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隻是來湊熱鬨的而已啊!
有人咽了咽口水,餘光瞥了眼齊通的慘狀,忙不迭開口道:“我、我可以解釋,藺昭不是無緣無故打他的……是他嘴巴先不乾淨,藺昭才打他的。”
“對對對!就是這樣,我也可以作證!”
餘下的人也連忙跟著道。
藺昭朝著圍過來的人群彎了彎眼睛,露齒一笑,明明是極為明豔的笑容,卻讓人感到一股森然。
“他喝得醉醺醺地過來,張口就說我是他未過門的妻子,還要對我動手動腳,我不過是自保罷了。況且我好歹是秦王妃,他這算不算是圖謀不軌?”
和藺昭同輩的許多人忍不住往後退了兩步。
秦王妃這個說法一出,就將此事上升到了皇家層麵,所有人都清楚這事是不會善了了。
而湊上前的長輩們聞言隻是皺了皺眉。
宋玉燕臉色則是瞬間沉下來,吩咐道:“去把齊夫人給我喊來,我倒要問問她,是不是縱容她兒子在我寧遠侯府乾出這種事來!”
過來湊熱鬨的宋玄英和江愉正好聽到了這句話。
在聽見齊通名字的那瞬間,江愉表情驀地一變。
她連忙撇開宋玄英擠到了最前麵,先焦急地看向藺昭,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見她沒事才鬆了口氣,接著才注意到她手裡的柳條。
再一想到離開前她折柳的行為,江愉哪還能不明白。
江愉呼吸略微急促,猛地攥緊了手指。
這分明就是針對她的局!
藺昭是因為她,所以才做出這種事的,她不能讓她惹上這種非議!
她咬了下牙,剛要衝上前去卻忽然被人攔了下來,藺昭身邊那個名為春生的侍女拉住她的袖子,搖了搖頭,輕聲道:“姑娘能解決的,您放心。”
話才剛說完,眾人就瞧見藺昭不知為何蹲了下來。
然後……伸手探進齊通的衣服裡摸來摸去,不知在找什麼東西。
宋玉燕眉心倏地跳了一下。
“呀,找到了。”
藺昭從他懷裡掏出來折好的一疊紙揚了揚。
滿臉沉痛地說道:“剛才齊通炫耀說自己剛娶了第十門妾室,我就問他錢哪來的,他得意地說很多人都隔三岔五就會給他爹送錢,他還專門寫了份名單記錄。”
“……”
眾人頓時沉默下來。
哪有明知親爹收受賄賂還要寫個名單記錄的蠢貨?
她想搞垮齊家搞便是了,還非要假模假樣地演上兩句,甚至連像樣的借口都沒想出來。
藺昭可不管這麼多。
她滿眼期待地看向愣住了的謝梨:“令尊是大理寺少卿,自上任以來兢兢業業,所以這樁案子他一定會徹查的對嗎?”
謝梨張了張嘴:“……”
所有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到了她的身上。
“家父他……”並沒有這個權利越過京兆府直接查案。
話還沒說完,就聽見藺昭抑揚頓挫的感謝聲:“我就知道謝大人肯定會徹查的,怪不得百姓們都說謝大人辦案嚴謹公正,是青天大老爺,果然名不虛傳。”
這時候要是再拒絕的話,就相當於說謝父辦案不嚴謹公正。
謝梨突然後悔剛才為什麼要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