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慧出門來,後麵又多一輛車,元財姑母子。
以財姑性子,恨不能立即飛到舒澤身邊,但是上半年外省時疫重,舒澤寫信讓母子們先不要來,隨信送二十兩銀子。下半年元財姑必經的路上漲水,隨後天冷,元秀讓明年再走。
舒澤得信後,又送二十兩銀子。
財姑也想去陪燕燕,可是元秀對南陽侯府如臨大敵,但凡跟燕燕去的都有作用,交待綠竹尚且不要吃錯東西,何況是一周多的舒來寶。
元財姑也擔心燕燕需要走動,需要靜養,而來寶在學步,哭起來哇啦哇啦,打擾燕燕休息,也等到燕燕就要臨產才過去。
在車裡,財姑交待兒子:“去到就喊要弟弟。”
“鬨滴滴。”來寶跟著學話。
“要弟弟。”
“孬弟弟。”
元財姑趕緊又教:“不是孬弟弟,是好弟弟,是要弟弟。你去了可彆說錯。”
元慧在車裡交待小夥伴們:“我去,已經是借公主伯母和姐丈的勢力,本不想帶上你們的。”
敬安和永益嘻嘻:“我們早就知道燕燕東家有了啊。不用你告訴。”
元慧道:“帶上你們,又借了肅王府和郡王府的勢力呢。”
敬安和永益道:“借吧,借吧,我們願意你借。”繼續嘻嘻。
唐進學話:“借吧借吧。”敬安大樂。
元慧道:“可是你們有沒有想過,多給南陽侯府顏麵。”
敬安雖瘋瘋癲癲,總是郡主,她昂頭道:“誰要給他家顏麵,我這一去就吩咐他家,若是怠慢,我和他們算賬。”
永益也板起小臉,嚴肅道:“姑姑說的對,我也是這樣!”
婷姐一個人嘻嘻。
元慧道:“好吧,我敗給你們,一定要帶上你們去,但是咱們說好,你們可不許知會清哥他們,更不要告訴誦哥,王世子要是去了,也太給南陽侯府麵子了!”
敬安和永益保證的道:“你既然不讓我們說,我們不說。”兩個人的手在車裡悄悄扯婷姐衣角,讓她不要說出來。
燕燕回婆家以後,元慧著實惦記,說了好幾回要去看燕燕,就去見姐姐,回來就說姐姐不讓去,因為日子還沒有到。
敬安和永益就幫忙算日子,這倆沒出嫁的大小姑娘,各自帶著弟弟玩耍積累育兒經,向老媽媽們請教過,算起日子來有模有樣,估摸著元慧這幾天就要去南陽侯府,她們從湊熱鬨的角度上也要跟去。
而敬安跟去,還有一個理由,燕燕店鋪一直為她店鋪進貨,這幾年裡,敬安打賞厚重,她很願意給燕燕這個顏麵。
永益呢,在燕燕店鋪玩耍好幾年,對於燕燕的經曆,錦城郡王府不可能不了解,丁氏聽完這是調戲後強壓的親事,說了句“可憐”。
丁氏回顧自身,也是個可憐人。
她被迫頂替二嬸家女兒進京選秀,一紙聖旨又賜婚郡王,身為女子,丁氏沒有任何主動權,被動的由著皇家折騰。
錦城郡王娶的不是自家侄女兒,婆婆金太妃看著都不會順眼,丁氏成親後一直在婆婆的冷遇裡度日。
有人可能要說,太妃不出宮,平時見不到麵的。
可是丁氏守禮,把婆婆放在心上,熱臉往上貼不暖,但還是得貼,從心理上一直有道冰川橫麵前。
如今的丁氏日子好過了,可她損傷身子大傷身體元氣,今年還是養著。她自己也說,嫁的不好難關很多。
對燕燕的同情,對元秀的感激,丁氏願意添個顏麵。早幾天永益回家,無意中說燕燕東家就要有孩子,她要陪慧姨媽去看,丁氏說好。
敬安和永益都去,也明白去到就是添顏麵,所以在元慧進房和元秀說話時,敬安和永益打發人知會唐誦唐清等人,此時,東陽和長河小縣主正坐車趕往南陽侯府,對於元慧的小夥伴們來說,這是一次新的玩耍。
元慧說不要知會,其實已經知會過了。
尤婷姐呢,聽到敬安和永益打發人喊小夥伴們,讓跟她的丫頭回家告訴母親。
婷姐如今也是有丫頭的人,衛王妃給她一個丫頭一個媽媽,跟著婷姐出門。
對於敬安和永益的暗示,婷姐忙點頭,元慧見到,還以為婷姐為自己說的話點頭,沒有多想。
既然是添顏麵去的,早早就有人知會南陽侯府,來的有郡主,有縣主,敬安帶著的唐進還沒有請封王世子,卻是肅王府唯一的男丁。南陽侯夫人大開中門迎接。
元慧等人和東陽長河小縣主在街口會合後,馬車徑直來到南陽侯府正門外麵停下。
馮氏看著一個一個服飾鮮明華貴的姑娘們踩凳下車,心裡比冬雪還冷。她知趣不陪客人,自覺主動的幫忙安排招待。
南陽侯夫人從沒有如今天這般精神過,央求般的要請客人們用飯,客人們也不客氣,紛紛送上禮物後,答應留下來吃飯。
馮氏計算著禮金,麵龐愈發的灰。
元慧帶來元秀贈送的一萬兩銀票,和一句話:“務必讓燕燕好好生產”。慧姐也想多贈送,元秀說有錢不如給燕燕的孩子,姐姐送的一萬兩,也是給燕燕壯聲勢,已然夠了。
元秀她不知道物價嗎?不是,燕燕受到馮氏的刁難,元秀窩著火,在今朝出一出。再來就是知道南陽侯府這幾年窮,怕南陽侯府招待的不好。在這種時候招待的不好,燕燕顏麵受損。就多給一些。
敬安郡主這個財大氣粗的,比著元秀也給一萬兩。元慧有提醒過給南陽侯府太多,貴人們的想法和老百姓不一樣。
敬安道:“我去了,就是如此。我要給的足夠,才能讓婆家重視媳婦。”
元慧就不再勸。
丁氏卻不肯給南陽侯府太多錢,她給永益準備的禮物,在永益車到街口時送來,四樣子貴重的滋補品,人參阿膠這種,再就是一千兩銀票,也是考慮到給銀子太少,燕燕的顏麵未免受損。
東陽和長河小縣主也是向家裡多討禮物和多帶銀錢,丁氏給永益出多少,她們就出了多少。
馮氏記賬,好幾回寫不成字。
她是個有壞主意,也做出來的人,可燕燕出府以後,馮氏就覺得天地到手,隻鞏固地盤就行,沒有追尋燕燕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