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祁越在西北的第一頂帳篷,裡麵大小共有三個房間,一進門就看到的房間稍大一些,擺著公案椅子等物,能看出這是辦公的地方,裡麵各有兩個房間,都擺著床,祁堂興奮的看了一圈,道:“這是睡覺的地方,這個地方歸你,這個地方歸我睡。”
宋勁重重咳上一聲。
祁堂露出掃興:“我是他叔,你服侍他一路,縣官不如現管,親戚不如親兵,你和我一起睡這裡行嗎?”
他哭喪著臉:“總不能讓我和士兵擠帳篷,你知道一堆男人在一起,那裡都什麼味道嗎?”
宋勁趕緊道:“好。”
祁越一路打鬥而來,見到床他的疲累上來,也不管床上沒有被褥,行軍床是布做的,肯定不冰,他往上麵倒下來。
“越哥,你的行李裡沒有被褥,我帶著宋勁領被褥去,還有你路上的使用銀兩,在西北這裡是先開發出來,你再慢慢補公文......”祁堂走進來,嗓音還是興奮無比。
向著祁越就是一巴掌,拍在祁越的手臂上,祁越翻翻眼睛,叔你這力氣是撓癢嗎?
“好越哥,叔讓你,你是祁家門裡第一人,你能在這裡呆得住,這裡的規矩就是能打能拚的人吃肉,軟弱慫包的人餓死,你行啊,來到就摸清門道......”
祁越翻個身子,把臉埋在行軍床裡,悶悶的想這不是自己能耐,是秀姐嫁了個好女婿,那竄天猴,我會當個好女婿,你一定要相信我。
祁堂往外麵走:“你歇著,接下來看我的,叔在這裡呆上幾年處處都熟,”他退出去。
耳邊清靜下來,祁越重新翻成麵容向上,雙手負在腦袋後麵,看著帳篷頂子的氣窗繼續想,竄天猴,她一定是我的竄天猴。
......
書信放到元慧手上,她的小臉兒微微變色,敬安郡主和她坐在一起看桂花,好奇的歪著腦袋:“你有信?我從來沒有收過書信,能給我看一眼嗎?”
元慧嗓音比平時低了一半:“等我先看看,再給你看。”
她拆信時,敬安郡主湊個腦袋過來,認真的神情出來:“慧姐,”她快樂的道:“這兩個字我認得。嗯,打?這是個打字嗎?打你?”她神情轉為疑惑:“誰要打你?”
挺一挺脊背:“彆怕,有我幫著你呢。”她繼續湊上來看信。
信是甄氏寫的,甄氏選擇相信賀峰帶回來的話時,她的女兒如果能拿出三萬銀子入股,那麼她在京裡勒索了誰不想自明,甄氏氣急敗壞裡寫了這封信,本想等到宋汛進京帶來,到底沒有放住。
甄氏在信裡狠狠的責備女兒,威脅也不用說,什麼大爆栗兒、竹筍燒肉寫了又寫,敬安郡主剛學認字,大半她不認得,所以還能快樂的幫著慧姐看信。
元慧小臉兒很是精彩,總是飛揚的腦袋勾下來:“怎麼辦,母親說我多要了錢,要我把錢學給姐丈。”
可是錢全在商鋪裡,慧姐送錢的本心是和姐姐們摻和在一起,另外就是讓燕燕姐姐住的更舒適,她所嫁非人,大家都要疼她,這是大姐元秀的話。
敬安郡主花了一會兒功夫弄明白三萬兩銀子要不回來,就沒法歸還表兄雲展,她反而鬆了一口氣:“我有錢,我給你,你拿著還錢,然後你寫信給你母親,就說錢已經歸還了。”
元慧奇怪的瞅瞅她:“論親疏的話,我和姐丈更近,和姐丈的表妹遠些,我應該花姐丈的錢。”
“可你母親不是要查嗎?我母親留給我許多的錢,我還沒有用過,我不知道有多少,隻記得奶娘被攆走的那天,抱緊我,向我耳邊一遍遍的說,郡主,王妃給你留下許多銀錢和東西,你長大了千萬記得討回。”
敬安郡主紅了眼圈:“我一直記得這句話,還記得奶娘走的時候,一直回頭看著我哭。”
元慧想也不想:“那你把她找回來啊。”
“等我大了我就找她回來,我還小,我打不過父親,也打不過譚側妃。”敬安郡主小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