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年歲歲,周而複始,你說,是重新開始還是不過重複再走一遭?”
靜默,對坐的兩人都無話,他們在想什麼,或許是在各自悟道吧,佛法禪理,有時候我們以為淺顯易懂,可有時候卻又覺得唯有通透方知其中意思。
空雲和本逸離開的時候,隻是在門外與空境大師行禮告辭,小沙彌送他們出了寺門。
小沙彌問空雲:“禪師要記得常過來。”
空雲笑笑,拍了拍小沙彌的胳膊,點頭應允,又囑咐了幾句好好練功之類的話,這才走了。
本逸在空雲這裡住了一天,除了聊聊他這幾年的生活,兩人也都不曾在聊任何關於過去的事情了。
過去之所以視之為過去,便是不可抹去卻又沒必要可以想起的。
隻是在離開的時候,本逸還是出於本心提醒空雲:“桃花澗和浮荼都在查那個女孩的事情,雖然不知道其中緣由,但你們終歸是有交集的,終有一天他們都會找上你。”
空雲微微點頭,他知道,他也早就做好了準備。本逸見他這般,無奈歎息,隻好頭也不回的離去。
再說桃花澗,過了十五也算出了年了,小鎮的男女老少也開始為了春忙碌起來,顧卿煙和百裡墨他們一路回來,碰到不少熟悉的人,打了好些個招呼。
有人和顧卿煙說話:“四姑娘,我前兩日瞧見冬淩匆匆的騎馬出去了,可是有什麼急事?”
顧卿煙想了想,都是信任的人,沒什麼不能說的,道:“噢,也說不上什麼急事,讓他去趟竹林辦點事。”
“竹林?三爺,四姑娘,你們見多識廣,你們說說怎麼這林子就這麼容易出事呢?”
百裡墨顧卿煙互看一眼,百裡墨問:“小林子出事了?”
那人有些疑惑,轉念一想,覺得百裡墨和顧卿煙應該是不知道,也不說什麼閒雜的話,直說:“不是小林子,是後山,前個兒我們有幾人想趁著天好,去撿些柴火回來,在那瞧見了好幾攤血跡。”
後來隻因沒見著受傷的人和屍體,以為是桃花澗的人給處理了,也就沒太當回事。
聽這人說完,百裡墨顧卿煙二人謝過,忙往穀裡趕,這才剛能看見桃花澗入口,便見冬青的身影在那來回踱步。
他是得到了沿路暗衛消息說顧卿煙他們已經快到了,於是從石門過來,在門口等著。
“籲~”
顧卿煙二人勒了韁繩,馬兒停下:“說。”顧卿煙知道有事,便直接讓冬青說。
冬青行完禮,說:“回主子,後山這幾日有了動作,一共五個人想從後山到石屋,已被攔截。”
“人抓了還是釣著?”
“交上手了,現在在刑房。”冬青說。
他們本來不想直接把人抓起來,奈何對方好像急於探查,見他們暗中警告無用,雙方交上了手,既然已經打草驚蛇了,冬青也沒必要再把他們放走,隻好把人都給捆了先扔刑房裡。
“知道了,沒有遺漏吧?”顧卿煙想,看樣子小鎮居民看見的血跡就是他們打鬥留下的。
“沒有。”
“三哥。”
“沒事,你去吧,我先回穀裡看看再去彆苑問安,你有事情了再來找我。”
百裡墨安撫顧卿煙,讓她先去做她能做的事情,然後目送著顧卿煙和冬青先行進穀。
“西決。”
西決聽聞召喚上前:“主子。”
“你掉頭先回雨花樓,把近來穀中、石門所有事再重新整理徹查。所有細枝末節,都不要放過。”
百裡墨打算讓西決先過去一趟,自己等顧卿煙這裡有了一些什麼消息後就隨即過去。
西決領命,調轉馬頭,即刻又出了桃花澗往雲墨城中去。
顧卿煙和冬青沒有直接去刑房,而是從石門先繞去了石屋,扶風依舊守在那裡,見顧卿煙過來,問了老鬼的情況,扶風如實說一切正常。
“主子,石屋雖與後山有所銜接,但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冬青也附和說道。
顧卿煙點點頭,她從一旁的窗戶看過去,老鬼依舊如從前,坐在他那一堆甕罐中間,陽光會穿過窗戶,斑駁灑落。
顧卿煙還記得以前初春的時候,她會收到好多從石屋拿出去的提取好的毒液。
後來顧卿煙問過老鬼,老鬼說:“到春天了,萬物複蘇,這些小家夥們也一樣,這時候取的毒,便會讓人看著無害確實卻能奪命的。”
雖然這樣的言論並不能左右顧卿煙在製作的時候在意它的效果是否真的比其他時候的要好,但不可置否,有時候確實是這樣的。
顧卿煙麵無表情的離開,扶風也往屋裡看了看,這些日子以來,老鬼素來按部就班,從不做任何不一樣的舉動,有時候他也會在想,是不是他們過於謹慎了,人,是會被同化的,時間或長或短。
冬青和顧卿煙上了後山,穿過隻能一人彎腰通過的小道,兩人往前走,冬青說著這一兩日的情況:“他們隻是一直在找路,不像是在找東西。”
顧卿煙擰眉,她尚且不知道對方的身份,但無可厚非能這麼有針對性的,不是浮荼就是都中某個不長眼的。
他們找路有一部分可能是因為自年初開始桃花澗和石門加大了人手嚴防,對麵的人也怕不小心觸到,他們也是極為小心的。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