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廳問詢
在冬青的引導下,顧卿煙來到了他們打鬥過的地方,冬青沒找人處理現場,便是知道顧卿煙勢必要來這看一看的。
地上已經乾涸的血跡其實不大明顯,再加上這幾日有風,早吹了個七零八落的,周圍樹上還能尋摸著些,血跡不多,隻是有一處集中明顯,想來人不死便是重傷。
刀劍力道在樹上也留下一些印記,顧卿煙查看著,能判斷出這些人武功不弱,原本她瞧見冬青,並不會覺得他們會受傷,因此沒有多問,現在看來....
“你們沒受傷吧?”顧卿煙回頭,問一直跟
在身後的冬青。
看見冬青搖頭,這才收回視線繼續四下巡視。離他們打鬥有一個拐彎的位置,順著小道往前走,一側有一個山包。
一堆樹枝雜草掩蓋著的背後,是一個能容一個半人多高通行的山洞。
“藏得夠隱蔽的。”顧卿煙冷笑。
冬青有些慚愧的低下了頭,說實在的若不是這幾個人,他們一直都不會發現後山還有一個這樣能藏人的山洞。
顧卿煙低著頭稍微彎腰往裡走,山洞不深,二十步之內就到了頭,裡麵也沒有什麼豁然明朗的,就是很簡單的。
中間有一堆草堆和枯樹枝,被燒過,便是那
些人晚上的照明和取暖了。旁邊除了還未用過的樹枝,也就再沒留下什麼東西。
顧卿煙摸著山洞的牆壁,想來他們夜裡就是靠著牆壁睡的吧,地上隻是簡單鋪了些雜草,吃的東西沒存,食物殘渣也不見,隻有一個草墊下有一根不屬於這裡的羽毛。
這樣環境下一行五個人能隱忍十五天,不得不說他們的毅力、忍耐力還有生存能力非一般人能比。
“你們什麼都沒問出來吧?”顧卿煙和冬青出了山洞便問他。
冬青點點頭,他知道這些人是硬骨頭難啃,軟硬不吃,自從把人捆了回去,問過一輪,沒有結果就先把人分開關著了。
顧卿煙輕歎一聲,兩人打算往回走了,路上說:“這不怪你們,南宛王族有一個所有人都默認的慣例。”
冬青看了看顧卿煙,前麵又是那條不太好走的小道,冬青搭把手讓顧卿煙先走了下去。
待二人都到了平地山,顧卿煙又才繼續說:“無論是皇子還是帝姬,每人府中都會自己培養一批人,這些人不同於軍營裡的將士,也不同於按品級分給的護衛,他們大多是皇子、帝姬自己拉攏的能人。”
“所以這些人武功不僅高強還有不錯的心理能力?”冬青道。
顧卿煙點點頭:“不過也不是每個府中,都好招攬武功高強的人,有的人酷愛詩書,文人便多一
些,有的人愛玩樂,名伶便多一些。”
一邊說著顧卿煙一邊回想著宮中那些人各自所喜好的。
“哦,對了,這些人一般有門客、客卿之稱,但大多也不至於到賣命的份上。”
冬青順著顧卿煙的話也思考著:“死侍?”
南宛皇族有死侍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所以如果不是門客,也就隻有死侍這個身份更能貼合了。
可誰知顧卿煙聽罷,沒有回答,直說先去瞧瞧再說。她也拿捏不準,畢竟如果真是死侍,他們寧可自我了斷,也不會落在冬青他們手裡。
“冬淩走了幾日了?”顧卿煙想起還有這一事,問冬青。
冬青算了算說道:“三日了,該是到了竹林了。他最擅長善後處理,主子放心。”
兩人說著話離刑房越來越近,負責刑房管理的是十二幽靈衛裡的冬宣和冬染,二人見冬青帶著顧卿煙過來,上前行禮。
“參見主子。”
“裡麵什麼情況了?”顧卿煙一邊往裡走一邊問。
冬宣道:“將五人分彆關押著,搜過他們身上,沒有什麼東西。”
顧卿煙冷笑一聲,由冬宣帶著經過關押那五個人的房間,那些人縱使被分開關著,可都一個姿勢的盤腿坐著,雙眼緊閉,聽見有腳步聲,耳朵細微的動了動。
顧卿煙瞧他們的模樣,膚色偏深,衣服包裹的手臂緊實,身材應該結實,雙手粗糙,著裝簡潔便於行動,臉上或許是經曆過這十幾日的忍耐,雙頰略微凹陷。
因為顧卿煙的出現,和她無聲駐足的觀察,有一人沒忍住喉結輕微動了動,顧卿煙頭微微一倒,嘴角勾起一抹笑,沒有說話,朝冬宣打了個手勢,又往下一個走去。
等五個人皆被她看完,顧卿煙回到刑房正廳,主座高立,椅背是一個鸞鳥飛旋圖,兩側把手是神鳥頭像,頭頂的翎羽做的逼真,顧卿煙坐上去,習慣性的半倚著一側的扶手,然後把一腳順勢踩上了另一半座椅。
橫豎石門裡沒人管得了她怎麼坐,她要是想
躺著,冬青他們也不會說一句“不行”、“不可以”的。
調整得讓自己舒服了,冬宣也把方才被顧卿煙點中的人帶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