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具棺材我們很早便已經處離了,還專門請了人做法事,想著事情就這麼算了,可從那天起,詛咒便開始應驗了。
我們也沒辦法,再不處理就晚了。”
蕭山虎接替老族長的話,臉上儘是驚恐之色。
果然,路遙一開始還奇怪呢,葬禮儀式的意義何在。
既然這裡的人死後會化作墓碑,那那個躺在棺材裡的究竟是什麼?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看來是最近嫁衣因為力量失控頻頻托夢,把這些人給嚇到了,這才讓鎮上的人把那座已經埋葬的棺槨重新給挖了出來,準備再做一場法事。
驚人的是,當鎮上的人將這座埋葬在土裡多年的棺材挖出來,它竟然如新的一樣,一絲一毫都未曾變過。
有人認為是因為之前沒有舉辦正式的葬禮儀式,死者心有不甘,也就有了現在這場荒唐的白事。
“拐賣出的事嗎?單純就這種事應該還達不到s級的程度。”
路遙很客觀的分析了一波。
其實他也不太明白,為什麼嫁衣的能力能夠纏繞一整座鎮子,傳承了幾代人的詛咒,這得是何等的怨恨才能達到這個效果。
“呼呼——”
天意漸涼,刺骨的寒風像刀子一樣刮在眾人臉上。
當這個不能被提及的秘密暴露之後,鎮子周邊隱約出現了淒厲的哀嚎聲,像是有什麼人不甘心的悲鳴。
讓氣氛變得越發詭異。
那一座座晃眼的墳堆和墓碑,現在看著無比刺眼,就像是鎮上活人未來的準備的。
等路遙帶著幾人一路回到那座擺放著棺槨的靈堂,這裡變得非常冷清,由於剛剛張顯生等人去到公墓園區,將鎮上的人都引了過去,這裡已經沒人了。
再次回到此地,情況卻不太對勁。
光是站在棺邊就能感覺到冷冽不堪。那幾個旁邊看守棺槨的人已經消失,隻在一旁留下幾座詭異的墓碑。
那些人,怕是跟剛剛的路遙等人一樣,直接被拖進了夢境鬼域,“落地成盒”了。
“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路遙搖搖頭,沒有絲毫可憐這些人的同理心。
敢偽裝成嫁衣的親人在這披麻戴孝,那就也要有下去一塊陪她的勇氣。
都是這些人咎由自取的,怪不得彆人。
這裡像是被奇怪的力量所籠罩,張顯生跟老道他們,在靠近棺槨後,耳邊就已經開始出現了淒厲的嚎叫。
幽怨、憤恨、嫉妒等各種不良情緒在心頭出現,難以言喻的恐懼在在場的每一個人心頭生起。
除了路遙,他始終保持著平靜。
沒有露出一絲恐懼的表情默默走向那座已經封閉的棺槨。
以棺材為中心起,四周飄起了淡淡的紅光,開始落在路遙身上。
“我不害怕,因為我是來幫助你的。”
路遙露出一個自認為最友善的表情,“而且我也相信,你不會傷害我。”
在老道幾人驚訝的注視下,路遙慢慢走向那具棺槨時,嘴裡還說著奇奇怪怪的情話。
在這種場景中,怪膈應人的。
“滋滋滋……”
路遙在接觸棺槨後,淡黑色的液體從他指縫中滲透出來。
進到棺槨的木板上,靠著鬼水將已經鎖死的棺材釘鬆動,那幾顆釘子很快便在鬼水的腐蝕下,化作了一堆銀色的液態物。
“沒事,我來救你了。”
路遙很溫柔的笑了一下,接著,慢慢將那具棺材板給撬開。
這具實心棺板很重,單靠路遙自己抬起來有些吃力,豆大的汗粒往下滴落。
“要不……”
旁邊的張顯生示意自己可以來幫忙,卻被路遙擺手拒絕了。
這是他跟嫁衣的事情,不想也不需要其他人插手。
他要憑著自己的力量,將嫁衣從沉睡的深淵中給拉出來。
慢慢的,將那個幾十斤重的棺板抬起來後,路遙終於見到了嫁衣的本體。
一個死去多年肉身卻依舊完好無損的“睡美人”,要比鬼鏡中展示的要美麗更多,裡麵的古風美人穿著一套路遙贈予的鳳冠霞披風,安靜的躺在其中。
完全符合鬼鏡給予的答案。
“你好,我是路遙,來晚了。”
路遙情不自禁的伸手過去,很紳士的將手搭在了對方白皙的手掌上,企圖用自己手掌的溫熱來覆蓋對方身上的涼意。
就像在東京的那一晚上,他差點崩潰時嫁衣握住他的手一樣。
“咕嚕。”
看著這個場麵,老道止不住的咽口水。
他著實是沒想到,這路遙膽子居然大到了這種程度,跟一具屍體保持如此親密的互動。二者這個親密的握手動作像是被定格一般。
時間仿佛停止在了那一瞬間。
認真看去,路遙在握住那具女屍時,眼眸的珠子也凝固住了,細細看去,似乎蒙著一縷晶瑩。
在他們彼此接觸的一瞬間,路遙一下被拉進了夢境鬼域。
在裡麵重現了當日發生的所有景象。
慢慢閉上眼睛,路遙開始放鬆,沒有一絲戒備,也無需戒備,嫁衣若是想殺死他,很早就有機會了,不必等到現在。
重新睜眼的下一刻。
黑暗,侵蝕了大地。
……
在這座密不透風的鎮子裡,這裡更是伸手不見五指。
三生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