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爺有隱疾(2 / 2)

“宋小姐的外公是也是一名醫生?”

“我外公隻是一名赤腳醫生,鄉下的土郎中。”

“醫生這個職業很辛苦,鄉下的土郎中就更加的不容易,爬山涉水去采藥,收入本就不多,遇到拿出不醫藥費的人,還要賒賬。”說是賒賬,其實就是白送,有心的人收成後會送一些土特產。

宋朝看向他,沒有接觸過赤腳醫生這個職業的人,不會理解它的辛苦。幾十裡的山路全靠一雙腳,藥都沒有成瓶的賣,全都是配好後用紙包好,若是用到自己采的草藥,多是半賣半送。

“當一名醫生難,當一名好醫生更難,需要一顆仁愛之心。”

醫者仁心,不隻是一份社會責任,還是一份懸壺救人的仁愛之心。

“宋朝這般重視生命,一定是受您外公的熏陶,也有一顆救世的菩薩心腸。”

菩薩心腸什麼的,聽著就像一個陷阱,宋朝很感激安德海當初的出手相救,確也明白能在帝都混出名堂的人,絕不會是個爛好人。

“安先生有話直說”

安德海,向宋朝的方向走了幾步,壓低聲音說道“我這裡有位病人,因為經曆了某件事情,人雖然離開了,魂卻困在大山裡”

大山,宋朝不禁想起幾個月前,在大山裡經曆的重重危險

“其實你也應該有所察覺,我說的那個人是誰,這在權家是屬於機密,他的健康與否關係重大。”

宋朝收住臉上的表情,可強大如他,也會被病魔所擾。她說的沒錯,權少頃確實入了魔,隻不過是心魔。

“可是他看著完全沒有問題。”

野獸在臨死之前仍然會正常的活動捕獵,確在某個時間突然消失了,就像年老的孤狼,它會正常的捕獵進食,完全讓敵人看不出它的生命即將到終點。

在某個時間點,他會在自己的領地消失,卻往祖輩長眠的地方。

“宋小姐多少在外公那裡學到一點醫學方麵的知識,就沒想過那人是病了。”

要說權少頃與彆的男人有什麼不同,脾氣陰晴不定,上一秒還雲淡風輕,下一秒就電閃雷鳴。還有他似乎特彆愛睡覺,在大馬路上開著車就睡著了,手上的紗布浸了水,他不處理倒頭就睡在她的床上。

“他患上了睡眠障礙?”睡不好的人,通常脾氣非常的暴躁,自己又不是安眠藥,找她也沒用。

安德海搖了搖頭,更湊近一些說道“比那要嚴重,創傷後應激障礙。”

創傷,權少頃那樣一個男人也會有創傷,宋朝暗暗有些吃驚。不管這個男人在彆的眼中,如何強大如何神明一般,他也隻是一個人類,有著人類脆弱的軀殼,和你我他一樣跳動的心臟。

宋朝見權少頃受過傷,流過血,卻從來沒聽到他喊出一聲。俗話說會哭的孩子有奶吃,一個不吵不鬨,痛苦全都隱忍在心裡的人,漸漸就會被人覺得他不會痛,不需要放過多的關心在他身上。

“沒有看醫生麼?”

“這就是最讓人頭痛的地方,權家的姑奶奶找了最好的心理醫生,也是她的多年好友,隱私性絕對有保證,可那位死活不肯配合治療,有一次差點掐死了心理醫生。”

宋朝想起被隨意丟在車裡麵的藥,從那隨意的態度,就知道權少頃絕對不會去吃,諱疾忌醫是生病人的大忌。

一個人越強大,心牆就越堅固,肉體受傷了好一些,現代醫學有許多手段可以修複受傷的軀體,一但是心城之內出了問題。外人進不去,高聳的心牆也困住內在的自我,無法正向的疏解和治療,會加重心理疾病的病情。

宋朝內心糾結,權少頃這個人十分的極端,對你好的時候,百萬紅酒說開就開。一但不順了他的心意,提著槍就殺上來,正常人誰能接受有這樣的朋友。

安德海是個人精,她的眉頭一皺,立刻猜出了她的想法。

“有心裡障礙的人,情緒上會有一些反複,宋小姐對一位素不相識的人,都可以出手相助,自然是有一顆包容善良的內心。”

“安先生,你被人用搶指著過麼?”權少頃毫不猶豫連開三槍的模樣,一直是宋朝抹不去的夢魘。

他就知道宋朝一直躲著小叔,就是因為那天在停車場的事情。見過追女人送花的,成百上千的送,沒見過送子彈的,9毫米手槍子彈,一顆就能歸西的那一種。

“小叔的心理醫生說,那位是將自己困在了一座城裡,人最難的是與自己鬥,每時每刻都在與內心的自我鬥爭,沒有片刻的休息,一天最多可以睡上三十分鐘。”

宋朝的問題怎麼回答都不對,安德海選擇顧左右而言它。果然女人都是心軟的,聽到權少頃一天就可以睡半個小時,宋朝唇瓣為難的輕挽。

“隻有在與宋小姐獨處的時候,才可以得到片刻的安寧。”

宋朝輕咬貝齒,天人交戰之時,急診的醫生叫了她的名字,幾乎是用逃的方式跑進了急診室。

安德海看著她淩亂的步伐,嘴角微笑,女人啊,還是心軟。姑奶奶交給自己的任務總算完成了一半,聽彆人說這幾天小叔十分的恐怖,連姑奶奶都驚動了,他忙著賭場的事情,一直沒有露麵,幸好,幸好。

安德海正暗自慶幸,背後一陣惡寒,救過他無數次的第六感告訴他,危險。

“聽說,爺有隱疾。”背後響起男人陰沉沉的聲音

權少頃一直對自己有心理障礙的事情十分忌諱,在權家是一級機密,誰敢泄露出去等同於叛族。

“小叔……”安德海臉上掛著比哭還難看的笑,轉過身來。

“泄露權家的機密,在族內受什麼樣的懲罰,你應該很清楚。”

“這全都是姑奶奶的意思”

“姑媽讓你在外人麵前賣慘,博取同情。”權少頃危險的微眯雙眼,安德海的腿立刻就軟,他的膝蓋還沒有他的腰子硬氣。

“小叔,這是策略,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麼,極品的男人讓女人衝動……”看權少頃臉色更加的難看,安德德立刻改口。

“當然小叔驚世豔豔,是所有女人夢中的情人,可宋小姐是個榆木腦袋,既然無法她衝動,那就讓她……”安德海不敢再說一下,立刻認錯,並搬出了權少頃的姑媽。

“小叔,我錯了,姑奶奶說隻要能讓你遂心,不在乎什麼方式方法,我就微微使了一個苦肉計。”

權少頃步步逼近,安德海腿卻是越來越軟,臉上的笑有些掛不住,嘴角一點點下滑。

“你今天新店開業,爺還沒有送你禮物。”

安德海剛想說不用,權少頃眼睛一厲,形如鳳眼的扣指就落了下來。

“我祝你大展宏圖,吉星高照,日進鬥金”

每一句話落下,扣指就狠狠打在安德海的頭上,摸著腦袋上三個腫起的大包,安德海不知道該喜還是該哭。

權少頃的三個祝福可不是白送的,賭家的牌照是有著落了,可他眼冒金花,真的好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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