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第三個燒屍工(1 / 2)

紙偶 甘草糖 7645 字 3個月前

“你是不是被騙了呀,哪兒有殯儀館晚上九點上班的?”於恬一邊樂得合不攏嘴,一邊說道。

“這有什麼可笑的,我是去殯儀館,又不是馬戲團,你嚴肅一點兒行不行。”我歎了口氣。

“殯儀館本來陰氣就重,還讓你晚上去,看來這活兒不是那麼好乾的,要我說,你重新想個辦法得了。”

“我不想放棄這個機會,眼下一點頭緒也沒有,隻有去那個他們口中鬨鬼的殯儀館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再說了,大猿給了我一張黃紙符,應該不會出什麼事兒。”我看了看街上穿行的車流和人群,又繼續問道:“大猿那邊,22號小區調查出什麼了嗎?”

於恬無可奈何地搖搖頭,說道:“沒有,暫時還沒有消息,不過我們一直在盯著,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我看著餐館牆上的掛鐘,此時已經是五點多鐘了,我打算早點到那兒,畢竟是在殯儀館上班,去的太晚路上黑壓壓的不說,而且那地方我上午去的時候就感覺不一般,去早點兒探探底也好。

殯儀館安排得倒是很周全,雖說大猿的那個朋友和我交代過,這地方的工作領域都有嚴格的劃分製度,之間是不能串門的,不過也可能是太久都沒人來這地方應聘,所以當時接待我的那個中年男人為了方便就讓我開停在殯儀館背後的那輛車。

說到底,我心裡其實對這車並沒有什麼好感,畢竟在殯儀館停了這麼久,上麵多多少少會有些說道,但是這靡丘去城裡的路實在太遠,總不能天天靠著搭車回城,更彆提那天還搭了一輛靈車。

那是一輛灰色麵包車,看上去和我見到的那個黑色的靈車似乎差不多,不過裡麵並沒有專門能放棺材的地方,應該是專門用來載人的,隻不過好久都沒人用了。

說來也奇怪,雖說這車放了很長時間,車身都積了一層厚厚的灰,不過從靡丘到城裡的這一段路並沒有什麼異常,反倒是十分順利,就像是一台嶄新的車,開這一趟也算給我心裡打了個底,倒沒那麼膈應了。

“我得早點兒去,也好探探那殯儀館的底。”說著,我付了賬單就要準備走,於恬拉住我說道:“要不我跟你一塊去看看,反正現在袁烈那邊也沒什麼動靜。”

“你現在怎麼對我這麼客氣了,我這反倒不適應了。”我笑著說道。

“幫個忙而已......再說我也好奇那殯儀館為什麼鬨鬼,你不知道,我從小對鬼這種東西就特彆敏感,於家人幾乎都是這樣的。”

“倒不是我不相信你的本事,那畢竟是放屍體的地方,不太平,你還是彆去了。”說罷,我走出店門,於恬見我堅持,隻好默默地點了點頭。

臨走前,我特意給電話換了一塊新電池,這樣萬一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可以提前告訴他們,不過但願一切都平安無事。

晚上六點,我開著那輛麵包車準時到達了殯儀館,但是此時的大門居然不像上午一樣敞開著,關得很嚴實,好像還上了鎖。

為什麼這個時候要關門呢?我的心中有些疑惑,但是可能人家有人家自己的規矩,我自然也沒多想。

把車開到殯儀館後麵的車庫之後,我準備下車到彆處去轉轉,就在這個時候我突然看到,在我停的那輛麵包車旁邊的車庫裡,似乎還有一輛彆的車。

白天我開走這輛車的時候,旁邊的車庫門是鎖著的,而且密不透風,我以為已經廢棄了,但是現在這本來關著的卷閘門居然開了一個小口子,門鎖也消失了,這讓我有些好奇。

我湊近那個看上去破破爛爛的車庫,慢慢地俯下身子朝裡麵看去,透過卷簾門下方的那一條縫隙,我清楚地看到了一隻帶著許多血跡的輪胎。

正當我想看得更清楚一些時,身後一隻粗糙的大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把我嚇了一大跳。

我回頭看去,不是彆人,正是那天我見到的那個殯儀館的員工,此時他還是穿著那件熟悉的工作服,一臉冷漠地看著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居然從他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那是一種曆經滄桑的眼神,像是一方早已乾涸而長滿雜草的水塘,滿是填充著困苦與時間的泥沼,看不到屬於人間的繁華與煙塵,一陣久遠而枯萎的氣息將要溢出眼眶。

“不是叫你九點再來嗎?怎麼這麼早就到了。”他的語氣依舊和上次一樣,毫無感情。

“第一天上班嘛,我想著早到一點兒,所以就......”我嘗試著解釋我自己的反常行為,畢竟趴在地上偷看爛車庫這種行為,確實很難不讓人懷疑。

他瞥了一眼旁邊的灰色麵包車,沒再說什麼,隻是轉身向大門的方向走去。

“以後遵守規矩,不該來的時間不要到這裡來,不該問的事情,也不要多問。”他好像猜到了我想要問什麼,當然是關於那間被打開的廢棄車庫。

我隻能自認倒黴,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巧合還是什麼。

他從自己的斜挎包裡拿出一串鑰匙來,老練的從中找出一把,插進大門的鎖孔裡,哢噠一聲,大門被他應聲推開。

“我以後該怎麼稱呼您呢?”

“蔣晨。”他依舊沒有回頭,隻是走近大廳右邊的繳費處門口,又從那串鑰匙當中掏出來一把小一點兒的。

開了繳費處的門之後,他從最裡麵的一遝落滿了灰的文件夾裡抽出一本,皺著眉頭翻開看了看,說道:“簽完字就跟我來吧。”說著,他吧從文件夾裡拿出一張沾著汙漬的表格,表頭打著很清晰的幾個大字:員工信息登記表。

填完表之後,我跟著蔣晨朝中間的那扇玻璃門走去,那扇門今天並沒與上鎖,我們兩個一直走到了頭,和之前我看到的一樣,右手邊是通往二樓的樓梯,左側則是一個開著門的房間,但是房間裡麵沒有燈光,我看不清裡麵是什麼。

走廊的儘頭是一扇鐵製的後門,門上麵還寫著“閒人免進”的字樣,蔣晨打開鐵門之後,我發現裡麵似乎是一個停屍間。

“以後你就負責這個地方了,每天送進來的屍體要做消毒和冷凍處理,還要登記名字,都是一些比較基礎的工作。”我一邊聽著蔣晨給我交代工作,一邊看著旁邊在燈具的照耀下閃著寒光的冷藏櫃,深吸了一口氣。

蔣晨說著就要出去,他說現在還不是很忙,我可以暫時休息一會兒,就趁著這個空檔,我連忙問道:“蔣大哥,我想問你個問題。”

蔣晨聽到我這麼說,已經快要轉過去的身子又扭了回來。

“什麼事?”

“咱們這個殯儀館一共有幾個員工?”我其實隻是確保和我一起工作的同事都是人而已,畢竟這種地方,說句不好聽的,應該是除了火化爐以外最晦氣的地方了。

“兩個燒屍工,一個司機,加上我們兩個,一共五個人。”蔣晨說完就扭頭離去,不再給我繼續搭話的機會。

好家夥,原來就五個人,怪不得要招聘員工呢,合著原來我不在的時候,這停屍房的工作應該也是蔣晨一個人處理的。

看著蔣晨走遠的背影,不知道為什麼,心中還有兒僥幸,是對於這份工作的僥幸。好說歹說是在停屍房工作,幾乎可以說是直接接觸屍體的第一人,這對於我查清一些東西很有幫助,不過前提是不能被蔣晨發現,否則肯定會讓我卷鋪蓋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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