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偷期(1 / 2)

《釣來的夫君竟是黑蓮花》全本免費閱讀

薑煐迤迤然睜開眼。

她的思緒仍沉浸在夢中。

裴頤之的出現不再突兀,而像是夢境的延伸,她伸出手,撫過他生燙的皮膚,指尖打了個圈兒,伸到他脖頸上。

“你回來的好晚。”

裴頤之微微一怔,伸手摸到她的手指,指尖一點一點沒入她的五指間,往上帶了帶,啞聲說:“以後……臣會早一點回來。”

薑煐聽見他這樣說,昳麗眸光微微一閃。

她想要努力記起什麼,可是夢境如暗火,轉瞬間將一切燒得一乾二淨。她倒吸一口氣,抽回手:“你、你怎麼進來的?靜芽?靜芽!”

裴頤之伏在她的床邊,緋紫曲領官服在地上攤開了一片,俊逸麵容帶著點清冷克製,可貿然進閨房這件事一點也不克製。

靜芽走進來,跪在地上直接認錯:“殿下……”

“自去領罰。”

靜芽抿了抿唇,垂著頭帶門走了。

裴頤之仍伏在床邊,脊背挺得筆直,蹀躞帶佩魚帶晃悠悠停住,十分知趣地認錯:

“殿下,臣有錯。”

薑煐道:“你也知道你有錯,那你說說,你有什麼錯?”

裴頤之忖了忖,道:“臣……臣錯在宴會過後沒有直接回武英殿。”

“不對。”

他打探著她的神情:“臣錯在陪陛下喝酒……”

“不是最嚴重的錯。”

裴頤之頭垂得更低:“臣錯在把謄抄四言錯交給了殿下,惹殿下煩心。”

他這麼一說,薑煐顫顫伸出手指,指著他的鼻尖道:“裴頤之,你是個混蛋!”

裴頤之像是很深刻地在反省自我,接話道:“臣是混蛋,臣不應當夜闖淩華宮,臣沒有思念殿下。臣想要的是榮華富貴,隻有榮華富貴,絕沒有對殿下有非分之想。”

薑煐一拳落到他的肩頭,裴頤之一動不動,眸中略有困惑,爾後挪過來,方便她出手。

薑煐氣到發笑:“你瞧瞧你這樣,去宴會上待了多久,喝了幾杯,敢寫那樣的信,還敢深夜跑到本宮房中來,像什麼君子,像什麼臣子?”

裴頤之嘴唇囁嚅兩下:“……喝了兩杯。”

“你……你才喝兩杯就醉了?”

“臣沒醉。”裴頤之認真道,“臣有錯。臣……不太能喝……”

薑煐叉著腰,無語到沉默。

他喉結上下滾動,羽睫微顫:“殿下……”

薑煐歎了口氣。

“你出去。不可再有下次。”

“臣知曉。”

裴頤之點點頭,從地上站起來。小狸奴不知從哪裡聞到他的氣味,從一旁竄出來,差點把他絆了一跤。

薑煐噗嗤一笑,用咳嗽聲當掩飾,裴頤之將小狸奴抱起來:“臣告退。”

“唉等等!”

薑煐怎麼看怎麼不對勁。裴頤之這錯誤是一犯再犯啊,誰讓他把小狸奴薅走的?

這段日子薑煐為了將它養好,不是看貓書,就是買貓魚、貓窩,好不容易把小狸奴養得漂漂亮亮,他說抱走就抱走?

她從床上跳下來,飛快地拉住他廣袖:“不許走。”

裴頤之眸中含著灼灼笑意,薑煐沒發現,隻顧著說:“你不能把貓帶走。”

他意味深長道:“臣以為殿下怕貓。”

“從前怕,現在不怕了。”她從他懷裡接過小狸奴,“現在這是我的貓,你……”

他期待地看著她。

薑煐說:“你也去外麵領罰認錯。”

裴頤之:“……”

薑煐讓靜芽出去領罰,是在外頭跪著。裴頤之出門掃了靜芽一眼,俊臉隱在廊前陰影下,轉身撩起官服下擺,老老實實跪在門口。

靜芽一驚,局促不安地問:“裴、裴大人也跪在這裡嗎?”

裴頤之道:“領罰。”

靜芽站起來:“奴婢去看看剛剛屏退的奴才有沒有回來。”若是看見朝臣喝了酒,子夜跪在帝姬房門前,那可是有千八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靜芽回來時氣喘籲籲,發覺裴頤之不見了。她複跪在門前,還以為自己在做夢。

薑煐從裡頭出來:“外頭人儘退了麼?”

“都退了。”靜芽說,“裴大人進來時其實便沒有人,聽大人說他使法子調開人了。”

薑煐黑著臉:“他竟是早布局好了的。”

靜芽道:“殿下,裴大人走了麼?”

薑煐搖頭:“你起來罷,好生看守著,彆讓人過來。”

薑煐走進房,隻見不知蹤跡的裴大人正跪在房裡,一副全憑帝姬發落的模樣。

小狸奴乖乖巧巧蹲在他身邊,大尾巴蜷在腳邊上。

一人一貓同時看著她。

“不許看我。”

一人一貓低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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