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複著呼吸,碇真嗣決定反擊。
刹那間黑色的美瞳下,黃金色的眼瞳劇烈地張開。一個瞬間,雙方的距離拉近到三十米,紫綠色塗裝的eva初號機速度陡然加快,機甲的肩膀帶著輕微的震顫,這種震顫與傷勢的疼痛無關,而是試圖混淆對手的判斷。
很快,使徒就上當了。
距離進入十米,初號機依然保持前進的動作,而墨綠色使徒已經將手掌揮起,全力斬了下去。
這個時候eva想要閃避是完全來不及了,機甲戰鬥和人有著巨大的差彆,哪怕碇真嗣有著過人的身體素質,也無法預判到這個距離需要閃避的提前量,更何況他還完全是個這方麵的新手。
使徒並沒有心慈手軟。
從掌心中冒出的激光之槍貫徹的速度加快,而就在這時他發出悶吼,初號機的機體一顫陡然一個突進,隻有半步,左臂一撐對手激光槍的近手位,手腕的位置被貫穿讓他發出一聲悶哼,好在這時初號機的身體切入,右臂猛然一個三十度的上肘爆擊。
肘擊!
轟……
使徒猛烈的後仰,它雖然全力控製,但是巨大的軀體還是硬生倒地,隨後四肢並用想要爬起來,然而下一秒一個身影劃過,手腳並用,將它壓在地上,隨後揮舞起拳頭朝它的胸膛正中心砸去。
沒錯。
以傷換傷。
既然初號機的傷勢反饋過來隻是精神上的痛苦,那麼隻需要用輕微的傷勢來取得更大的優勢就可以了,對手的傷勢是確確實實的,而自己的傷勢,隻要能忍住那種幻痛感就可以繼續戰鬥。這是碇真嗣在這幾十秒內想出的唯一戰鬥方法。
隻是……
在初號機的拳頭砸下去想要破壞那塊紅色寶石時,使徒的表麵泛起一道道波紋,如同空氣牆一般將拳頭隔開。
拳頭砸下去的傷害為零。
“是AT力場。”
“不行,隻要有AT力場存在,就絕對不可能接觸到使徒。”
指揮室裡的人都焦急起來。
嘰嘰喳喳的吵死了,這讓碇真嗣想起他在網絡上玩的那些moba遊戲,一神帶四菜鳥,菜鳥隻能在大佬carry的時候喊加油。
什麼什麼力場?
這又是什麼鬼東西,設定啥的一次性講解完啊,彆見招才拆招。
不過他總算明白使徒為什麼能在城市裡肆虐那麼久了,之前那些直升飛機的科技武器,估計在遇到這屏障後都失效了,也不知道人類最有破壞力的武器——核彈管不管用。不對,那玩意下來,最先毀滅的是城市吧,殺敵一千,自損八百可不是什麼好買賣。
要使用言靈嗎?
混血種並不單單有過人的身體素質,還有著名為言靈的超凡力量。
碇真嗣遲疑了下,麵對無法破開防禦的敵人,他的言靈並不是那麼好用。這時候要是有把能破防的煉金武器就好了,嘖,他咂了下舌,怎麼想也不可能有大小正適合幾十米高機甲用的煉金武器吧?
他馬上轉換了思路。
NERV裡說不定有類似的武器,沒有也沒關係,反正肯定有解決這道屏障的方法。
“怎麼破開這道屏障?”
“讓初號機也張開AT力場,在對使徒進行中和後,就可以接觸到它了。”還是赤木律子的聲音,語速極快但很清晰,她也意識到了現在是緊要關頭。
也?
初號機怎麼也會使徒的招式?
將這個疑問暫且壓下,至於怎麼張開AT力場,碇真嗣已經有經驗了,應該也是在心裡想就行。
戰場上。
在初號機泰山壓頂的攻勢下,這隻使徒失去了平衡,一頭栽了下去,一圈圈的漣漪在體外張開,將所有攻擊都阻擋在外,即便它隻有本能,也知道這種被壓在地上的姿勢相當不秒。它猛然一撐地,想要借力將初號機頂起來。
但是碇真嗣可不會放過這種優勢。
他並不知道初號機的噸位有多少,但用來壓製使徒卻勉強足夠了,幾乎全身上下的力氣都用於將它限製在地麵上。雖然有那道漣漪般的屏障在,傷害不到它,可單純的重力卻不受此影響。
AT力場嗎?
想象。
呃…
完全想不出來怎麼張開。
這和行走奔跑是兩回事,前者他還能夠占著人類的經驗來想象,可這種完全沒了解過的東西總不能無中生有。
可使徒不會等人。
貧瘠的智力在好幾次起身失敗後,它也終於意識到必須要先解決初號機才行。兩隻漆黑的手臂一左一右對準了初號機紫色塗裝的頭部,下一秒光之槍迸發,碇真嗣下意識地歪頭,隻躲過一擊,另一擊刺穿了他的左邊肩胛骨。
隨後。
血紅色的眼睛冒出明顯的光芒,這是在蓄力威力更上一層樓的光線,碇真嗣剛剛就見證過這光線的威力,一發下去,旁邊的一棟大廈直接泯滅。
再這樣下去的話。
傷勢累積起來,他就算是鐵人也撐不住的。
指揮室裡。
兩體巨人的搏鬥,牽動著所有人的心跳。
就在使徒那血紅色眼睛發出光線,轟在初號機刻意舉起的左臂上時,這裡幾乎所有人,都陷入了驚嘩以及絕望之中。
“控製神經反應微弱。”
“不好,駕駛員快要失去意識了。”
“左半邊軀體完全失去反應,受到的傷勢實在太嚴重了,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
畢竟是第一次駕駛eva。
倒不如說。
初次駕駛eva的新手能做到這種程度,已經很厲害了。
所有人看向外麵的監控畫麵,初號機依舊將使徒壓製在地上,可那力度已經越來越鬆了,像是個醉漢在搖搖晃晃,難道說,一切就到此為止了嗎?
忽如天穹外閃電雷鳴。
一聲瘋狂的怒吼響遍了整個指揮室,
“他媽的AT力場,我命令你給我張開呀!”
下一刻。
紫綠色塗裝的機械巨人周邊的空間開始扭曲,肉眼可見的,使徒身上的漣漪猛地消融開了一個口子,上半身僅有右臂能夠行動的初號機將手指狠狠插入屏障之中,將其撕開。
砰砰砰砰……
刺耳的聲音正在影響著碇真嗣的耳膜,可他無暇他顧,眼裡隻有使徒胸膛處那塊紅色寶石。
一下。
兩下……
腎上腺素在極速分泌,鑽心的疼痛帶來的是最後的瘋狂。
哢的一聲。
什麼力場什麼屏障都完全破碎。
初號機乘勝追擊,巨大的機械拳頭帶著無與倫比的重力砸下,在這種重力勢能下,哪怕是一棟鋼鐵水泥構築成的大樓,也能從頂樓砸穿到地麵。
僅僅砸了三下。
使徒發出一聲咆哮,麵臨生命消亡的它開始垂死掙紮。
野獸的臨死反撲是如此危險,力量陡然間提升不少,傷勢過重的初號機很快就壓製不住對手,但它並沒有從掌心或是眼睛發射光線,而是緊緊抱住了初號機,力量大得像是要把機械巨人揉為一體。
那胸膛正中央的紅色光芒撲棱撲棱地越來越亮。
碇真嗣猛然間直覺得有股針紮的感覺在臉上傳遞,混血種的第六感提醒他,眼前這個使徒極度危險,必須馬上遠離,這種危險度甚至和之前戰鬥時完全不一樣。
很顯然,對麵還有個大招要出。
等等。
怎麼這麼像偵爆電影裡炸彈爆炸的倒計時啊。
這該不會是要自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