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是傅玉昭早早按照現代宿舍,將客棧進行了一個小小的改造。
上下鋪嘛。
這才隻要花幾個銀子。
不過她也定下了一個規矩,房間裡所有衛生需要入住的學子自行承擔。
總不能她做好事,還要雇人幫他們打掃衛生。
沒這個道理。
況且——
如果讓他們享受的太容易,他們反而會覺得理所當然,不會珍惜。
掌櫃的把入住的條件一說,大部分學子都是允諾的。
畢竟有個地方能遮風擋雨,讓他們好好休息,還不用額外花銀子,已是天大的好事了。
眾人道過謝,又誇讚了一番傅家的善舉。得知他們曾為流民開倉放糧,心裡更是生了幾分敬佩之意。
這商賈之人,也竟有這般善舉!
那日,嚴青鬆回書院後,才將事情的原委告知趙夫子。
趙夫子知道當日殿試發生的事情後,非但沒有怪罪他,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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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隱有讚歎之意。
“我們既為讀書人,便該有這份讀書人的傲骨。青鬆,你做的對!”
他笑著將書卷闔上,這是他最為得意的弟子,他沒有看錯人,隻是這性子,還需要好好磨一磨。
他告誡道:“日後若再發生這種事,你應該先知會我們一聲。我們畢竟是師長,總還是能想出一些法子先保證你們的安全。”
嚴青鬆恭敬地認錯:“當時事態緊急,學生也不想牽連老師。”
趙夫子笑道:“哪有什麼牽連不牽連的,你一日是東籬書院的學子,便一日受書院的庇護。”
嚴青鬆心裡一陣暖流湧過。
正因為如此,他當時才孤身一人,不想把任何人牽扯進來。
還有傅家小姐。
他想起她對自己寄予的厚望,失笑一聲。
聽聞自從京城中,傅家的客棧提供免費住宿後,不少客棧也都紛紛降價。又有多少寒門學子可以因此多了一份機會,他也要更加努力,靠著自己的實力,堂堂正正地考一個狀元回來!
這才不算辜負她的一片心意。
他每日挑燈夜讀,懸梁刺股。為的,就是讓傅玉昭看到。
她沒有看錯人,沒有壓錯寶。
她希望他能入朝堂。那他便拚儘全力,成為她的靠山。
不管是為了幫六皇子,亦或是什麼......
如果六皇子日後對她不好,那他便......那他便......
嚴青鬆暗自握緊了拳頭。
隻有他不斷往上爬,爬到高位上,才有機會幫到她。
待第二次春闈結束,他看到城牆上張貼的榜單,自己的名字赫然位列榜首。
他所有的努力和汗水,未曾白費。
又到了殿試那日。
景文帝看到熟悉的麵孔,微微一愣。
他拍手笑道:“沒想到今日又見到愛卿了。”
上次,他欽點這個人為狀元,竟換來一次禦狀。
這幾日他將朝中,尤其是禮部整頓了一遍,但又不好全部肅清。
暫時代管禮部的徐輝,經常與老三交談,成為他的門客也隻是假以時日。
而先前的範文山,從他府中查抄的賬本來看,大部分的銀子都是給了太子。
這兩個孽子,讓他頭疼至極。
也是他一直對他們二人之間的暗流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沒曾想兩個人手都伸得這般長。
連春闈都敢插一手,以此牟利。
明明可他卻不能嚴加懲罰。
今兒若是如果他把太子的人都除掉,明天他們就能故技重施再把他某個心腹大臣拉下馬。
他絕不允許這種事情發生。
眼前這個學子,他後麵派人查過。
寒門學子,背後沒有任何權勢,和老三倒是有些許交集,但是不多。
將這種人提拔上來,隻會對他感恩戴德,為他所用。
畢竟,一個寒門學子,是最好拿捏的。
嚴青鬆跪拜行禮,不疾不徐地回答了景文帝的問題。
景文帝大為滿意。
他掃視了殿中一圈,發現還是這個嚴青鬆最合他的口味。
既如此——
“看來嚴卿,注定是這個狀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