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平》全本免費閱讀
趙杭冷淡地推開蕭鳴玨，懷疑道：“從長安到隴長可沒途經杭州。蕭大人，說話是要講證據的。”
蕭鳴玨此時已經包紮好了傷口，漫不經心地聳聳肩，對趙杭笑道：“將軍，若我有證據，你覺得你還能安坐於此？”
趙杭沉默片刻，雙手抱胸上下打量了一番蕭鳴玨，忽然笑了起來：“涼州軍餉，你究竟知道多少？”
蕭鳴玨微笑道：“兩月之前，江南巡案使從杭州刺史府上查抄了數十萬兩白銀，周刺史及其家眷被壓入京。臨刑前，周刺史告訴我杭州曾出現過軍餉的痕跡，隻是他還未來得及細查，便被抄了宅子壓回京了。”
“我隻知道軍餉不應該出現在杭州，所以定是隴長這邊有了問題。可下官在朝時，上報的軍情中可半點——”
“閉嘴。”趙杭冷下臉，打斷了他的話。
蕭鳴玨從善如流地停止了這個話題，又誠懇道：“隻是回答將軍您的疑問，沒有旁的意思。”
兩人隔得極近，是一伸手就能掐住對方命門的存在。
趙杭目光沉沉地盯著床榻上的人，兩人的目光交彙在半空中。片刻之後，趙杭率先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微微勾唇：“蕭大人近期就在本官府上好生休養，本官手下的人定不會再讓心懷不軌之徒有可乘之機。”
蕭鳴玨像是沒聽出趙杭言語中的軟.禁之意，笑道：“既然如此，下官便叨擾了。”
待趙杭走後，蕭鳴玨又靠回床榻邊，從身上翻出黑色匣子，放出了匣中之物。
他目光幽深地盯著小小的蠱蟲悄無聲息地往飛去，慢慢收斂了笑意。
趙杭，謝文伯，這兩人到底是誰速度更快呢？
——
飛鴿從涼州飛到長安，又帶著兩紙調令從長安飛回涼州。
一是涼州州府已定，由今年的新科狀元李英擔任。
二是監軍判官蕭鳴玨左遷為隴長軍師，不立功不回京。
蕭鳴玨捏著那一紙調令，忽地笑出聲：“趙將軍好算計好手段啊，連這種調令都能請得下來。”
趙杭淡淡道：“隻要你能助我查出涼州軍餉一事的來龍去脈，來年開春，你便會有軍功傍身，回京做你想做之事。”
蕭鳴玨此時肩傷未痊，一身深藍的圓領衣袍更顯他蒼白病弱，襯著他那張穠麗的極富攻擊性的麵孔，多少有些違和。
他看完了調令，隨手扔回案幾上，勾唇笑道：“好罷，在下信趙將軍的為人。”
“趙將軍，你去過杭州嗎？”他突然換了個話題，突兀問道。
趙杭語氣有些不耐，“你管我去沒去過？杭州究竟有何異樣？”
蕭鳴玨似在想什麼，眼神落在虛空之中，緩聲道：“杭州盛產茶葉。杭州之茶年年都會運往大魏各州，自然也包括涼州。”
趙杭臉色一下子變得很難看：“你是說，兩月前杭州出現的軍餉痕跡，與杭州茶商有關？”
蕭鳴玨抬手打了個響指，笑著點頭：“趙將軍聰明人。”
趙杭猛地起身，三步並作兩步向外走，似是急著去查真偽。
蕭鳴玨在她推開房門時叫住了她：“趙將軍，我再免費送你一消息。今年主考李英會試的，是謝家二房的掌權人謝文允。”
趙杭回頭，見到的便是蕭鳴玨懶洋洋地靠在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