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她,很潤。”
深沉的夜,昏暗的光,迷離的眼神,朦朧的交織,從欲拒還迎,到欲罷不能,在一次次的給予中索求更多,越來越具象化的畫麵在黃德明的腦海中浮現,忽然的一句,將他從腦補的畫麵中抽離。
黃德明的臉肉眼可見地紅溫起來,乃至於臉上的肌肉都不自覺地抖動,輕飄飄兩個字出口,他的尊嚴和盛大意淫被徹底擊碎。
他死咬牙,一字一句道“廢物,你再說一遍?”
李衍不言語,舌頭伸出來舔了舔嘴唇,挑釁之色濫於言表。
小出租屋內風扇的躁動尤為刺耳,氣氛凝澀到了極致,黃德明早就暴怒,一雙吊白眼充血通紅,死死盯著李衍,馬上他腦子裡最後一根弦就要斷掉,血,他要見到血!他要將眼前這個搶走了他心愛之物的男人碎屍萬段!
李衍玩夠了,麵對著這個昔日和今日都給自己找不自在的人,慢慢把表情收起,冷若冰山,陽光透過窗台,打在李衍的白色襯衫上,麒麟騰黑雲駕白霧,迎日而起,照進了黃德明針縮的瞳孔裡,他的怒火在錯愕中燃滅。
壓迫感,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我說,馬王爺有幾隻眼?”
“。。。馬王爺?”
黃德明盯著那片活過來似的刺青,冷汗直流,眼睛發黑,腦子裡一片漿糊,一時半會轉不過彎來。
“走吧。”
無事的審判落下,黃德明抬眼看了一眼李衍,嘴唇顫抖著,踉踉蹌蹌爬下樓梯,良久後,鐵門被打開,虛浮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李衍伸了個懶腰,心底也有了幾分痛快,本來是懶得跟計較,還要追上來找不自在,那就隻能讓他不自在,還是非常的不自在。
低頭摸了摸身上的麒麟,黃德明怕成這樣,還是跟這個刺青脫不了乾係,雖然現在的南方通街皆是古惑仔的奇觀已經找不到了,但是記憶總會留下來,紋身的人不好惹,紋身且圖案大盛的人一定不要惹。
這時饑餓的感覺泛上來,折騰到這會還沒吃上早餐,廣州日常吃食店最忙,過了七八九點的打工人高峰,又迎來了十十一十二點的退休大軍,雖總不至於吃不上東西,但李衍今天一定要搓頓好的。
急匆匆下樓,一個黑色錢包靜靜躺在地上,李衍一愣,將其拾起,一打開陳伯泛黃的全家福出現在眼前,那時候的陳伯身形還很挺拔,穿著西裝,臉上儘是朝氣和野望。
【富貴】出門會經常撿到錢財。
既然如此,順水推舟。
“喂,陳伯啊,是衍仔。”
今日無事,酒樓飲茶。
。。。
許多愁下班把她的車開到李衍家樓下,繞了一圈又一圈,都沒有在這個城中村裡找到停車的地方,無奈一腳油門踩進了一個離得近的停車場,再步行十幾條街回出租屋。
高跟鞋啪嗒的清脆聲不斷響起,這麼一個大美人拎著幾個大袋小袋的紅色塑料袋還是很引人注目的,不斷有各式各樣的目光朝這邊投來,讚賞居多,現如今的菜市很少見到年輕人的身影。
許多愁停下調整了一下,塑料袋左邊是菠菜,甘藍,還有藍莓牛油果樹莓等水果,右邊是各種魚,三文魚,金槍魚等深海魚,大幾千塊花出去了,還要她親自提回家。
右手那幾條魚很重,左手的蔬菜也沒有想象中那麼輕,塑料袋的袋柄在重量的影響下纏成了一束,把她的指腹拉出了一道紅線,有點深,會痛。
“三文魚緊實,放橄欖油去煎,金槍魚油脂大,一部分做刺身,一部分做魚湯,甘藍就簡單焯一下,菠菜可以涼拌,見他經常帶去公司吃,應該會喜歡。”
思索著,搖搖晃晃摸出鑰匙,插入門鎖。
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