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主吧。”
想了半天,周宇騫其實更想說即便如此也不能排除閆帆和沈庭聯合起來和他們演戲的可能。
但一對上連清略微期待的目光,拒絕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事實上他們就算不說以閆帆的聰明也很快能猜得出來。
到時候他要是在暗地裡耍陰招,前有厲宏的勢力,後有了解他們的人阻撓,調查會變得十分艱難。
“等等!”
周宇騫喊住已經走到了門口的連清,囑咐,“小心沈庭,避著點他。”
“好。”
揮揮手,連清前腳剛離開,周宇騫的房間後腳就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來人大白天一身黑衣,蒙著麵隻露出一雙眼睛,恭敬的跪在周宇騫麵前,“小侯爺,侯爺讓您回家一趟。”
“我知道了。”
沒有猶豫的站了起來,周宇騫跟著黑衣人也離開了房間。
而閆帆這邊,沈庭前腳剛走,閆帆隨意的整理著衣領,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望著某個地方,笑著開口,“出來吧。”
連清應聲從角落走出,對著閆帆招招手,“好久不見啊帆哥。”
“是啊。”閆帆配合道,“有半個時辰了吧,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小孟,我可想死你了。”
“所以小弟這不是來看你了嘛,還帶了禮物來著。”
閆帆的房間和周宇騫的格局很不一樣,周宇騫是儘可能的整潔,而閆帆是儘可能的繁瑣,各式各樣的東西堆得到處都是,但卻不顯得雜亂。
這應該也算一種本事,連清想。
關上窗戶,隔牆無耳,閆帆走了回來,示意連清可以開口了,“說吧。”
“我們和梅一帆在聯係。”
連清也懶得和他賣關子,查案已經夠累了,她不願意把時間浪費在打太極上。
空氣凝固隻是一瞬間的事情,變臉也是一刹那的流逝,當椅子腿斷裂的那一刻,連清十分慶幸自己明智的選擇了離閆帆較遠的位置,否則可能此刻受傷的就不隻是椅子腿那麼簡單了。
但閆帆很快便收起了外泄的情緒,不動聲色的,笑了,“所以呢?”
“他堅持梅真是被冤枉的。”
“他說你就信?!”
明顯的語氣變化連清想察覺不到都覺得困難,她儘量語氣裡帶著安撫,“絮絮在他手上,而且……梅真死了。”
“啪!”
一把木椅走到了生命的儘頭,閆帆瞪著連清,嘴唇緊抿,雙拳死死的握著,一步步朝連清逼近,歪著頭,目光裡透露的是不願意相信,“你說什麼?”
說實話,連清慫了,此刻的閆帆有些可怕,他的反應其實算不得很大,但沉默的憤怒往往比暴走的瘋狂更可怕。
雞皮疙瘩慢慢密布,連清抬起手,抵住閆帆的接近,吞了一口壯膽的口水,訕訕,“一家三口全被火活活燒死了,隻剩一個梅一帆,半死,活了下來,帆哥,隻剩他了。”
隻剩他了,就和你一樣,隻剩你了……
像是受了什麼刺激,閆帆猛的遠離連清,極速的後退幾步,搖著頭,目光又難過又空洞,撞到柱子,就順著跌坐在地上,一會兒哭一會兒笑。
連清趁著他這幅失神的狀態一股腦把該說的全說了,也不管閆帆到底聽沒聽進去,說完就老神在在的坐著,等著閆帆回神。
從清醒等到睡著,連清是被閆帆搖醒的,睡眼朦朧的地上閆帆清明的雙眼,那裡已經沒有了方才的生動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