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少霖剛離開沒多久,寒岩便過來了,素心原本還嘟囔著:“讓不讓人休息了。”
結果一看來人是寒岩,瞬間換了副神色。
“你家主子睡了嗎?”寒岩問。
大晚上的來一個姑娘院子,是有些不妥,但他出去一趟回來後還是掛心顧卿煙的安危,總覺得來一下能放心些。
素心朝裡屋看了一眼,顧卿煙已經從床上坐起身來,她這才說道:“沒呢。”
寒岩“噢”了一下,略微尷尬的站在門口,直到顧卿煙披著外衫走了出來。
“我們在院裡坐坐吧。”
顧卿煙輕聲說道。
兩人坐下,誰也不曾說話的聽著院裡微乎其微的風聲,顧卿煙披散著的頭發垂在一邊額前,遮擋住她褶皺的傷痕。
寒岩看著安靜的顧卿煙,眼眸裡深陷她的影子,她含笑流轉的眉目,她胭脂粉紅的唇,這一番的歲月靜好,如此安穩。
“你...”顧卿煙原是想說什麼的,隻是對上他的雙眼,忽然把話咽了回去。
寒岩的深情眼神著實好看,有一種慢慢燃燒的感覺,讓顧卿煙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暖意,然後隻覺得有些熱....
“咳咳。”寒岩看見顧卿煙臉逐漸漲紅,馬上意識到什麼,收回了眼神,尷尬的輕咳了兩聲。
“你這一趟出去,還好嗎?”顧卿煙問。
寒岩點點頭:“有些收獲,不過應該不在我們的能力範圍之內。”
“怎麼說?”顧卿煙好奇。
寒岩便將他去西市打探的事情告訴了顧卿煙。
顧卿煙略微沉默,說道:“西市有外族人,若真是那邊出了事,怕還是得讓裕王他們來辦。”
“嗯,正是這個意思。”
顧卿煙看了看寒岩,胥少霖他們進入這趟渾水,是迫不得已,但她真不想寒岩也摻和進來,免得到時候不好抽身。
“怎麼了?”寒岩看著顧卿煙那忽然憂心的眼神問她。
顧卿煙搖搖頭,手挽上寒岩的胳膊,把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你明天還要繼續查嗎?”
寒岩握了握顧卿煙的手,然後掌心包住她微涼的手掌:“嗯,我從西市回來後遇見了百裡墨,我兩商量過,有些疑問還得我們親自查一查才好轉手。”
“也好。”顧卿煙靠近了寒岩一點,“大哥說明日你們送我到了永安侯府後再去分頭行動。”
“嗯,方才我們已經商量過了,這些小事,就不勞我們的小丫頭費心了。”
寒岩輕輕一刮顧卿煙的鼻子,這丫頭也是個操心的命,想要把人人都照顧周全了。
顧卿煙一撇嘴,應著聲,說著好吧好吧。
然後就開始和寒岩抱怨起那身華服和頭冠有多麼沉了。
“方才我讓素心掛起來的時候掂量了一下,真的好重啊,感覺手上拎了個大秤砣。”
顧卿煙說著,就要卷起袖子給寒岩比劃,被寒岩一手壓了下去。
“手本來就涼,乖乖呆著。”
“噢。”顧卿煙應聲,“還有那頭冠,可沉可沉了,我都懷疑我要是不小心低了頭還能不能抬起來。”
顧卿煙說著,麵露一副可愛的模樣,腮幫子嘟起來,小眉頭皺著,嘴叭叭的不停。
看得寒岩一笑,頭一偏,吻上那透紅的唇瓣。
“唔....”
顧卿煙的話一股腦被堵了回去,順帶還憋了一口氣。
眼睛睜大的一瞬間,忽然一笑,反手摟住寒岩的脖子,閉眼享受。
寒岩的唇瓣軟軟的溫溫的,覆蓋在她唇上,動情時溫熱的舌頭順著牙齒之間的縫隙更進一步的探索。
兩人都不是會互相謙讓的人,更何況顧卿煙還玩心大起,故意想躲閃寒岩。
寒岩離開她的唇,看著她得意的小表情,魅惑一笑,一手捧著她的後腦勺,把她摁向自己,一手攬緊了顧卿煙的腰,就怕她再掙紮逃脫。
再一次附唇而上,這一回,顧卿煙無處可逃,任由著這個男人一次次加深了他們的吻。
清晨如約而來,還在床上熟睡的人臉頰紅潤,不知道夢見了什麼,雙手攥緊了被子一角,淺淺的笑著。
屋外漸漸有了腳步聲,不過都不敢離屋子太近,他們早就被素心叮囑過,不可以吵到屋裡的主子睡覺。
“素心姑娘。”
一個婆子從廚房那邊過來,見素心正好在院裡,就叫住了她。
“姑姑怎麼了?”
素心問道。
“廚房備了幾樣早膳,老身想問問姑娘什麼時候給殿下送過來?”
婆子和善的說著。
“幾位爺都用膳了?”素心問。
婆子笑笑:“還沒能,不過都起了,著人去了廚房傳話。對了,宗二爺一早去了王宮了。”
婆子在這彆院也算是個管事的姑姑,所以她知道這些也不為過。
素心想了想,又看了看沒有動靜的屋裡,這才對婆子說。
“我同姑姑去廚房一趟吧,我去瞧瞧有什麼給殿下挑幾樣拿來就行。”
“行,好的。”
說完,素心交代了院中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