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條腿都被生生砸斷了,根本沒有恢複的可能,雖然命是救回來了,但下半輩子都得在輪椅上過活,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了。
連清沉默的低下了頭。
雖然她早有心理準備,可真的親耳聽見,心裡的反應遠遠超乎了她的預期。
心裡又酸又苦,連清不自覺的咬住了自己的下唇,有些痛苦的閉上了眼。
“還有一件事,我想告訴你。”
“說吧。”
“你知道為什麼會發生這麼大的變故嗎?”
“是夏棠吧。”連清沒選擇裝傻,他知道任銳炎為什麼要現在告訴自己這個,他隻是不想她在心裡對夏棠產生過多的愧疚。
在任銳炎的視角裡,夏棠一點也不無辜。
“你知道?”
任銳炎小小的驚訝了一瞬,很快又覺得以芬芳的聰明才智,能猜到是夏棠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你是猜到的吧。”
“嗯。”
從連清見到夏棠出現在不該出現的地方的那一刻起,連清就猜到了。
當時連清心裡“咯噔”一聲,心想完了。
隻不過除了她,沒人能完成任務,所以連清才急匆匆地跑去完成任銳炎交給她和劉年順的任務。
雖然現在任務的確已經完成,可事情的發展,遠遠超乎了連清的預期。
“夏棠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了夏利,我們的計劃暴露,我的很多兄弟都死在了那場爆炸當中。”
義無反顧開著車衝進爆炸中心的司機,爆炸發生時不顧自己危險飛身護住他的下屬,如果計劃順利進行,他們或許不該是這樣。
還有芬芳,“醫生說你的手,如果不好好複健的話,很難恢複。”
任銳炎已經在心裡反複斟酌了好幾遍才相出了相對婉轉的說法,事實上醫生說的是,“要恢複基本沒有可能,就算恢複了,那條手臂也很難使上力氣,相當於直接廢掉了。”
這樣的話,任銳炎不敢直接告訴陳芬芳,她怕她受不了。
任銳炎不得不承認的是,如果不是芬芳求他救救夏棠,他說不準會將她扔在那裡不管。
說他無情也好,殘忍也罷,任銳炎心底,是恨夏棠的。
“夏利呢?”
“他得到了他應有的懲罰。”
任銳炎從來沒有答應過夏棠,他一定會放過夏利,但到底夏棠危機時刻用自己的雙腿換了陳芬芳的命,任銳炎留了夏利一命,割掉了他的舌頭。
“我知道了。”
連清倒沒有多同情他,她隻是,多少有些心疼夏棠。
失去了雙腿,也不知道她能不能接受得了。
還有一件事,任銳炎不知道該不該現在告訴陳芬芳。
“你有心事?”任銳炎就差把猶豫不決四個字直接寫在臉上了,連清就是不想問,也不得不問。
打心眼裡,任銳炎就是想說的,所以連清一問,任銳炎就立即接了話,“我找到你娘了,我說出來你彆激動,你娘,就是夏棠的娘。”
說出來任銳炎也是到現在還不太敢相信,“你娘當年帶著你弟弟離家出走之後,就來了水陵縣,她最開始本來打算投靠自己的娘家,但回來了之後才發現娘家早已落魄,爹娘都死光了,不再複以前的風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