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 相戀·我自首(2 / 2)

盛開時相戀 卯蘿卜 7855 字 8個月前

薛瑤見媽媽終於鬆了口,心中的一顆重石終於落地:“很簡單,隻要我更改口供,告訴他們我當年真正離開薛家的時間就好。我既然目睹了全程,我就會一五一十地把我看到的全部公之於眾。左勵、馬乾、江尋,還有用手機遠程指揮的代序平,這四個殺人凶手,一個都跑不了!”

*

陸儘堯醒來後,昏昏沉沉地發現自己正躺在一片貧瘠的草地上。此刻已經完全入了夜,幾乎是伸手不見五指的程度。可偏偏月亮又冒出了頭,讓他能隱約看清附近的一切。如今他的雙手沒了束縛,黑色頭套也不見蹤影,隻是身體依舊是有氣無力,完全沒辦法站立起來。

他左右環視著周圍的景色,憑直覺感到這裡似乎是石脆林場的北峰。先前江尋一直來這裡拍螞蟻,所以也給陸儘堯留下了較為深刻的印象。

“醒了啊陸總。”忽然,有人在他身後笑著說,“沒想到你還挺耐藥的,我讓人給你喝了整整一瓶,竟然隻讓你睡了不到兩個小時。”

陸儘堯靠在一顆樹乾上,仍是頭昏腦漲。現在又看到代序平這張臭臉,簡直讓他的情緒煩躁厭惡到了極致:“盛朵呢,她在哪裡?”

“我怎麼會知道?”代序平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樂道,“不過你們倆還真是天生一對,一開口都是問對方在哪裡。但我要提醒你,愛情當不了飯吃,也救不了你們。”

“是啊,代董說得對。”陸儘堯雲淡風輕地回笑,“你的真愛的確救不了你,但我的卻未必。”

代序平掀開了西服外套,從內夾口袋裡掏出了一把黑色手槍,笑眯眯道:“我的真愛是誰,陸總知道?如果你要說丁曉柔,我勸你打住,因為我沒功夫聽陸總講冷笑話。”

“代董怎麼知道我想說的是誰?”陸儘堯盯著槍,冷不丁地問,“你以前喜歡杜盼,而且直到現在依然如此,對不對?”

“哈哈哈哈哈哈!”代序平聽聞,笑得癲狂,“你真的很有意思,我竟然都舍不得讓你死了。”

繼而,他轉過身對著後方喊道:“阿慶,帶他過去!”

遠處,陸儘堯聽到有人答應的回聲。

代序平拽著陸儘堯的領子,直勾勾地盯著他,另一隻手拿著槍抵住陸儘堯的腦袋,笑不合嘴:“死了也好,我帶著你一起去地下找阿盼,讓她看一看你這個準女婿,究竟合不合格……不過在那之前,能不能請你告訴我,你又是從哪裡知道的這個秘密?不會又是江尋透露給你們的吧?”

“你沒資格叫阿盼這兩個字,而且這件事和江尋無關。”額頭上冰涼的機械觸感,無時無刻不在刺激著陸儘堯,“盛朵已經很久沒和江尋聯係過了,你對江尋做了什麼?”

“我沒資格?”代序平雙眸裡充斥著血絲,拿槍的手顫抖不穩,“盛響他早就該死了,阿盼當上記者之後,采訪的第一個有頭有臉的人就是我,我是她一直精心對待的朋友。如果不是盛響一直教唆阿盼堤防我,阿盼怎麼可能會和我越走越遠。還有薛凱,他是找了阿盼,可是阿盼並沒有直接相信,她在臨死前都還在質問我為什麼要騙她,她對我是有情義的!阿盼之所以會死,都是薛凱和盛響造成的!如果薛凱沒逼著阿盼去調查我,我爸他怎麼可能會注意到阿盼的存在。被逼著殺死自己最喜歡的朋友,這種滋味你永遠也不會明白!”

陸儘堯看著代序平,眼中滿是笑無可笑的悲憫:“這麼說,代董現在反倒成了重情重義的可憐人了?你說杜阿姨是你的朋友,或許一開始的確如此,畢竟我和盛朵最開始也是這麼以為的。代董總是樂意幫助福利院的孩子們,無時無刻不在做著好事,彰顯你的善良。但這一切都隻是你在做戲,聰敏的人看破不說破,可心裡卻對你隻有厭惡和失望,這才是杜阿姨對你的情意。你不配做杜阿姨的朋友,更沒資格說自己喜歡她!因為你虛偽,該死!”

“我該死?哈哈哈哈哈!”代序平見阿慶拎著一個黑色袋子走來,另一隻手裡還拿著江尋的攝影機,上麵帶著血,滴滴落在陸儘堯的眼前。

代序平見狀,起身欣慰地拍了拍阿慶的肩膀,隨後拿著槍對準了陸儘堯。

嘭的一聲,寂靜無聲的林場忽有鳥雀驚飛的動靜。

徒留一人格格不入的陰沉聲響起,發布著不容拒絕的命令。

“阿慶,埋了他。”

*

自從上次丁館長跟著閔院長去過藍園之後,她便一直住在藍園裡沒再回過家。按照陸儘堯的計劃來看,今天晚上她的丈夫代序平極有可能會找過來,上演一場爾虞我詐的搶妻戲碼。可是如今已經到了晚上八點,丁曉柔卻一沒見盛朵和陸儘堯,二沒聽聞代序平有帶人前來的消息。

一切都太過平靜,讓她的心也跟著惴惴不安,於是破例給父親丁沛舟打了電話,詢問情況。竟得知代序平買通了報社內的一名記者,而且此時已經帶著手下去了裴淼家,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他的一貫作風,滅口。

她了解代序平,殺人從未膽怯,唯獨會讓他苦惱的是,該找一個什麼樣的理由送那些擋他路的人去死。

當年代序平能顛倒黑白害死盛響的妻子,今天他就也能故技重施要了盛響女兒的命,連帶著陸家的公子,一並料理。

可今時不同往日,越來越多的證據浮出水麵,而且她已經找人打聽到,李彥章的屍體上殘留有代序平和馬乾的血跡。縱使屍體在外麵風化了許多年,但如今醫學技術進步,早就已經有無數辦法可以檢測出李彥章身體上的異樣。盛響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卻在悶聲乾大事,他手裡的那份屍檢報告能夠證明代序平與李彥章的死有關,甚至還和馬乾有所牽扯。

現在馬乾被關在監獄裡,他的妻子前些日子又跳了樓,還有江尋無故失蹤的事,這一切都太過突然,而且還件件都與代誠集團有關。代序平最近行事失了穩重,顯然是他想要擺脫左勵的控製,一個人掌握代誠集團。

可惜他離開了左勵,就像魚兒失去了水。他拚命地蹦躂,想要繼續像在水裡一樣自由暢快,可沒了水的魚終歸隻有一個下場,那就是窒息而死。

現在她算是徹底明白了,代序平從不給她喘氣的機會,是因為他從來也沒想過要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在陽華興風作浪了這麼多年,如今窮途末路,就算是死也要鬨得滿城皆知。

挾持盛朵和陸儘堯是他早就已經盤算好的事情,從始至終,代序平就沒想過要放過他們!

但這何嘗不是一次機會?

家中的保險箱內藏著江尋如約送來的秘密,隻要她能拿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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