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破屋子能有什麼寶貝?你們莫不是騙老子的!”一個粗魯的聲音傳進了趙如意的耳朵,接著就是一個響亮的巴掌聲。
“壯士饒命,壯士饒命啊!”趙如意聽到柳茂山忙不迭迭地連聲討好道,“壯士,那如意樓是我家娘子的私產,她向來不允許我父子三人插手,所以你看我們哪裡有什麼閒錢啊!”
“對啊,對啊!你們剛才也在我家裡搜過了,我們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了!”一個聲音諂媚討好的女人接著說,“你彆看我們住著這麼大的院子,其實內裡空蕩得很。”
“那個女人摳搜得很,也不知道把錢藏起來想便宜誰,可憐我的兩個孩子還那麼孝順她。”
趙如意撇嘴冷笑了一下,這個女人就是當初柳茂山把兩個孩子帶回家後請來照顧孩子的嬤嬤沈春華也即是柳長平妻子沈芙蓉的姑姑。
這沈春華十五歲就嫁給了柳茂山,婚後生下了柳長平和柳長安,這夫妻倆為了謀奪趙如意的財產所以才使了柳茂山這一招“美男計。”
趙如意聽到沈春華的話,恨不得咬舌自儘,自己當年是有多愚蠢啊,居然會上這一家人的當。
“啪!”又一個響亮的耳光聲響起,接著就是沈春華刺耳的尖叫聲。
“嗤!你們這些人的臉皮可真厚啊!”男子粗魯而鄙夷地笑道,“你們吃著趙老板的,住著趙老板的,還嫌棄上趙老板了!而今還想借刀殺人是吧!”
“咦,這房子都塌了一半,該不是那趙老板已經被壓死了吧!”男子的聲音一陣驚慌,轉而又如釋重負地吩咐旁邊的人說道,“柱子,快過去看看,說不定能翻出點有用的東西來,也許趙老板藏的金銀珠寶就在裡麵呢!”
“壯士,那是照顧我家娘子的丫鬟半夏的屋子。”柳茂山在旁邊討好地說道,“旁邊大一點的屋子才是我娘子住的。”
趙如意聽到柳茂山說得話心裡又痛又亂,乾澀的眼裡已經流不出一滴眼淚來,隻能無助悲傷地喊道:“半夏,半夏……”
柳茂山的討好男子並不領情,他嘲諷地笑道:“看你左一句我家娘子,右一句我家娘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多看重趙老板呢?”
“既然看重趙老板,為何要讓她住在這種破地方?”
“這個……我娘子得了急症,害怕傳染給家裡人,所以自己才要求搬到這裡住的,我們……”
突然“啪”地一聲打斷了柳茂山的話,趙如意聽到柳茂山疼得嘴裡“嘶嘶”的聲音,心裡就有一陣快意。
接著就是“轟”的一聲,緊接著就是“啪嗒”一聲,她的房門就被一股大力推開後不堪重力的砸在了地上。
本來就沒有一絲氣力的趙如意居然條件反射地彈了起來,接著又很快倒在床上劇烈地咳嗽起來。
趙如意的屋子沒有屏風可以遮擋,她一眼就可以看見眼前晃動的人影。她粗略的看了一下,她屋裡的人大概有七八個,但她隻認識柳茂山父子三人和沈春華,沈芙蓉沒有出現,據說她懷了孩子。
她看著離得最近的一個穿著臟兮兮的棉袍,戴著一個將額頭遮了大半的灰鼠皮兜耳帽子,骨架很大,臉上沒有什麼肉卻有著一把絡腮胡的男人問道:“咳咳,你們是誰?”
男人看著躺在棉絮堆裡要死不活的趙如意,眼裡有一絲憐憫,但很快這絲憐憫就蕩然無存了。
他轉頭陰沉著臉,嘲諷地對腆著肚子,肥頭大耳的柳茂山說:“柳老板,這就是如意樓的趙老板,大名鼎鼎的趙如意?怎麼比我們這些遭了災的難民還要瘦弱啊!”
“柳老板,就她現在住的地方能夠讓我翻出一兩銀子來?你這分明就是想借刀殺人!”
“她肯定有,隻是她藏起來了!”沈春華轉著眼珠子張望著這間一目了然的破爛的屋子,不死心地說,“有可能是半夏那個賤蹄子把銀票都轉移了,前幾天我還看見她連著出去了好幾天。”
“還有那個回陽巷的宅子和如意樓的房契,一定也是他們藏起來了,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