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兩人往貓耳洞裡一塞,張嘉佳帶人往幾米外站著,隻管把槍口對著洞口方向。
另外一邊,幾個被淘汰的特戰隊員貓在林子裡,湊了個圈就地坐著,垂頭喪氣萎靡不振。
沉默了好一會兒,終於有人往後一倒,躺平了看著樹梢歎氣:“咱們這一次可算是慘了,出師未捷,全軍覆沒!”
他對麵的人抬頭看天:“不知道其他那幾個隊是什麼情況,應該已經穿過第一道防線了吧!肯定沒有比咱們更悲催的!”
“這次回去,可有的難受了!也不知道頭兒要怎麼操練咱們呢!”這話說的讓人本能地繃緊了後背,不由自主產生一種下一秒就要挨揍的錯覺。
“那就不用說了……堂堂偵察大隊的精英,麵對野戰部隊同樣數目的人,一槍沒發就敗了……頭兒要不把咱們的骨頭拆一遍那才怪了!”一聲哀歎簡直紮心。
“彆說了,我現在就想當個安安靜靜的死人。哎呦,可頭疼死我了。”另外一個人一巴掌糊在自己的腦門上,也向後倒了下去。
最先說話的那個特戰隊員倏地一下子又坐了起來,緊皺著眉苦惱問道:“誒,你們說那女兵到底是怎麼個情況?看路數像是和咱們是一條道的,可軍區就咱們一支特種作戰部隊,咱們隊裡從來沒有過女兵啊!”
“彆說咱們這兒,其他軍區咱們打過交道的特種部隊裡,也沒聽說有過女兵。”說話的人折了根乾枯的草梗叼在嘴裡,“誰知道是哪兒來的神仙高人,居然藏在基層連隊裡。”
老實說,他們一點兒都沒有疏忽大意,甚至比平常更加小心謹慎,結果就一頭撞在陷阱裡。這實在是對方的手段太高明,不但熟悉他們的行動習慣,還早就料到他們會來。
那,關鍵的問題出現了,她是怎麼知道偵察大隊參與演習並且要從703高地穿插滲透的?
要是當麵問江月這個問題,她一定會笑著說,這隻是個巧合。她最初是什麼都不知道的,單純出於有備無患的心理布了雷,後來就是簡單的推測而已。
江月等石毅向上級彙報了情況後,又和他簡單說了幾句,就回去關押那兩個特戰隊員的貓耳洞。她先安頓張嘉佳他們怎麼換崗,然後鑽進洞裡靠角落坐下。
兩個特戰隊員目光灼灼地盯著她看,她既不抬頭,也不說話,摸出剛剛路過從炊事班順來的一個乾饅頭,一點點兒掰著細嚼慢咽。她晚上還沒來得及吃東西呢!
有滋有味兒地吃了一個饅頭,她抬起頭來,注視著李柱,聲音非常肯定:“你見過我!”
她能夠感覺到這人是見過自己的,但自己的記憶裡,並沒有這個人的存在。有古怪!
李柱聞言,眼皮狠跳了一下,微微垂眸,避開她的目光。
貓耳洞裡接了一盞小燈,燈光有些微弱,可也足夠讓李柱在她進來的瞬間,就看清楚她的臉。外麵天黑看不太清楚,這一眼看過去,他就覺得,這女兵,像是在什麼地方見過。
又仔細看了一會兒,越看越覺得眼熟,使勁兒從腦海裡搜尋,猛然間想起一個人來。那是幾個月前,他和另外一個小隊接到緊急命令,乘直升機護送一個重傷員到首都三軍總醫院。
當時隻有他和另一個小隊的隊長遠遠瞥見那個重傷員的樣貌,臉上沒有傷疤,比現在瘦削虛弱許多。
李柱低頭沉默不語。按照規定,這種絕密任務是不許向任何人透露的,就是內部也不能隨便提起。彆說她當時是昏迷狀態,就是清醒著,也不可能得知自己來自哪一支部隊,更不用說現在了。
這種反應江月很熟悉。她皺了皺眉,沒有再繼續往下追問。事關機密,哪怕她自己是當事人,也必須得恪守分寸。
她虛闔了眼睛修養精神,李柱反倒主動開口了:“你為什麼什麼都不問?”
這個不問,當然不是剛才的話題,而是指,關於藍方部隊的情況。
“沒有必要,”江月的眼睛都不舍得睜開,“反正你們也不會告訴我實際情況。要麼就是不說話,說了也是假的,我才懶得費這個勁兒。”
她動了動,調整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這要不是演習,還能用點兒特殊手段……”
她挑了挑唇角,故意停頓下來。李柱和王宇莫名感覺到一股寒氣。
乾情報出外勤的人,說不會刑訊,有人信嗎?
作者有話要說: 說就是拿月石逗逗我的,我把小肥臉借給你們捏一下,不要再開這種嚇人的玩笑好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