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側過頭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害怕當自己滿心歡喜的以為她還在,結果卻隻能看到一場空。
因為實在太害怕了,所以任銳炎幾乎在躲著不讓自己看聲音的來源,渾身發抖的,雙手顫顫巍巍擋著自己的側臉。
“你這是在拒絕接受我沒死的現實嗎?”
連清一手扶著牆,左臉被炸彈波及,毀了一大半,每說一句話都牽動著破爛的臉皮,疼的她本就猙獰的臉更是難看的有些恐怖。
除了手臂開始被敵人槍子打到的傷口外,身上其它的都是些小傷。
這得多虧了**。
自己獨立做任務太久了,連清已經忘了自己還可以向**尋求幫助,等她在**的提醒下想到的時候,炸彈正好爆炸。
那一刻連清是真的十分後悔,恨不得抽死記性爛的要命的自己。
她也以為自己真的沒了,那麼多炸藥,那麼大的威力,金剛不壞之身恐怕都承受不住,何況她還是一介凡人,**凡胎,跑不掉,隻有等著被撕碎的份兒。
連清第一時間感受到了臉部的疼痛,她認命的閉上了眼,想著就算死了也拉著這麼多人陪葬了,除了很對不起陳芬芳本人之外,她一點不虧。
可閉上眼睛幾秒鐘後,連清發現了不對勁。
除了火辣辣的左臉和痛到已經沒有知覺的手臂之外,全身上下她沒有感覺到半點異樣。
連清奇怪的睜開眼,才發現,有一個和自己差不多大的保護罩將自己罩了起來,隔絕了外麵的飛沙走石。
一塊巨大的木頭砸到保護罩上,伴隨著炸彈的威力,碎成了渣。
保護罩很好的將連清與外麵隔開,她一個人站在保護罩內,親眼目睹了血肉橫飛的瞬間。
饒是她自認心裡承受能力還不錯,卻還是被這惡心人的場麵惡心到大吐特吐。
吐過之後,連清實在頂不住,暈了一小會兒。
等她醒過來的時候,爆炸已經結束,保護罩也已經消失。
連清試著呼喚**,但**卻一直沒有回複。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擅自在連清沒有同意交易時救下了連清的命違反了協助者的規定而被十七層地獄叫去談話去了。
總之,連清雖然很想一探究竟,但她有心無力。
呼喚**未果,連清就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剛走兩步,就聽到了任銳炎的聲音。
原計劃,他和劉年順點燃炸藥之後就必須馬上離開,確保他們不會被趙詠石的人抓到。
同時,任銳炎和他的人也會趕緊分開躲藏,他們定好了在家裡彙合。
但連清卻聽到了任銳炎的聲音,按理他不應該在炸藥爆炸之後還出現在這裡。
黑煙散去了一些,連清順著劉年順的聲音走過去,就看到他她抱著那把槍和她的衣服碎片哭的一塌糊塗。
衣服碎片時是連清在和敵人糾纏的時候被牆上的釘子刮下來的,釘子尖銳,還劃破了她一塊皮呢。
連清一看任銳炎這樣,就知道他一定以為自己已經死了,畢竟能在這麼大的爆炸裡活下來,絕對算得上一大奇跡。
連清還受著傷,說話的聲音很虛弱,她是強撐著自己站起來的,靠在牆邊,呼吸很弱。
如果第一句是幻聽,那麼第二句呢?
“嗒。”
掛在眼角的淚花掉到了任銳炎的手背上,當他真的看到那裡站的那個人時,任銳炎才終於懂得,慶幸的真正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