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組織挫傷、肌肉拉傷,而且是在明知道受傷的情況下,又強行劇烈活動,導致了二次損傷。”醫生坐在桌前,指著剛拍出來的片子,緊皺著眉,“打網球又不是在拚命,怎麼會傷成這樣?”
“沒有那麼嚴重吧,”切原赤也在旁邊不以為然,“又沒有流血,隻是不小心撞了一下。”
那醫生立時就被切原赤也的表情刺激到了,“以為不流血就沒事了嗎?這種傷如果不好好治,足以讓你小子痛苦一輩子!”
切原赤也嘁了一聲,照舊一副不耐煩的模樣。
醫生見了,更是氣不打一處來,估摸著再說下去某人大概也聽不進去,於是乾脆就轉向一直靜立在切原赤也身後的兩人,“小夥子不知輕重,你們兩個看起來挺穩重的,怎麼也不知道阻止他?”
喂喂,這分明是遷怒吧!淺淺忍不住低咳了一聲,見醫生的目光掃視過來,馬上就低頭做乖乖聽訓狀。
隻剩下真田避無可避,當下頗覺頭疼的皺起了眉,一臉無奈的斟酌著開口:“抱歉,我們...”
可惜他話還沒說完,赤也就先按耐不住的嚷嚷起來,“怎麼樣都無所謂吧,我可沒時間浪費在醫院這種地方。快點給我治療吧,醫生!”
所以說一根筋的單細胞生物永遠也學不會去觀察氛圍啊,淺淺抽了抽嘴角,默默的瞅了眼神色不善的醫生和真田,馬上義氣全無的決定先行開溜。
於是,在醞釀了好一會情緒之後,淺淺暗自深吸了口氣,低沉著聲音十分悲痛的說道:“對...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能勸住哥哥....”
診療室裡驟然陷入一片詭異的寂靜中,淺淺原打算再接再厲,在這氛圍下卻忽然接不下去了。掙紮了一會,還是乾脆的丟了句‘對不起’,然後果斷的佯裝淚奔。
誰知道剛走到門口,手剛搭在門把手上還沒來得及開門,就先聽到身後有人叫了一聲,“淺淺。”
淺淺忽的一僵,聽身後那人用一種和自己類似的低沉嗓音接著說道:“這不是你的錯。”
喂!這是真田?淺淺猛地扭頭,見鬼一般瞪向說話的人。
“抱歉,醫生。赤也他...”
許是見氣氛莫名凝重,醫生表情複雜的沉默了一下,“...其實也沒那麼嚴重。”
“總之,”真田像是沒聽到,臉上掛著類似托孤的表情,很認真的對著醫生鞠了一躬,“赤也就拜托你了,醫生。”
說罷也不等醫生回答,飛快朝著淺淺走了過來,兩人視線無聲交彙。下一秒,淺淺就被真田順勢推出了診療室,然後迅速關上了門。
不斷的有護士走過的走廊上,淺淺忍不住認真的打量起真田,好一會,才感佩的豎了豎大拇指,“演技不錯啊,真田。”
對此,真田隻回複了四個字:“比不上你。”
淺淺臉色都不變的照單全收,純粹把這當成了好話,“哪裡,承蒙誇獎了。不過,你不用在裡麵盯著赤也那小子嗎?”
“怎麼,這會兒不是哥哥了?”
“喂喂,真田同學,你不用這樣吧?”淺淺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雖然你get到了嘲諷技能這件事挺讓人驚奇的,但是這種明嘲暗諷的嘴臉可不適合你哦。快回到往常那個雷厲風行,動不動就要鐵拳製裁的硬漢風格啊。“
“嗬~”
“喂!”淺淺頓時黑線,“給我正常一點啊!”
真田麵無表情,“我一直都很正常。”
你這是在暗諷我不正常嗎?淺淺抽了抽眼角,“你的行為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想太多了。”
淺淺徹底無語,吊著半月眼盯了真田好一會,正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仁王雅治那家夥假扮的,打算去扯某人的臉皮一試時,卻偶然看見了幾道由遠及近的熟悉身影。
“誒,赤也那小子有這麼受歡迎麼?”淺淺疑惑的眨了眨眼,“怎麼那些家夥都來了?”
正說話間,遠處的人已經到了近前。當頭的紅發少年一見兩人,立刻飛奔過來,急慌慌的問道:“淺淺,真田,赤也呢?他的傷沒事吧?”
緊隨其後的幾人臉上,是和紅發少年臉上如出一轍的凝重表情。全國大賽即將到來,在這種關鍵時刻隊友卻受了傷,真讓每個人心底都捏了把汗。
“問題不大。”真田衝著幾人點了下頭,“隻要注意點,全國大賽之前就能徹底恢複。”
聞言,所有人都是神色一鬆。
淺淺看著一言不發,卻在聽到真田的回答後,明顯鬆了口氣的越前龍馬一笑,問道:“贏了?”
越前龍馬理所當然的揚了揚下巴,“當然。”
“彆以為贏了一次就能說明什麼,越前!”一個憤憤不平的聲音突然從冰帝樺地崇弘的身後傳來,“下次絕對不會再輸給你了,給我等著!”
“敗者都會這麼說,”越前頭也不回的回敬:“你還差得遠呢。”
從樺地背後走出來的金發少年聞言便要炸毛,卻被身邊的人攔住,“凱賓,我們是來探望,不是來吵架的。”
安室透!淺淺望著走在最後的兩人,目光不自覺的閃了閃。
“說實話來醫院之前,還稍稍有些擔心呢。”安室透拽著表情的不耐煩的凱賓,滿臉的無奈,“不過,切原君沒事真是太好了。”
淺淺還沒說話,一臉不爽的凱賓就先跳了起來,“誰擔心了?要不是透哥我才不會來。再說,會受傷隻說明是自己本事不濟,怨不得彆人吧?”
搞不清怎麼回事,淺淺隻覺得瞬間莫名火大。看著眼前跟炮仗一樣的凱賓少年,忍不住挑了挑眉,歪著腦袋,眯起眼睛笑了起來。
凱賓正在和越前龍馬打嘴仗,卻忽然感覺到什麼,猛的一頓然後不自覺的退了半步,緊盯著淺淺問:“你..你想乾什麼?”
“我說,小子。”走廊裡詭異的安靜下來,淺淺卻一無所覺,隻是抬手按住凱賓那顆金色腦袋,用力的揉了起來。直到對方忍無可忍時,才慢悠悠的收回手,十分滿意的打量了一番對方的雞窩頭後,笑眯眯的繼續說道:“不管你是來乾什麼的,在傷者家屬麵前亂開嘴炮的話,小心我揍你哦。”
“喂喂,不要恐嚇小孩子啊。”安室透突然上前一步,推了推眼鏡框,笑著對淺淺說道:“呀,真不知道切原偵探還有這樣的一麵呢,極其護短啊。”
淺淺不置可否的揚眉,“那又怎麼樣?”
“這還真是...”安室不由苦笑,“看來切原偵探對我意見很大啊。嘛,既然切原赤也君沒事,那我們也就告辭了。”
淺淺暗暗撇嘴,轉頭去找和安室透關係比較好的丸井文太,卻發現那家夥早就跟著幸村精市幾人跑進診療室去教導赤也去了,於是很沒壓力的直接送客,“慢走不送。”
一直目送著兩人消失,淺淺這才整理了下心情,略帶困惑的轉頭問:“真稀奇,我還以為以凱賓小子的性格,被我弄亂了發型鐵定炸毛呢。”
“所以說,你是早就打算好了,想要借機揍那小子一頓麼?”說話的是冰帝的忍足侑士,隻見他此刻一臉忍不住的吐槽欲,“你那惋惜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
“我完全沒惋惜好不好?”淺淺黑線,“隻是覺得有點好奇..隻是好奇而已。”
“是這樣麼,”青學的不二周助忽然出聲,“原來淺淺還不知道啊。”
“我該知道什麼?”心頭突然就泛起點不妙的預感,淺淺虛汗著掃過走廊裡的所有人,嘴角猛抽:“說起來,你們那都是什麼表情?”
“怎麼說呢?”不二手托著下巴,笑眯眯的解釋道:“剛才似乎感受到了某種不容違逆的氣場,凱賓...大概是被嚇到了吧?”
淺淺回想了一下,凱賓那家夥似乎是被嚇的退了一步呢。不過,“你其實是想說我笑容猙獰吧?不用這麼拐彎抹角也沒關係,彆用‘氣場’這種高端詞彙來形容我的笑容影響力也沒關係!”
“才不是呢,不二才不是這個意思。”菊丸英二半掛在不二肩頭,一邊打量著黑線罩頂的淺淺,一邊正經無比的說道:“我想那大概是專屬於立海大女帝的特殊氣場。啊,乾不在還真是可惜啊,這可是最新數據。”
女帝氣場?那是什麼鬼?淺淺嘴角一陣抽搐,“這怎麼想都不是好詞吧?”
“說的沒錯,”冰帝的跡部景吾接口,“充其量不過是護短罷了。”
“這種情況下,不用附和也沒關係!”淺淺簡直無語,“再說,總比跡部大爺你的女王氣場要好的多吧。”
“哼,本大爺才懶得和你計較。”跡部不屑的哼了一聲,不知想起了什麼,臉色忽然變的微妙起來,“說起來,你這女人還真叫的出口啊。哥哥,啊嗯?”
淺淺頓時被跡部大爺那個詭異的尾音給刺激的抖了抖,“要你管!還是你也想要被這麼稱呼麼,跡部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