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司言毫無征兆地湊上前來,一手托著她的後腦勺,一手攬著她的脖頸,貼上她的唇。
阿柔微微睜大了雙眼。
這一吻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激烈漫長、難舍難分。
溫燙的鼻息交織纏繞在一起,籠罩於唇齒之間,強勢掠奪著麵目四周的每一寸空氣,令人燥熱難耐,又有些喘不過氣來。
唇瓣被一片溫軟緊緊地堵住,又被似有若無地輕咬吸吮,鼻尖也被迫貼合在對麵之人的麵頰之上。阿柔艱難地喘息著,眼角難以自抑地泛起紅暈。
不知過去了多久,司言終於鬆開了圈禁她的手。
二人分開,阿柔滿麵通紅,大口地喘息起來,好不容易才緩過氣。
她正想說些什麼,轉而又被攏入一個堅實緊致的懷抱。
感受著司言微微顫抖的身軀,阿柔立刻忘了自己剛才想要說些什麼,隻是回抱著他,妄圖將自己身上的溫暖儘數傳遞而去。
司言悶悶的聲音從耳後傳來,“我剛剛跟了你一路。”
阿柔輕撫著他的後背,笑道:“我知道。”
“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從軍營出來的時候。”阿柔言語之中並無責怪,聲音輕柔,“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會出現,沒想到,最後還需要我叫你出來。”
“我原本是想等你一從軍營出來,就將你攔下。”
“哦?那又為什麼沒有呢?”阿柔聲音細軟,覺得自己的語氣像在哄一個孩子。
“因為……我知道阿柔還有許多話要同戚二哥講明白。”司言說道,“戚二哥身子弱,熬不得夜,我等等也無妨。”
“原來是這樣啊。”阿柔溫聲道,“阿言可真是個貼心的人。”
司言鬆開懷抱,定定地看著阿柔,說道:“你這是在哄我嗎?”
阿柔眨眨眼,“哄你是真的,誇你也是真的。”
“沒想到,到頭來,我還需要你來哄勸。”司言自嘲地笑了笑。
“所以,你跟了我一路過來,莫非也是想勸我,不要接下昭武副尉的職銜,偷偷離開長祈城,去一個與世無爭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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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阿柔凝眸看他。
司言深吸一口氣,“如果你有哪怕一絲想要離開長祈城的想法,我都會不顧一切、想方設法地帶你離開。”
“但是,你沒有。”司言露出一抹勉強的笑容來,“即便我想將你帶回江南,勸你離開這些刀光劍影的災禍,都已沒有了立場。可是阿柔,你曾問過我,始終如一地為李家效忠,究竟是不是一個正確的選擇。而你如今難道也要為了李家江山,放棄先前所選擇的道路嗎?”
阿柔聞言,也不氣惱,而是耐心地解釋道:“阿言,我好像沒有和你說過,當初西北宛陽一戰,謝陽占領了景西王府後,他都做了些什麼。”
司言微微一愣。
“他將我王府上下所有護衛儘數屠儘,隻留下些老弱婦孺。上了年紀的仆婦,兵卒可任意使喚打罵。而那些生得貌美的年輕侍女……都逃不過被淩辱的下場。”阿柔回憶起當時聽聞此事的情狀,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冷了下來,恨得微微顫抖。
司言麵露不忍,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阿柔……”
“你不必寬慰我,受到傷害的本不是我。”阿柔平複下來,儘量心平氣和地說道,“我是想說,長祈城若是守不住,受苦的必然是城中百姓。林予哲和謝陽是一丘之貉,你不能指望他們對城中百姓懷有仁慈。”
阿柔頓了頓,看向司言,一字一句地回答:“所以,我非是為了李家江山而放棄先前所選的道路,正相反,我戚雪柔始終如一地踐行著自己的‘道’,從未偏移。我從不認為自己有拯救天下的能耐,隻是無法對目所能及的苦難視而不見罷了。”
“阿言,你能明白嗎?”
司言定定地看著眼前這個目光堅定的姑娘,隻覺得心中對她的情意越來越濃,簡直快要溢出來了。
“當然。我的阿柔,看不得這世間的黑暗不公,看不得黎民蒼生被肆意踐踏、蹂躪至死,更無法對自己力所能及之事袖手旁觀。”司言似是釋懷般輕笑一聲,“我喜歡的,不正是這樣的阿柔嗎?”
阿柔眯著眼笑了起來。
“但其實,不論你同我解釋與否,我都不會乾涉你的決定。”
“嗯,我知道。”阿柔打趣道,“否則,當初從宛陽城回來的時候,你就該綁著我回故淵門了。”
“阿柔還真是會說笑。”司言失笑,“我若這麼做了,你不是要恨死我了?”
“你是想讓我遠離危險,我又怎麼恨得起來呢?”阿柔笑意微斂,“但也許,你我二人之間,也就止步於此了。”
“那我還真是慶幸,沒有由著自己的心意來。”
“哦?”阿柔敏銳地捕捉到了關鍵,“你的意思是,你還真動過把我綁走的心思?”
司言:“……”
看著司言心虛的神情,阿柔不禁覺得有些好笑,“乾嘛,我又沒怪你。再說了,你不也沒那麼做嗎。”
“總歸是起過這樣的心思,還是該心虛一下的。”司言低聲說道。
阿柔嘴角微微上揚,“好了,司門主跟了我一路,倒真是辛苦了。隻可惜今夜天色太晚,沒有時間再請你進來喝個茶什麼的。”
“倒也不用如此麻煩,我本就沒有什麼要事,隻是想同你說說話。”司言不想再打擾她,“沒幾個時辰就該天亮了,你明日還要忙,早些休息,我先走了。”
“阿言。”不等司言轉身離去,阿柔就先叫住了他。
“嗯?”
“我們之前總說,等一切事了,要做許多事情。我想……”阿柔柔聲說道,“也許此戰,便是終結了。”
司言回以一個會心的笑,“嗯,希望如此。”
……
司言回到顧宅已是寅時。時候這麼晚,他根本沒想到還有人在等他。
司言看到屋內亮著的微弱燭火時有些驚訝,推門而入後,便見宋嶽之坐在桌前,麵色陰冷疲憊,似乎已等待他已久,手上還緊緊地攥著一封信。
司言見他麵色不好,直覺出了什麼事,心下一驚,“師兄,怎麼了?”
宋嶽之一言不發,隻是伸出手,將那封已被他攥得皺皺巴巴的信遞了過去。
司言忐忑地接過信,見署名是葉溫遙,立刻迫切地展開信箋,想要查看其中的內容——自從夜蘭消失在河北地區後,葉溫遙便一直在尋她的下落,如今來信,應當是有結果了。
然而,當司言看清楚信上的內容時,卻仿佛如置冰窟。
分明是黑色的字跡,卻顯得分外刺眼——
吾聽聞叛軍賊首林予哲被一琵琶女所殺,其義子雲氏取而代之,又將琵琶女處死,葬於荒野。遂尋訪而至,竟見夜蘭已成紅顏枯骨。知其大仇得報,卻未能得享其果,一時悲慟不已。
夜蘭已死,吾欲將其遺骨帶回江南安葬。長祈一戰凶險,師兄恐不能趕回,還望師弟珍重,萬望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