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品?”
“是,主要是熱水、毛巾、還有乾淨的被子。”
隋衡目光落到放在殿中的一口外觀精致、嵌著金玉的檀木箱上,問:“那是什麼?”
“一些……一些用具。”
隋衡便以為也是毛巾之類的東西,道知道了,讓他退下。
“是。”
陳國國主頂著一背汗,如蒙大赦的出了殿。
隋衡這才鬆手,垂目,輕笑道:“好了,現在可以起來了。”
“剛剛那副模樣,如何能讓那老色鬼瞧見。”
江蘊沒有反駁,手指扶著他肩坐起,不緊不慢攏起衣裳。
小情人似乎有些鬨脾氣。
莫不是累著了?
正想著,就聽江蘊道:“我們好好談一談吧。”
隋衡撐著下巴,慢悠悠挑眉:“好呀,談什麼?”
江蘊簡潔道:“你我素不相識,崖底種種,隻是意外,既然已經安全上來,也該讓事情回歸原本麵貌了。你的救命恩情,我會另想方式報答。”
隋衡眼睛一眯:“你想離開?”
江蘊點頭。
“你我本就是毫無瓜葛的陌生人。這樣強扯在一起,沒有意思。”
“若孤偏不放你走呢?”
“我是誠心與你談,若你……”
“若孤如何?”
隋衡突然翻身壓下,目光沉沉,眉眼鋒利,將精致而漂亮的小情人壓在枕間,森森然問:“說呀,若孤如何?”
江蘊皺眉,偏過頭,又被他強捏住下巴。
便平靜道:“若你執意如此,恕難奉陪。”
“不奉陪?”
隋衡挑眉,露出抹惡劣的笑,忽然俯身,在那段白皙頸上輕輕咬了下,惡聲道:“你有得選麼,孤還不是想如何就如何。”
“你難道以為做了孤的人,還能去外頭沾花惹草,招惹彆的男人?”
江蘊帶著絲無奈,平靜問:“你究竟想要如何?”
“孤早說過,孤要你。”
隋衡又輕咬了下,宣示主權。
“你急著離開,是不是在外頭還有其他的情郎?”
隋衡又想到那道隱秘曖昧的疤痕,胸中不由醋火燃燒,醋意上湧。
他年輕,力壯,身份高貴,又溫存體貼,他不信,這世上還有比他更好的情郎!
可小情人的心猿意馬、朝三暮四,也明明白白寫在臉上。隋衡忍著醋:“你說說,孤到底哪裡不如他,孤都可以改,可以學習。”
江蘊被他捏得有些疼,皺眉道:“沒有。”
沒有?
隋衡一愣,越發不解。“那你急著離開作甚,若是擔心家人,孤可以給他們一筆豐厚的聘禮,保證他們下半輩子衣食無憂,你若還不放心,孤還可以將他們接到隋都,讓你時時探望。”
“總之,孤是要定你了,絕不會放你走的。”
他用一種類衝鋒陷陣、攻城掠地一樣的眼神與語氣道。
江蘊心微微一沉,發現事情似乎比預想中的要麻煩許多。
這頭狼,真的盯上了他。
且咬得很緊,絲毫沒有鬆口的架勢。
正僵持著,衛士忽在外報:“殿下,徐將軍求見。”
徐橋聲音緊接著響起:“那個,臣在殿外說就行。殿下,江國太子身邊的那個謀士,公孫羊醒了,陳軍師已經先過去了,您可要親自去審審?”
“知道了。”
“孤稍後就到。”
隋衡仍望著江蘊,道。
徐橋很快退下,殿內重新恢複平靜。
燭火光影在兩人之間無聲搖晃。
江蘊腦中想著剛剛聽到的公孫羊的消息。
隋衡以為如此關鍵時刻他竟在走神,有些敗興道:“孤就如此令你不喜麼?”
江蘊唇動了下,不知該如何回他。
隋衡眉眼陰鬱著,突然鬆手起身,下了床,江蘊以為他終於要離開去辦軍務,暗鬆一口氣,卻見隋衡背對著他,挎著狼頭刀,麵朝殿門大馬金刀的蹲著,肩背肌肉崩成一線,久久不動,不知在想什麼。
隋衡自然是在獨自生悶氣。
他怕再對峙下去,他會忍不住脾氣上來,把人傷著。
他並不想傷了他愛惜的東西。
雖然眼前這個小情人,是如此的不知好歹,氣人。
竟然不喜他,要離開他。
想他堂堂隋國太子,何曾受過如此屈辱。
“殿下,徐將軍派人來問,您可以過去了麼?”
守衛的聲音再度小心翼翼響起。
隋衡沒答,卻慢慢站了起來,走回到床邊。
江蘊一直沒動,躺在枕間,抬眸,平靜望他。
隋衡視線落到床柱上懸掛的一隻金色鎖環上,眉梢一動,像終於找到出口惡氣的方法一般,揚起嘴角。
作者有話要說:今日朋友圈。
太子殿下:醋醋醋醋醋。
陳麒:不知為何,隱隱有些不安。
作者:嗯,二位都很優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