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歸鶴,為李瓚兜屎兜尿的七旬老父親。
李瓚:“意思是說以前都是父親母親們罩著我,我本人一點麵子都沒有?”
佟局不解:“你有過嗎?”
李瓚:“老佟,現在不是插科打諢的時候,你彆跟我皮。”
佟局:“誰他媽跟你插科打諢?就一句話,沒正當理由不能調動武警,除非你說服程為平。不過要是你能說服程為平,也就不用來找我了。”
李瓚:“我聽著你語氣怎麼那麼像幸災樂禍?今晚晚宴來的人,甭管大小都算是個人物,全都出事,你們可兜不住。”
佟局語氣頓時嚴肅:“老實說,你都被送去支隊,牽連不到我。”
李瓚深吸一口氣。
佟局歎氣:“你真得自個兒解決,你都能猜出今晚有事發生,為什麼不動腦想想怎麼解決?彆有事沒事找我們幫忙,一大把年紀都快退休了,能幫你到什麼時候?”
李瓚摁著眉心商量說:“最後一次也不行?”
佟局:“沒得商量。”斬釘截鐵地拒絕後,狀似不經意地說:“說起來,你孫叔有幾個學生最近放假,昨天還去探望他,也是有心。”
“孫叔人好,教出來的學生尊師重道……孫叔什麼時候當老師收學生了?”懵了一瞬,李瓚拍了把腦袋:“孫叔以前當過武警教官,他學生也是武警——我調不動武警,但是可以請休假中的武警同誌參加晚宴嘛!”
“多謝你,我敬愛的老父親。”李瓚嬉皮笑臉。
佟局:“我什麼都沒聽見,掛了。”
掛斷電話,李瓚就撥通孫歸鶴的手機號,那邊沒等他說明來意就自顧自說起昨天什麼什麼學生來看他,名字、聯係方式都說出來了,最後唉聲歎氣人老了,記憶不好,順便抱怨李瓚沒去看他,自顧自說完一通,老頭兒就任性地掛斷通訊。
李瓚:“……”
真是什麼戲都讓這群老狐狸演明白了。
武警碰巧放假,估計也和程為平有關吧。
李瓚有些不明白他們如此迂回的原因,隻現下沒太多時間思索,一一撥通電話,召集十二名休假中的武警同誌,二話不說應下請求。
雖隻有十二人,卻個個是精英。
宴會開場前半個小時,十二名武警就位,混在服務生、鋼琴師和賓客名單中一共八人進入會場,剩餘四人在會場外麵檢查隱秘通道是否藏有烈性炸.藥,以及是否埋伏狙.擊手。
晚宴開始十分鐘後,裡麵剛結束開場白,進入宣布得標者的環節。
李瓚在樓道處堵住鬼鬼祟祟的趙顏裡,後者捂住裝有攝像機的女士包包,底氣不足地質問:“你想乾什麼?”
“這話應該我問你,今晚有大料?”
“公布得標的公司不就是大料?”
“樓吉沒陪你來?”
“他跟我萍水相逢,就幫過我一次,怎麼會陪我過來?”
“宴會廳把守嚴密,沒有邀請不能進入,尤其提防記者,沒有人幫忙,你進不去。”
“跟李大隊長有關係?”
“我幫你。”
“被雷劈了?轉性了?還是……你要什麼好處?”
“我利用你引出樓吉,他是殺人凶手,我是警察,抓到能立大功,理由夠嗎?”
“……勉強夠。”
趙顏裡對李瓚的印象一向是貪功好進,因此輕易接受這理由,尤其她此刻認定樓吉就是殺人凶手,對方的通知說明他將會在今晚製造特大凶案,如果有李瓚相助說不定既能拿到頭條又不會傷亡慘重,能讓她心安幾分。
李瓚好歹是警察,應該有幾分本事。
趙顏裡不介意被利用,自然毫無心理負擔地利用李瓚。
“樓吉告訴我今晚八點將有特大時訊,讓我來拿。”趙顏裡咬唇說道:“我打算在八點前二十分鐘告訴你,反正、反正時間足夠你們出警……我也是想找出真相。”
“是真相還是熱度,大家心知肚明。您為人如何,我也明白,不用多說。”李瓚看手表:“離八點還有三十分鐘。”
趙顏裡催促:“那我們趕緊走。”
李瓚譏諷:“為了熱度,你是真不怕刀山火海。”
趙顏裡冷著臉沉默跟在他身後,冷不丁開口:“你懂新聞記者行業的無奈嗎?現在自媒體發達,八卦娛樂充斥頭版頭條,KPI打不過,連編纂的三流新聞也打不過。社會新聞搶不過大媒體、官媒,年年裁員、縮減經費,一個普通的地方新聞還有那麼多家媒體跟著你搶流量、搶熱度,你知道我們這種地方新聞媒體有多艱難嗎?”
“現在連官媒都不問真相就轉發謠言,錯了就刪當無事發生,被詰問就裝死,過幾分鐘繼續若無其事地轉發其他新聞,逼死人也不會道歉。我呢?至少我追求的是真相!至少我編纂的新聞從不造假!”
“真相?從不造假?”李瓚皮笑肉不笑,斜睨著趙顏裡:“你主觀臆測編寫出來的稿子可不少。”
趙顏裡:“那是合理推測。”
李瓚嗤笑,懶得爭辯,展示邀請函,順利帶著趙顏裡進去。
一進場就對趙顏裡說‘你自便’,然後繞到角落裡觀察賓客,身邊忽然就出現一個端著碟子吃蛋糕的江蘅:“看出什麼?”
“艸!”李瓚嚇一跳:“你有病?”
“相思病。”江蘅塞給他一根叉子,比了個小愛心:“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我倆三小時沒見麵了。”
“正經點。”李瓚接過叉子,叉了一塊蛋糕吃,芝士味的。
“向陽集團和長宏地產聯手拿到工程,庾紅櫻全程黑臉,陽謀威脅霍文鷹和趙希讓她加入隊伍一起玩。霍文鷹陰陽怪氣講起鬼故事,趙希被嚇到了,期間程北離開過一段時間,和某個服務生對過話。在此之前,程北、霍文鷹分彆和他們身邊一個女服務生對過眼神。”
江蘅想起了什麼,眼神頗玩味。
“女服務生身上的香水味很特彆。”
“說來聽聽。”
“你怎麼不吃醋?”
李瓚態度冷漠。
“……”江蘅摸了摸鼻子,笑著說:“她的味道和程北身上的味道很像。”
李瓚這回扭頭:“你怎麼知道程北身上的味道?”
江蘅咽下蛋糕,眨了下眼睛說:“路過。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們身上的香水有罌.su的成分,金新月、金三角一些出賣肉.體的男女會普遍使用這種香水,隻是比程北和女服務生身上的香水粗糙。”
“你意思是,他們是一夥的。”
“如果殺向昌榮、林成濤和襲擊庾紅櫻是兩撥人的猜測沒錯,那麼另一撥人的身份可以確定了。”
“程北……”李瓚琢磨這兩個字:“青山福利院第72號,程凱蒂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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