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鳥遊堇毫不在意往前走了一步,並不在意那對準她的槍口。
她穿著肥大的棉衣,此刻她緩慢拉下拉鎖,下一秒將脫下的棉衣朝著小鳥遊七瀨扔了過去,趁著他閃躲的那一瞬間,她握緊了藏在了衣服裡麵的木刀,狠狠朝他手腕劈了下去。
“呃啊!”
小鳥遊七瀨吃痛的放開手裡的槍,掉在地上的槍被小鳥遊堇撿起來,她把槍口對準了小鳥遊七瀨,形勢一瞬間逆轉。
外麵呼呼吹的風刮起一陣白雪,地下室內,小鳥遊堇因為剛才的舉動又忍不住咳嗽起來,儘管這樣她端槍的手也很穩。
紫色的眼眸比外麵的風雪還要冰冷,在這種目光的注視下,小鳥遊七瀨沒了方才的從容不迫。
他做夢都沒想到,車禍和先天身體的殘缺下,小鳥遊堇還能有現在的戰鬥力。
當初不僅是為了能夠用小鳥遊葵做實驗,他才策劃了那場車禍,也是為了讓她徹底成為一個廢人。
顯然,他失敗了。
“冷靜點,堇。”男人放低姿態,好言相勸:“你那點小伎倆不能騙過琴酒他們太久,很快他們就會意識到,過來這裡。”
“小葵也還在車裡,外麵那麼冷她會感冒的,我們好好談一談好嗎?”
“小葵,曾經根本不會因為這一點寒冷就感冒!”小鳥遊堇厲聲道:“是你毀了她的健康和未來!”
“如果我今晚沒有帶走小葵的話,你要帶她去哪裡?”她揚起一個輕柔的笑容,卻讓小鳥遊七瀨額頭上流下一滴冷汗。
“我不會再讓你碰她一下,也不會再讓你傷害人。”
說著,她扣動了扳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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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和姐姐通完電話的萩原研二打了個哈氣,走出休息室。
他今年不準備回家過年了,之前的案子還沒抓到凶手,他放不下。
不,不止是他。
回到搜查一課辦公室,新年的最後一天,搜查一課的人沒有人回家陪伴家人,而是都自願選擇了留在這裡。
隻要犯人一天沒被抓住,他們就一天不能放下。
鬆田陣平拿著兩罐咖啡走進來,看也不看就把另一罐塞到萩原研二懷裡。
“傻站著乾什麼,趕緊喝,喝完去乾活。”
“好好好,我知道了~”萩原研二捧著熱咖啡笑著應下。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看到來電顯示‘莓醬’他高興地接通電話。
“喂,你怎麼還站在哪裡?”
鬆田陣平回頭看到萩原研二還站在門口,他話音剛落,萩原研二就大步走過來,扯著他衣領往外走。
“等、哈?!你彆扯我領子——hagi!”
一樓大廳,一個穿著粉色棉服的小身影坐在椅子上,聽到腳步聲,她抬起頭,一邊的眼睛被劉海遮住,比往日顏色更深的紅瞳靜靜注視他們。
“莓醬,你有什麼要交給我們?”
萩原研二蹲下身與她對視,才發現女孩的臉很紅,他想觸碰下,卻被她躲開了。
“這個。”
她把一個u盤遞給萩原研二。
“這個是?”
“恐怕和你們最近再查的那個案子有關。”她的聲音很輕,像是在忍耐什麼一樣還帶著一絲顫抖。
兩名刑警對視一眼,萩原研二握緊u盤,鬆田陣平問道:“你從哪裡得到的?”
朱麗普搖了搖腦袋,她的視野開始模糊了,但聽到鬆田陣平的話,她想起小鳥遊堇出門前那頭漂亮的紅發。
“阿卡娜……”她偏過頭,被劉海遮擋的另一隻眼眸露出來,如天空般的藍眸裡光芒閃爍。
“是正義的魔法少女阿卡娜送給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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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聲槍響過後,確定了裡麵沒有子彈,小鳥遊堇扔掉手/槍,走到已經嚇傻了的男人麵前。
“你以為我會開槍殺了你?”她說著自己都忍不住笑出來,“像你這樣的家夥,有什麼資格玷汙我的手?”
“而且死亡對你來說,太過於溫柔了。”
她扔掉木刀,揪住男人的衣領,掄起拳頭朝他那張可恨的臉砸了下去!
“這一拳是替媽媽打的!”
“這一拳是替小葵打的!”
“這一拳是替那些孩子打的!”
一拳接著一拳,毆打的聲音非常清晰響徹在地下室內。
最後,小鳥遊堇打累了,她才放開臉頰腫得分不出原來五官的男人,拖著他,來到鏡子麵前,推開鏡子。
裡麵還有一層房間。
她打開燈,房間裡被關押的孩子們雙手被綁著靠在一起,還處於昏迷狀態。
她把小鳥遊七瀨扔到遠離孩子們的角落,把他也綁了起來。
她最後蹲下來對這個血緣上的父親笑著說。
“就像你知道怎麼毀掉我的人生一樣,我也知道怎麼毀掉你的人生。”
“你從來都不把法律放在眼裡,覺得那是束縛,傻子才會遵守的東西。但是真不巧,你有一個一心想當正義紅色的女兒,雖然因為你我再也當不了紅色了。”
“哦對,謝謝你策劃的那場車禍。多虧了那場車禍,我才能以另一個姿態知道那麼多事情,也輕鬆掌握了很多你的秘密,現在它們都已經被轉交到優秀的刑警手裡了。”
“小鳥遊七瀨,等待你的將是法律的製裁。”
她起身,看了一眼孩子們,輕聲說:“請再堅持一下,正義的警察叔叔們很快就會來救你們了。”
說完,她轉身走向出口,小鳥遊七瀨在身後的哀嚎與痛罵,都隨著鏡子合上消失了。
這麵由你親手打造的絕對隔音的地獄,就由你自己來好好品味吧。
小鳥遊堇坐上車,神色如常開車離開了那棟承載了她至今為止回憶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