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子,現在很晚了,你趕緊洗洗睡吧。”顧伯溫柔地說道。
“這裡的水和電還沒停嗎?”李海問道。
“我這有獨立的發電機和蓄水箱,電和水停轉後,它們會自動運轉起來。”顧伯解釋道。
“這就是我喜歡住在這裡的原因之一。”
“江子,你快去洗吧,你洗完我好洗。”顧勝蘭催促道。
“哦,好吧。” 李江不情願的站了起來,脫下外套和書包,走進了洗浴間。黑子看見李江離開,剛想跟上去,卻被顧伯迅速叫回。它隻好灰溜溜地回到顧伯的腳邊。
李江走進洗浴間後,顧伯的表情立刻嚴肅了起來: “說說吧,城裡現在什麼情況?”
“糟的不能再糟了,到處都是暴動。”說著,李海突然感到肩部一陣劇痛,他揉著肩膀發出了一聲痛苦的低吟。
見李海的狀態不對,顧伯立刻走上前查看情況。他掀開了李海的衣服,看到了他肩和胸上那兩大塊淤青。
“你這是怎麼弄的,你有傷怎麼不說啊?” 顧勝蘭氣憤地指責道。
“顧霈身上也有。我倆今天上午逃出來的時候出了點兒意外。”
“混蛋,你怎麼也不說啊?”顧勝蘭心急火燎地跑到弟弟的跟前,想扒開他的衣服查看傷勢。卻不料被顧霈反感的躲開了。“讓我看看!”顧勝蘭強行的扒開了弟弟的衣服,看著他那滿背觸目驚心的淤傷。她忍不住流下了心疼的眼淚。
“這是摔傷留下的淤青。”作為一名身經百戰的老兵,顧伯一眼就看出了兩人身上的傷,“姑娘,臥室裡有紅花油和碘酒,你去拿一下。”
顧勝蘭迅速跑到臥室取來了紅花油和碘酒。
顧伯接過紅花油倒在了手上,為李海揉搓著肩膀上的淤傷,顧伯的雙手十分粗糙好像砂紙一般,磨得李海痛不敢言。他感覺自己的肩膀火辣辣的疼。他強忍著痛意說: “姐,顧伯。我受傷的事萬不可對李江講。”
“你都這樣了還瞞著他啊,是不是非要等到沒了胳膊和腿兒在跟他講啊?”
“我求你們了,千萬彆讓他知道。我不想讓他擔心。”李海懇求道。
顧勝蘭瞪了眼李海,似乎在指責他逞強。
“城裡的情況跟我想的一樣,一切都發生的太快了,誰也都不能及時做出反應。” 顧伯歎氣道。
“城裡現在這麼亂,真不知道大洲怎麼樣了?”顧霈惦念道。大洲是顧霈和李海結識多年的好友。
“他一定會逃出去的。”李海安慰道。
“哎,對了,顧伯。你在林子裡射殺的那個感染者,它傷得那麼重怎麼還活著?”李海轉過頭來,萬分詫異地問道,他還在回想那隻殭屍。
“說實話,這種傳染病我也是頭一回見。”
“我今天開車撞倒一個,我把它撞的粉身碎骨,沒想到它竟還能站起來,我親眼所見。老天爺,我活了大半輩子,還沒碰見過這麼邪門的事。” 顧霈心有餘悸地說道。
“跟我遇到的情況一樣,我親眼目睹它們被擊中後還能行走。” 李海附和道
“我拿一個摔得隻有上半身的感染者實驗過,發現隻有破壞它們的顱腦,才能真正的殺死它們。” 顧伯說道。
“爸,政府到底有沒有說該怎麼解決這場危機?”顧勝蘭揣揣不安的問道。
顧伯三下五除二的處理完了李海肩膀上的傷,他一邊擦手一邊說道,“政府已經宣布國家進入緊急狀態了,他們封鎖了海關、機場還有公路和鐵路,傳言說軍隊接手了疫情控製工作,他們正在往這邊趕。”
“能信嗎?現在謠言到處都是。”李海質疑道,他有些懷疑傳言的真實性。
“為了阻止疫情,政府召回了大量陸軍預備役,計劃部署軍事力量到熱點區域鎮壓感染者。”顧伯將自己知道的內幕都說了出來。
“總算是聽到點好消息。”說著李海重新穿上了衣服。
“但是他們在反攻之前,這裡仍然是危險的地帶。” 顧霈插話道。
“這就是我要說的,我們不能在這兒坐以待斃,在軍隊反攻之前我們得離開這裡,躲的遠遠的,一直到他們阻止住疫情為止。我一個在軍隊裡的老熟識跟我說,軍隊在彭城和扶餘衛一帶規劃了保護區,說那裡有吃有住,還有軍隊保護,讓所有人都去那裡避難。” 顧伯說。
“你們看看,我們不愧是父子,連想法都是如出一轍。我也是建議去那裡。那裡人少疫情肯定蔓延不過去。” 顧霈欣喜若狂地說道。
“臭小子,你有什麼建議?”
“我有朋友在柳州開了一個貨運站和馬場,他欠我一個大人情,我會想辦法讓把我們送出熱河,出了省區後麵一切就都好說了。”
“能聯係上他嗎?”
“能!”
“今天太晚了,明天一早想辦法聯係上你朋友,告訴他隻要能送我們出省區,要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交給我,一切包在我身上了。” 說著,顧霈穿上衣服準備離開。
“你乾什麼?我藥還沒給你擦完呢。”顧勝蘭疾聲道。
“哎呀,沒事兒啊!” 顧霈聳了聳肩,說道。
“咱們什麼時候出發?”顧霈追問道。
“明天中午,咱們動身越早越好,明早我去準備路上該用的東西。你和大海去汽油站把油加滿。” 顧伯吩咐道。
“沒問題。”李海點點頭答應道。
這時李江穿著浴衣,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從洗浴間裡走了出來,他憨態可掬地對四人說道 “我們明天要不要去爬山啊。”
四人看著他那天真無邪的樣子,心裡莫名的酸楚,尤其是李海,他不知該如何跟弟弟解釋現在的局勢。
顧伯走到他麵前說: “江子,伯伯明天帶你去草原玩啊,那裡可比咱們這的山有意思多了。”
“真的嗎,太好了。我要去騎馬。” 李江聽見能去草原玩,激動地蹦了起來。
“你隻要聽話,你想玩兒什麼伯伯就帶你玩什麼?” 顧伯笑著,用手刮了一下李江的小鼻子,李江像一隻溫順的小貓羞澀的躲了一下。
顧勝蘭也走了過去,她俯下身為他擦乾了濕漉的頭發,笑著說: “走,姐姐帶你睡覺去。” 說完便拉著他朝臥室走去。
“我的包裡什麼都帶了,去草原我什麼都不缺,就等著出發啦!”李江古靈精怪地回頭說道。
“顧伯一定帶你去。”顧伯點點頭答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