頃做權家的家主,掌管著龍盾龐大的軍工帝國。

盛世則是站在巨人肩頭之上,權夫人任意揮散夢想,築建自己的商業帝國。

“出差回國後我來接你出院,你安心養病,綁匪的事情媽媽會幫你處理。”

“王家兄弟誰也不許動,我自己的事情親自辦。”

權夫人雖然是個女人,她的心比任何一個男人都冷,父親身邊豢養的情人,全部收拾服服帖帖,去留全憑她的意願,手段可窺一斑。

“好,王家兄弟我留給你。時間差不多了,有什麼事情打何秘書的電話……”

他已經不是個孩子,現在來關心他是不是有些晚。權夫人看了眼兒子,心中不免唏噓,拿起手包向外走去。

無論她去哪裡,何材永遠都在她的身後,這是當年許下的諾言,三十年裡他也是這麼做的,沒有妻兒,沒有事業,他的世界隻有這個女人的背影。

當何材轉身欲關閉房門,權少頃突然叫做了他。

“讓權一他們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