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姐?”越前雖然有些驚訝,卻很快拎著網球拍走了過來,“怎麼出來了,不看那顆海帶頭的比賽了?”
一個是臭屁小子,一個是海帶頭,其實這兩家夥都半斤八兩吧。淺淺不覺好笑,伸手把飲料遞了過去,“給。你一個人在這裡乾什麼,因為沒能出賽而哭鼻子麼?”
“才不會!”龍馬立時被飲料嗆了一下,“就是稍微有點不甘心而已。”
“不甘心啊。”淺淺喟歎似得重複,然後輕笑著開口,“偶爾體會一下這種心情也沒什麼不好,總是一帆風順的話,隻會讓人失去鬥誌,變得自大,那可不好。龍馬,給我打起精神來啊,這種黯然的樣子可不是你的作風。”
龍馬用那雙大大的貓眼看了淺淺一會,然後開始喝飲料,“我知道了,隻是出來透透氣而已。”說著頓了頓,“喝完這罐飲料就回去。”
即使隔著帽子,淺淺還是忍不住抬手揉了揉越前龍馬的腦袋,正想說什麼,卻看見手塚國光神色凝重的找了過來。
“好像不是在慪氣呢。”手塚國光走過來,目光直直的望向越前龍馬,“看來不用熱身了,該你上場了,越前。”
淺淺和越前龍馬同時愣住,不等兩人發問,手塚國光就轉向了淺淺,沉聲解釋道:“切原赤也在剛才的比賽中肩膀不小心受了傷,恐怕不能再繼續比賽了,所以...”
“受傷?”淺淺大吃一驚,也顧不上等手塚把話說完,拔腳就朝著比賽隊員等候室跑去。
早上的對話忽然在腦海裡回放,淺淺的眉頭不自覺的皺緊。明明對這次比賽那麼期待,最後卻是這麼個結果,那單純的家夥會是個什麼心情?現實這東西,有時還真是讓人討厭至極啊。
果然,剛到等候室門口,還沒進門,就聽到切原赤也在裡麵逞強的嚷嚷,“都說了我沒事,請儘快讓我上場。不然,我不會罷休的!”
“喂喂,不要逞強啊。”這是千石清純的聲音,“你的肩膀不想要了嗎?這樣下去,就算贏了也沒有意義吧?”
“沒有意義?你在說什麼啊?!”切原赤也聲音更高,“我是為什麼才來參加比賽的,怎麼可能因為這種小傷就退場?贏才是最重要的,我就是抱著這種心態才上場的!副部長,你也說句話,你應該明白的吧?”
“彆再說了,赤也。”真田的聲音格外的低沉,“要是少了你,全國大賽怎麼辦?為了將來,現在放手,也是一種勇氣。”
“開什麼玩笑!”切原赤也咬牙,“我啊,就算肩膀廢了,我也要戰鬥到最後!”
淺淺的腳步頓了頓,直接推開門走了過去,對著切原赤也叫了一聲,“哥哥。”
瞬間,一室寂靜。房間裡的人都像是按了暫停鍵一般,個個都傻愣愣的盯著淺淺猛瞅。身後,越前龍馬忽然一個踉蹌,猛地一頭撞在淺淺身上,直接把人撞的向前衝了好幾步。
“你...你說什麼?!”
剛站穩腳步,就聽到越前龍馬和切原赤也異口同聲的叫喊。隻不過前者是難以置信的驚呼,後者卻是懷疑自己耳朵的疑問。
“我說,”我是不是又一時衝動,選了個最不靠譜的主意?淺淺摸了摸鼻子,一邊在心底腹誹,一邊硬著頭皮又叫了一聲,“哥哥!”
切原赤也一副癡呆像,淺淺忍不住眼角一抽,走上前仔細的檢查了下對方肩膀上纏著的繃帶,隨即眉頭一皺。包紮的太潦草了,而且肩膀附近裸露的皮膚也有些微微的發紅,顯然傷的不輕。這種傷,還怎麼可能再繼續比賽?
這種時候,赤也這小子吃軟不吃硬的性格還真是讓人頭疼!沉默了半秒,淺淺扯了扯赤也的衣袖,特意放軟了聲音:“哥哥,我們先去醫院吧。”
“啊?啊,哦。”切原赤也呆愣愣的點頭,飄飄然的跟著淺淺走到門口。然後突然回過神來,“不對,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我..”
“哥哥?”淺淺歪歪頭打斷赤也,毫無底線的故意賣萌,“既然都是當哥哥的人了,瞎逞強和說話不算話可都不是好榜樣哦。想想真田的話,哥哥你全國大賽不參加也沒關係嗎?”
“我...我...”切原赤也掙紮了半天也沒‘我’出什麼,最後低頭切了一聲,惡狠狠的瞪向越前龍馬,“我似乎讓你撿了個不錯的便宜啊,感謝我吧,越前。”
“你不要得了便宜還賣乖,淺...”越前斜著眼睛瞪向赤也,然後又一臉不甘心的看向淺淺,一副想把人拽過來的表情。可惜,他話還沒說完,就被淺淺扭頭一個反轉大拇指在脖子裡橫著劃過的動作給弄的消了聲。咬牙切齒了好一會,越前才哼了一聲,索性扭轉身子眼不見心為淨,“你隻要考慮怎麼把傷治好就行了。因為我一定會贏。”
切原先是疑惑的瞥了眼淺淺,然後什麼也沒說抬步就走。真田弦一郎掃了眼淺淺,默默的整了下帽簷,也跟著離開了。
淺淺走在最後,見兩人已經先行出了房間,於是停下腳步,開口:“我要去醫院看看赤也的傷勢,就不能看你比賽了。”說著頓了頓,又一字一頓的沉聲說道:“但是龍馬,給我贏了那個凱賓。”
越前先是忍不住哼了一聲,神色認真卻拖著腔調回了句,“知道了,姐姐。”
直到三人徹底消失,等候室裡的人這才從剛才那衝擊性的一幕中回過神來。
“哥哥,真虧她叫得出口。”跡部景吾唇角微抽,“哪有比哥哥還高一個年級的妹妹,啊嗯?”
“但這聲‘哥哥’還真管用啊,”不二周助笑眯眯的開口,“不見切原赤也聽了之後就乖乖的跟著走了嗎?”
“說的也是,”菊丸英二很有同感的點頭,“切原赤也的脾氣還真夠壞的,我們勸了半天也沒見聽進去半句。剛才我還以為會怎麼樣呢,那家夥眼睛發紅的樣子,還真可怕。”
“我倒覺得可怕的應該是那位切原淺淺才對,”千石清純一臉冷汗的抓著後腦勺,“她剛才威脅越前的那個動作,絕對是‘宰了你哦’沒錯吧?”
“放心吧,淺淺才不會隨便宰人呢。”菊丸英二不甚在意的擺擺手,卻在下一秒被另一個問題難住,“不過,真奇怪呐。根據乾的官方記載,淺淺的確比切原赤也小一歲啊,但是為什麼她叫切原‘哥哥’,大家都感覺這麼違和呢?”
越前龍馬在一旁嗤之以鼻的哼了一聲,卻什麼也沒說,隻是默默的整理拍線。
隻有千石清純摸著下巴開口,“這麼一說,還真是啊。”
房間裡又是一陣詭異的沉默之後,忍足侑士推了推眼鏡,輕拍了下菊丸英二的肩,“你哪來的官方記錄啊?而且,你們都太嫩了,女人可不是隻看表麵的。”
“哇,忍足你的經驗真豐富。”菊丸驚歎,“原來還可以這樣理解嗎?”
“喂!”忍足鏡片一閃,“你其實是在諷刺我吧?”
“嗬嗬,”不二看戲般的環視全場,終於滿足般的歎息了一聲,“看來淺淺在某種程度上來說,都是一種奇跡的存在啊。你瞧,一下子就讓所有人都忘了外麵還有一個美國隊的敵人等著我們去打敗呢。真厲害呐,手塚?”
手塚國光鏡片一閃,周身的冷氣嗖嗖嗖的就飆升了好大一截。
越前龍馬噌的就站了起來,拿著球拍就走,“我出發了。”
“那我們就等你勝利的消息了,龍馬。”不二聞言笑眯眯的揮了揮手,然後忽然想起什麼般轉向跡部景吾,“說起來,跡部桑之前說贏了比賽就有驚喜送上,現在能告訴我們了嗎?我比較好奇呢,所謂的驚喜。”
“等一會再說也不遲吧,”跡部挑眉,望向正要出門的越前龍馬,“你說呢,越前?”
“哼,隨便你。”越前龍馬麵無表情,“你要想等會帶著勝利的消息去看那顆海帶頭時再說,我也沒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