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幻的像假的一樣。
——自從他想起上輩子發生的事,就很難安心睡著,偶爾半夜醒來還會探一下許又的鼻息。
他真的很害怕是假的。
很害怕這一切是他因為許又的死亡而幻想出來的。
許又坐起身,“我也清醒了。”
林寂野跟著她坐起來。
“我去把簾子拉上。”
許又:“外麵能看到裡麵嗎?”
係統:【看不到。】
林寂野:“看不到。”
許又一驚:你也好興奮。
係統:【嗯嗯嗯。】
【我剛剛想到有一件事忘記告訴你了,你……之後,林寂野嚴重失眠,後來就純粹依靠藥物睡覺,他現在應該已經全部記起來了。】
它跳過了“死”這個字。
許又在心中輕歎。
林寂野:“怎麼了?”
許又唔了聲,“陽光正好,想不想做點彆的?”
林寂野略作思索,“遊泳,還是去沙灘玩?”
許又:“……”
是不是不行?是不是?
她重新躺回床上。
誰要和你去沙灘玩。
林寂野喉結滾動:“又又?”
許又耳根發麻。
有質感的磁啞聲音,她今天就想聽這把嗓子說點不一樣的。
“那我們玩演戲吧。”許又說。
林寂野見她拉著被子,蓋住了半張臉,隻露出烏溜溜的眼睛望著他。
他喉結滾動,“比如?”
許又:“我來說,你來挑。”
林寂野點頭。
“你想要貧窮還是富有?”
林寂野:“富有。”
“我上次演過貧窮男仆了。”
許又:“……”
“那好吧,你來演總裁,我演被你們家收養的妹妹,這場戲是我們第一次見麵。”
“你以為我在勾引你,然後用錢羞辱我,讓我拿著錢滾。”
係統噓了聲。
表示這劇情很爛。
許又沒理會係統。
夫妻情趣,這小係統懂什麼??
林寂野入戲很快。
他站起身,清冷麵容微微蹙眉,“你是誰?怎麼在我床上?”
許又:“是媽媽讓我住在這裡的。”
林寂野眉頭蹙的更緊,冷聲嗬斥。
“我不管你用了什麼手段,給你三秒鐘,出去。”
說完就不再看許又,自顧自整理著衣服。
許又傷心的坐在床上。
慌亂咬唇,眼神無辜且茫然,“哥哥,我用了什麼手段?”
“我真的是你妹妹呀,是媽媽讓我來的。”
她伸出小手拉住了林寂野的衣服,小鹿般清澈的雙眼霧蒙蒙的,含著淚,“哥哥,你是不是討厭我?”
“哥哥~”
“你為什麼不理我呀,哥哥~”
林寂野反手握住她,一把把人按在了床上。
他滿腦子都許又在喊“哥哥”。
原本熬了一夜挺清醒的腦子,現在反而不怎麼清醒了,暈暈乎乎,猶如一團漿糊。
許又:“你弄疼我了,哥哥~”
林寂野盯著她。
目光很晦暗。
許又最喜歡演哭戲了,她對著鏡子哭,就喜歡看自己梨花帶雨,楚楚可憐的樣子。
——我見了我都心動。
“我是你妹妹啊。”她瑟縮了下,“我們不可以這樣,哥哥……”
林寂野:“我們可以。”
許又:嗯?這劇情不對啊。
“你該拿錢羞辱我了。”
林寂野發揮自己多年老演員的經驗,“拿錢羞辱太俗套了,我們可以改一下劇情。”
許又眨巴著眼睛。
_
係統找正在工作的無度玩了。
“有一種劇,劇情再爛都有致命的吸引力,你知道是什麼嗎?”
無度認真思考,“恐怖片?”
係統:“很接近了。”
無度:“驚悚恐怖片。”
係統:“距離答案隻有一步之遙了。”
無度:“驚悚恐怖懸疑片。”
係統:“你說的那百分之九十九都是爛片。”
無度:“符合你說的劇情爛。”
係統嘿了聲:“但你還是猜錯了。”
無度關閉虛擬屏幕,來了點興趣:“那是什麼?”
係統:“是簧片啦!”
無度:“……”
它□□了把係統,讓它滾去工作了。
…
陽光溫柔而炙熱,也繾綣。
慢慢躲在了雲朵後麵,留下一片陰影,羞答答的,像是害臊了般。
風卷起沙灘飄落的花瓣,又被海浪勾走,隨著浪花沉沉浮浮。
海浪翻滾。
疾風驟雨。
嬌嫩的花瓣粘在水中瑟瑟發抖,又像是與其抵死纏綿。
風停了,雨也停了。
太陽也重新探出頭。
花瓣悠哉悠哉的飄在海麵,慢悠悠的晃蕩著。
許又躺在床上。
宛如一直吃飽喝足的貓,慵懶的舒展著身子。
她皮膚白,留下的痕跡也顯眼。
林寂野把被子提了提。
蓋住她的肩膀,裹到脖子。
許又輕歎:“吃乾抹淨就要銷毀痕跡了。”
林寂野:“我沒有。”
他躺在,從背後抱住許又,下巴抵在她肩窩,“有沒有哪裡難受?”
許又:“躺床上還沒有感覺。”
“不過你時間那麼短,應該不會很難受。”
林寂野:“……”
“我……”
許又:“不用解釋,我有心理準備的,我們當時聊天時說過了。”
和全宇宙最好的又又聊話題。
對方的科普。
一晚上半小時,一月兩次。
修身養性。
許又嗯了聲。
“我理解,你還多了一個半小時呢。”
林寂野都沒脾氣了:“第一次不能太激烈。”
許又驚訝,“男生還有這種說法嗎?是因為不利於可持續發展嗎?”
林寂野趴在她肩膀輕輕咬了口。
許又唔了聲。
隨即笑著推他,“好了,彆咬了,不逗你啦。”
兩人鬨了會兒。
一起躺在床上看落地窗外的景色。
許又問:“你感覺到了嗎?”
林寂野清冷的聲音有幾分沙啞:“什麼?”
許又:“這是真的。”
林寂野微怔。
許又:“你害怕是假的嗎?”
她翻了個身,和林寂野對視,重複說了一遍,“這是真的,都是真的。”
林寂野:“我知道。”
他隻是會胡思亂想而已。
許又給他了一個無懈可擊的理由,“係統禁黃,它們的幻境裡是不會有黃色的。”
林寂野先是沉默。
然後又笑了起來。
他擁著許又,“困嗎?”
許又:“有點。”
“你去把窗簾拉上。”
林寂野把窗簾拉上。
阻礙了陽光。
重新擁抱許又。
閉上眼,睡得很安心。
在昏暗的陰影下,他登上了孤島,抱住了他的陽光。
然後。
孤島亮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