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小春也冷靜的思考了一下,半晌才歪著頭,認真的回答他:“都不太喜歡,用對待林斌和萬雲的手段對我,不太合適吧?”
看著她那張美得近乎妖異的臉,方行烈有一瞬間的動搖,他的眼神陰沉沉的:“就把你的臉皮剝下來吧,這麼漂亮,我會好好收藏的。”
這位寧小姐費勁辛苦請他過來,是為了利用他,不可能關他一輩子。
“唔。”寧小春看向他修長卻骨節粗大的手,挑了挑眉:“我覺得你可能不適合做這種細活。”
西洋鐘開始報時,又到了他和周連雪打電話的時候了。
就在寧小春準備把手機遞給他的時候,她的電話先響了起來。
她伸出去的手在半空中轉了個彎,對方行烈做了個抱歉的口型,笑眯眯的打開免提。
周連雪柔柔的聲音被放大後有些失真。
聽見她說話,方行烈剛才還翹起的嘴角,倏的繃成一條直線。
這種情況下,周連雪沒有自己的允許,是絕對不敢主動打電話過來的,而且她的第一句話就是向寧小春問好。
“寧小姐,上次你幫了我,還沒來得及招待你。”周連雪的聲音又甜又柔,滿含期望的邀請她時,讓人很難拒絕:“這兩天有空嗎,我想請你來家裡吃個便飯,當麵謝謝你。”
寧小春花眠柳宿慣了的人,哪裡聽不懂她這帶著春情的暗示。
聽見她答應了,周連雪才把話頭挪到方行烈那裡去:“行烈,之前出了點意外,是寧小姐幫了我。”
她違背方行烈的叮囑,私自在這種時候接觸彆人,對著方行烈的時候不僅毫無愧疚,語氣裡還都是嗔怪:“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你和寧小姐在一起,這樣我也能少些擔心。”
方行烈出事後,她就請了病假,誰知道麻煩一串連著一串,先是他們兩人名下的銀行卡全部被凍結,緊接著她察覺到每天都有人跟著自己。
心神恍惚下,開車時又一不小心撞了人,她絞著衣角緊張下車的時候,對方卻並沒有刁難。
出麵處理這件事的是對方的司機,周連雪的目光越過車標望進車裡,發現車主是個閃著熠熠光輝的超級大美人。
大美人正好抬頭,目光和她相交,本來已經協商好了的,見她哭了,又下車來安慰她:“怎麼哭了?快把眼淚擦擦。”
周連雪聽見她的話,眼淚留的更凶了。
她最近做夢都是方行烈出事,拖累了自己的畫麵,本就膽小如鼠的周連雪,在連番刺激下有些神經衰弱。
大美人見她神情恍惚,怕周連雪出事,把她拉上車,直接把她送到住所,一番交談後,兩人交換手機號碼的時候,周連雪驚訝的發現,這不就是方行烈和她聯係時的那個號碼?
此時她已經知道麵前這個女人叫寧小春。
西京姓寧的不多,周連雪恰巧也知道一個叫這個名字的人——方行烈的下一個目標。
她猜方行烈是被寧小春抓了。
沒有多想,她就替寧小春把這件事定了性:“行烈在外麵仇人很多,這段時間多虧寧小姐照顧他了。”
“隻是可憐了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獨自待在外麵麵對他的這些仇家。”她上前一步抱住對麵的女人,半長的頭發蹭在寧小春肩窩,搔得她有些癢癢。
周連雪的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一樣,從眼眶中滾滾落下,頗有些美感,像一株沾著露水的梔子。
寧小春以為她的下一句話就是替方行烈求情,沒想到她說:“寧小姐不如行行好,把我也一起帶走。”
寧小春:……?
她看得出周連雪的眼神不似作偽,她是真的想跟她走。
周連雪抱著她不鬆手,生怕寧小春下一秒就要扔下自己,推門離開。
她本就是一株依附彆人才能生存的菟絲子,靠吸取被依附之人的養分才能生存。
方行烈的內心如岩漿般滾燙,塞滿了他整個身體的仇恨就是燒不乾的燃料,但周連雪不同,她冰冷而理智。
當初既然可以為了活命,和為了過上更好的生活,跟著方行烈這個殺父仇人走,和他當一對感情扭曲的情侶,小心翼翼維持著這段好像在走鋼索一般的關係,竭力保持著二人的平衡。
那麼現在也可以毫無緣由的拋棄方行烈,去攀爬更強壯的巨木。
她忍不住撫摸寧小春這美麗無暇的臉龐,她的肌膚觸手之間是玉石一樣溫潤滑膩的質地,除了這份驚人的美麗之外。
她的姓氏和家族帶來的財富與權利,是裝點在她美貌之中的一顆明珠,讓她這個人更加耀眼。
舉手投足之間是如此的光彩奪目。
美貌與財富交相輝映,坐在豪華轎車裡的寧小春如同披著羽衣下凡塵的天女,漠視一切的眼神,關切中帶著的審視和打量,讓周連雪興奮不已。
她看見寧小春的第一眼,就忍不住心馳神往。
她想,去/他/媽/的父輩仇恨,去/他/媽/的方行烈。
她不怕寧小春帶著目的接近自己,就怕她對於寧小春來說毫無利用價值才是最糟的。
周連雪隻想讓寧小春狠狠的使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