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晉江首發24(1 / 2)

長業一直守在書房外,見到晚夫人從屋中出來時,長業微愣了一瞬,因為晚夫人麵上神色似乎並不怎麼好看。

難道是跟大人鬨了什麼不愉快?

但晚夫人同大人一直以來都是和風暢雨的,長業幾乎從沒見過晚夫人麵上出現過那種神色,雖然她今晚刻意想掩飾掉那點異樣之色。

而在晚夫人離去之後沒多久,長業就聽見了屋中人的吩咐。

大人此時又坐回了桌案前,待他來到對麵之後,便頭也未抬的對他道:“長業,既然下毒之事已經了了,通知傅疾,最近不用將人看那麼緊了。”

話音微頓,男人又接著緩慢道:“告訴他,無需再這麼辛苦了。”

長業看著案上已經合上的卷軸,心頭不自主轉過了幾個念頭,他突然覺著自己,好像有點看不明白他家大人到底……是想對那位長公主殿下怎樣了。

自那日接風宴之後,蕭辰意最近便一直都窩在府中,謝玉京也就在她麵前稱職的保持著近侍男寵的角色。

秦昭不在時,偶爾便在她麵前彩衣灼目的晃,陪她月下斟酒,耍貓逗雀的。

蕭辰意不止一次詢問過謝玉京她現下到底要如何助他成功回去,但每次他都隻道不急,他需得先去一處地方拿到了一樣東西之後再考慮回去的事。

瞧著謝玉京,蕭辰意回想起自己前段時間偶爾一直有的那股怪異之感,具體她又說不出來到底是哪裡奇怪,直到最近她才終於明白她到底是覺著哪裡怪了,因為她發現謝玉京這人,那張臉好像是漸漸有了點什麼變化的,但仔細一瞧,卻又好像並沒什麼太大的變化,不過總體來說是越瞧越好看了。

蕭辰意某天便就這樣同謝玉京提了一句,謝玉京卻隻是在院中的石桌麵上撐著臉,笑著回她一句,輕飄飄的,“有嗎,可能是公主殿下你以往,從來就沒仔細瞧過玉京吧。”

蕭辰意有時便想,那不成她這公主府中尤其的養人……?

謝玉京說要去某處地方拿某樣東西,卻一直在她府上安安靜靜的,在蕭辰意忍不住想再開口詢問之際,他才終於開始有所行動了。

便是讓蕭辰意借著為即將到來的七月初七乞巧節求蓮花

燈為由,去一趟京城南郊的蘭夜寺。

現下離乞巧節還有大半月的時間,但京內京郊卻早已有了些節日的氛圍,各色乞巧節習俗專用的巧藝玩意兒,以及製作那些玩意兒的通草、色紙、線繩等物都滿街的擺賣著,而湮京城內幾乎儘人皆知的蘭夜寺中,專用於祈姻緣福的蓮花燈,更是尤為的緊俏不易得。

蘭夜寺不僅因這“蘭夜”二字與七月乞巧節這夜的俗名一致而令人隱隱信服,更令其享譽盛名的是,廟宇中,有一棵生長了近幾百年的姻緣樹。

此樹雙株合抱,枝葉相交,據聞是天上的月老仙人在人間的棲處,幾百年來,留下了數不清的美麗傳說,有關於愛情與姻緣的美麗傳說。

不少人都對此樹的靈驗性深信不疑,樹乾枝葉間都是以墨汁浸染的紅綢,以及錚錚作響的骨片風鈴,風一吹,便叮鈴叮鈴,紅綢飛揚。

而蘭夜寺這蓮花燈的製作材料,則是由寺中德高望重的大師親手一條條掛上去,經過了焚香祈福並在姻緣樹上集福了整整七月的彩綢布條,據說由這種布條做成的花燈尤為的靈驗,所以每年都有如潮的人在蓮花燈開始緣售之後,湧往蘭夜寺。

為何說是“緣售”,因這蓮花燈的數量著實有限,所以便也就不會這麼白白的送人,要想得到,不僅需付一大筆的香油錢,還得在大師麵前經過相看才行。

但……在絕對的權勢麵前,這門檻自然也就可以降低些的,所以蕭辰意以求蓮花燈為由,領著謝玉京到了這蘭夜寺之後,謝玉京自然悄無聲息的去辦他該辦的事,而她蕭辰意則很順利的就將最後兩盞蓮花燈都給拿到了手裡。

這其中一盞是她為自己求的,而另一盞便是為秦昭求的了,當時那位大師好像是有些欲言又止,但最後卻還是什麼也未說,隻讓她拿走,蕭辰意便將那最後兩盞花燈都給提走了。

所以當蕭辰意在院子裡碰巧遇見來求燈的沈瞿晚時,她發現沈瞿晚瞧見華春手上那盞霧靄藍顏色的花燈時,目光似乎十分的滾燙,但也很快,就收了回去,轉身便領著人離開了蘭夜寺。

蕭辰意一時也為她感到有些遺憾,但先到者先得,她雖不奢望在這世界遇著什麼

好姻緣,但既然都求到了,那便就是她的了。

但她沒料,剛這麼想完沒多久,將團年抓回來的華春便告訴了她一個打臉的消息,那便是,原來,這藍色的花燈是按慣例給趙大人府上的一位沈小姐留的……

這是華春無意間聽兩個姑子閒談時透露的。

蕭辰意:“……”

沈瞿晚前段時間身子不太爽利,又一直念著過幾日便回江南蘇州一趟的事,這次便磋磨了些時日才來到蘭夜寺取蓮花燈,想著寺中定是給她留了的,所以她怎麼也沒料到,今日來,大師卻告知她,今年的花燈臨時被一貴人給提走了,沈瞿晚想,這京中應該沒多少貴人能讓大師將留給她的花燈給了旁人,所以一見到蕭辰意她本就不怎麼高興的,再見到她手中提著的本該是留給她的花燈,沈瞿晚這心下就更是不暢快的緊了。

回趙府的一路上,沈瞿晚一句話都沒說,黛眉間似乎豎著一道明顯的川字。

顯得人有些更加的鬱鬱。

坐在車內一旁的仇嬤嬤見了,圓圓的臉龐微微皺了起來,看著沈瞿晚突然慢聲的道:“小姐,你莫不是忘了……大人前段日子說過此次要陪你一同回蘇州祭奠我們老爺的……”

沈瞿晚半晌自沉默中開口,想到那晚半夜男人在書房她準備離開前突然對她說的話,麵上的惱怒與鬱結總算少了些,喃喃道:“是啊,再過幾日,侍新就會同我一道回去看看父親了……”

沈瞿晚抬手拉過嬤嬤粗實溫暖的手,“傻嬤嬤,我怎會忘了……這麼重要又這麼令人開心的事……”

拍了拍仇嬤嬤的手背,沈瞿晚又道:“嬤嬤,這是侍新第一次說要陪我回蘇州去呢。”

仇嬤嬤也寬慰的笑笑,反握住了沈瞿晚有些涼意的手,麵上笑意緩緩卻散開了去。

謝玉京此次去蘭夜寺,蕭辰意並不知他到底是想去做些什麼,她隻知事情似乎是進行的有些不順利,他告訴她,還得再去一趟,不過在此之前,也需得再等待一段時間。

等時機成熟,他自會再告訴她。

蕭辰意便就等著謝玉京所說,時機成熟的那天到來。

不過在這之前,蕭辰意發現,自接風宴那夜之後,一直到現在,趙侍新都沒再像之

前那樣找過她蕭辰意,更提不上像之前那般逼迫她或是侮辱她什麼了,不知他這是一時沒時間來搭理她了還是這遊戲他自己也厭倦了,總之他這段時間幾乎就沒怎麼與蕭辰意打過照麵,有時偶爾在宮中見到也是遵著規矩,即使四下裡無人,趙侍新對她也是全然的漠視。

不久,蕭辰意便聽說趙侍新在朝中請了個短假,據說是要陪著沈家小姐回一趟沈老爺後來定居的江南蘇州,在沈老爺忌日那天陪同著去掃墓祭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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