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你彆看他小,但他什麼都知道。
母親為何會被抓走,又為何會被處死,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可都知道,卻不能說,這個世上,除了已經過世的母親,沒人會愛他。
但他要活下去,他要是死了,就再也沒有人會記得母親,再也沒有人為母親報仇。
他得尋找同盟,依附一個人強大的人,欺騙她,利用她,最後,除掉她。
“從娘親去世那一刻起我就明白了,我不需要同情,我隻需要站在最高峰,我喜歡誰,我想和誰在一起,都沒人敢阻止我。”
所以,與其說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寧帝設下的圈套,倒不如說是寧帝一開始就鑽進了魏仕秋埋下的陷阱,再在這個陷阱裡一環一環套住寧淅,夕城王,還有其他所有人。
到最後,小白兔也死了,野獸也死了,埋伏在暗處的獵人獲得最終勝利。
“我贏了。”
一把短刀,刺穿寧帝的心臟,刀尖從後穿透而過,還餘有半指之長,銀色的刀麵滑過鮮血,鋪滿一地的血紅之花,妖冶至極。
寧帝早就做好了赴死的準備,可她沒想到會這麼死,連清總說,魏仕秋的心思過於細膩,單是憑寧帝的眼神,他都能猜出她已經說不出的話。
“不甘心?不甘心才對,如果就讓你那麼理所當然的死了,我才會不甘心。”
對於魏仕秋還說,寧帝這麼多年來對他的好都是對他母親的補償,就像先帝對寧帝那樣,因為有虧欠,所以有補償。
可有些虧欠,是無法補償的。
刀劍抽出,劃過血肉的聲音十分難聽,失去了一切支撐力的寧帝直直的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鮮血濺到了魏仕秋的臉上,他卻連眼睛都不曾眨過一下,早已被仇恨啃噬的心智控製著他的麵部神經讓他笑的如此難看。
周遭的侍衛沒有一個人意外,更沒有一個人敢動,想必這些人也早已被魏仕秋收買。
連清覺得如果自己沒有猜錯的話,寧帝死了,接下來,就是自己了。
她似乎並不畏懼,直視寧帝睜的滲人的雙眼,諷刺的笑出了聲。
生活不會永遠照你的計劃按部就班的進行下去,更多時候它都會在你以為一帆風順時給你當頭一擊,寧帝算計了那麼多人,甚至連親生的孩子都不放過,最後不還是被自己在世上唯一牽掛送入地獄?
最可悲的是什麼,是她死了,這世上沒有一個人會同情緬懷,可能到了地獄也得不到魏王爺的原諒。
所以人啊,做事但求問心無愧,你欠了彆人什麼,你就得償還一些什麼,沒有誰有資格讓彆人永遠為自己付出。
連清知道她欠了許向衡,所以,她一點一點的爬向他,鮮血隨著她的行跡拖了一地。
因為失血過多,連清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她隻能死死的咬著舌頭以盼片刻的清醒。
明明連清與許向衡相隔並不遠,可連清覺得自己竟然像用了一世才爬到了他的身邊,然後將許向衡整個人都護在了懷中。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