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他媽的AT力場,我命令你給我張開呀!(1 / 2)

眼前是正在遭受破壞的第三新東京市。

碇真嗣觀察四周。

警示燈光在千篇一律地閃爍著。

名為車輛的鋼鐵殘骸臃腫地散落擺放著,代表人類文明的燈火正在逐漸熄滅。

高樓大廈間,彌漫的煙塵一直揮之不去,遠處,從那甚囂塵上的煙塵中走出的墨綠色使徒,正目的明確地朝這邊走來,彼此之間是極其寬敞的中央大街,沒有任何遮擋物,乾淨得可怕。

於是,當他凝視使徒時,使徒也凝視了過來。

之前以人類之身觀察它時,那股壓力能讓人升不起反抗的念頭,可如今用初號機麵對麵,壓力卻幾近於無。

並且。

他能夠清晰地看見對方的模樣。

全身墨綠到接近漆黑的軀體,仿佛能吸收所有光芒,讓人聯想到宇宙中致命的黑洞,四肢又細又長。在它胸膛的正中間,是如紅色寶石一樣的東西,兩側由白色肋骨一般的骨質物所包圍。

頭部上,它血紅色的眼睛在骨碌碌地轉動。

那塊胸膛裡圓形的紅色寶石……

看起來就和心臟差不多。

太明顯了,這玩意應該就是這家夥的弱點吧。

碇真嗣心中對此有些好奇,來NERV本部之前,他和葛城美裡在高速公路上曾經見證過名為“N2地雷”攻擊後的衝擊波,那種威力哪怕毀滅一個城市也足夠了,可這樣都沒有消滅這隻使徒嗎?

明確了自己要攻擊的地方,他做好了戰鬥準備,隻是,該怎麼讓初號機行動起來呢?

五感神經已經聯通到一起,可做出具體動作需要調動的是身體。

就算是VR遊戲。

也得有足夠的地方大小才能進行遊戲。

碇真嗣看了看駕駛座椅,上麵並沒有可以用來原地踏步的寬敞空間,兩個操控杆也沒有任何移動方向的選項,他不得不向指揮室詢問,

“該怎麼讓初號機動起來?”

“真嗣君,現在你隻要在心裡想著行走,就可以了。”赤木律子的聲音從通訊頻道中傳來,聽得出來,之前一直表現得很冷靜、疑似後媽的這位技術部負責人,到了現在也有點情緒不穩了,語氣裡難得帶著一絲緊張。

“想著行走?你確定?”

“對。”

碇真嗣有點無語。

這麼抽象的指揮是怎麼回事,那位金發的技術部負責人說這話是認真的嗎?

但是之前那個在LCL液體裡可以呼吸的離譜設定,也是赤木律子向他說明的。這麼想來,駕駛eva的技巧也可能就是這麼離譜。

也許是真的?

總之先試試看吧。

行走。

人類在日常生活中,並不會思考如何走路,這是和呼吸、咀嚼一般刻在基因裡的動作,現在他要學會用eva這個巨大的機器人走路,沒有複雜的按鈕和方向盤,唯一的技巧是在心裡想,好吧他知道這聽起來很傻。

先出左腳,然後右腳,再左腳……

驚奇的是。

初號機竟然順著這樣的想法開始行動了起來,雖然蹣跚學步,仿佛正在學習走路的嬰孩,但確確實實地在行走著,碇真嗣猛然間有種腳踏實地的感覺。

與此同時,一種挫敗感傳來。

這種感覺就好像你下定決心攀登一座險峻的高山,路上曆經九九八十一難,什麼樣的苦頭你都欣然接受,終於到達了山頂,不靠譜的負責人說啊你怎麼不坐纜車上來,於是你一時間不知道該露出什麼表情來應對。

就……這麼簡單?

他甚至感覺自己可以來個後空翻。

仿佛之前他想著就算是龍王來了,也要操著刀子上的決心,輕飄飄地失去了重量。

碇真嗣搖搖頭,驅散了後空翻這個不靠譜的想法。按NERV的說法,現在整個東京市的命運都把握在自己手裡,如果不能用初號機擊敗使徒,整座城市都會被毀滅,容錯率實在太低了。

不過。

這麼簡單也好。

如果駕駛eva是很複雜且困難的事情,並且沒有人工智能相助,他這個新手也彆提什麼拯救第三新東京市了,大家好聚好散,各自逃命。

指揮室裡傳來激動的歡呼聲。

儘管初號機隻是很緩慢的在行走著,邁出的距離還不如同一時間人類急速奔跑的距離,但這群人卻仍舊像是完成了什麼重大成就一樣,自顧自地高興起來。

他已經意識到這群人的不靠譜程度了。

接下來的動作不用多說。

數步之後,初號機已經能夠穩定行走,碇真嗣開始嘗試奔跑,但還沒跑幾步,就不得不停了下來。

——使徒近在眼前。

它伸出右爪,三根墨綠的指節彎曲,向這邊抓了過來。

血紅色的眼睛一直盯著初號機的頭部,對方似乎也知道初號機的弱點所在。

指揮室裡並沒有任何動靜,看來這場戰鬥隻能依靠自己了,這群人起到的作用並不大,按理來說之前那些直升飛機應該試探出一些它的攻擊模式,駕駛eva之前看看戰鬥錄像可以更好的應對,可關於這方麵的信息,他到現在還是一無所知。

穩一點。

碇真嗣屏住呼吸。

先進行防禦,試探出使徒的攻擊模式是什麼樣的,再進行反製。

況且,這已經是在城市裡了,和之前在郊區裡的破壞完全不同,他在戰鬥時需要儘量避開那些高樓大廈,避免造成更大的損失,不然到最後整個城市成了廢墟,說不定會有人說一句“你都保護了些什麼啊”。

初號機右腿向右橫跨一步,隨後左腿跟上。整個巨大的軀體朝右邊橫移了十來米。從速度上計算,剛好能避開這一爪。

使徒這一爪應該是揮空了。

但就在錯身而過那一刻,碇真嗣卻覺得一股疼痛感襲來。

單純的爪擊的確是躲過了,可爪中那熾熱的光線,比自機甲縫隙間流竄而過的長風還要更快一步,如同激光一樣貫穿了腹部的一側。

搞什麼。

原來你會用掌心發射激光啊,該不會眼睛還是鐳射眼吧?

好痛啊。

碇真嗣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他在駕駛座椅上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腹部,那裡完好無損,但卻有一股幻痛感襲來。聽說後天失去手腳的人,偶爾會有一種幻肢痛,碇真嗣稍微能夠理解這種感受了。

“真嗣君,冷靜一點,那並不是你自己的腹部。”通訊頻道裡傳來葛城美裡關心的呼喊聲。

你說的也太晚了點。

就在那光槍貫穿腹部後的數秒內,碇真嗣已經和這隻使徒來回過了五六次攻擊防禦。專心躲避的他根本沒在意通訊頻道裡在講什麼。

如他所想。

這隻使徒的掌心可以發射光線,甚至血紅色的眼睛也能發射出光線,要不是似乎消耗過大不能持續使用,初號機現在早就失去了戰鬥力。

從它頭部發射出光線時,碇真嗣嚇了一跳,差點沒躲過去。

於是現在不僅僅是腹部的傷勢了。

左腿也被貫穿了一次。

外麵的初號機已經有點站不穩了。

碇真嗣在駕駛艙內臉色蒼白,冷汗流了下來,為了忍住疼痛不叫出來,他甚至不得不咬緊牙關劇烈地喘息著。

五感神經的關聯,既是好事也是壞事。

看來初號機所受到的傷勢,也會反饋到自己的身上,也不知道如果受到致命的傷勢,自己會不會陷入腦死亡變成植物人。

但並不是沒有好消息。

這幾次的試探,使徒並沒有什麼智慧性的動作,攻擊方式來回就那麼幾招。

隻有本能嗎?

沒有智慧的野獸,可是最好對付的敵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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