濺了一地的血珠昭示著馬小蓮的自責,眾人無語,看著馬小蓮微歎,既然如此,救便救了,現在又何必。
黎若萱終是不忍,默默蹲下身查看了下馬小蓮的傷口,見還有能救的餘地,讓淩烽搬了人回房間內治療。黃莘兒沒有再說什麼,默許了黎若萱的行為,隻是想到馬小蓮為了這麼個男人不僅背叛了他們,還落得個自殺的下場,內心欷歔。
其實馬小蓮為了秦尚彥尚且能如此,至少後來她也沒有幫著秦尚彥來害自己,若是當時她有心害人,現在她也不會這麼難以抉擇了。黃莘兒不是不難受,對於馬小蓮的行為,她隻能表示理解和同情,卻不能夠原諒。若是讓她重來一次,她的選擇依舊會是這樣,要麼她死,要麼秦尚彥死。
房間內,馬小蓮腹部的衣物被剪開,露出腹上的寸許長傷口。暗紅的血塊把衣物凝固在皮膚上,粘合處還留著些許粘稠。黎若萱拿蠱吊著她的命,仔細的清洗了傷口之後才敢用藥。纏繃帶的時候往肚臍處貼了些有加速治療功效的藥草,半天一換,現在階段也隻能先讓其自己慢慢恢複傷口,沒有什麼病症之後才能繼續開內服湯藥。傷筋動骨一百天,這傷了器官的,可不隻是這麼簡單了,更何況劍上還殘留著汙穢,萬一引起發炎流膿,那就更不好治了。
黃莘兒讓黎若萱圍棋喂下能夠讓她失憶的藥,心下也是真心希望以後她能過回普通人的生活,好好的嫁人生子,一生順遂。
秦尚彥因為馬小蓮而得救,騎在馬上不住的顛簸卻讓他的傷口出現了撕裂以及惡化。回想起馬小蓮對他相救,他不是不感激,隻是現下為了保險,他隻能先自己逃走。他不敢再用他的命去賭。
一個懦夫,因為一個女子相救而活,秦尚彥不知道馬小蓮的下場會如何,但是唯一肯定的是,待他稟報完司馬傅,他要去救她,這是他秦尚彥欠馬小蓮的。
司馬傅因為之前司馬聰得到黃莘兒地址離去,通知秦尚彥下手後也在兩天後動身,如今居於餘杭附近。秦尚彥逃至司馬傅現居住處附近,確定身後沒有尾巴,這才敢上前。門房看見秦尚彥臉色蒼白全身還流著血的模樣,差點嚇得尖叫,秦尚彥儘力捂住門房的嘴,簡略說明自己的身份之後,才鬆開嘴取下身上的玉佩遞過去。
確認了這是太子手下的人,門房放了秦尚彥入府,還好心地詢問道是否需要給他那些藥來。
謝過門房的好意,秦尚彥不敢耽擱,隨便吃了點藥丸便去書房見了司馬傅。
今夜的行動無疑是失敗的,待秦尚彥稟明沒有殺死黃莘兒且見到了司馬聰前來時,司馬傅再也沒有忍住,一腳將秦尚彥踹翻在地,怒聲罵道:“一群飯桶。”
這司馬聰前往餘杭途中,司馬傅還特地安排了人手偷襲,雖然被他重傷跑掉,但是隻要今晚秦尚彥能成功殺死黃莘兒,那麼司馬聰也就不是問題了,說不定明年的今天,就會是他們兩個的忌日。
可是現在呢?殺黃莘兒,黃莘兒沒有死,殺司馬聰,司馬聰反而逃走和黃莘兒已經彙合。他司馬傅花錢養著這群人就是為了來氣他的嗎。
“咳咳……太子……”秦尚彥本就受傷,又被司馬傅憤怒之下的一腳踢翻在地,終是忍不住吐了兩口血,在地毯上勾勒出一朵血花。
司馬傅神色冰冷的看著秦尚彥在地上掙紮,冷聲道:“任務失敗的後果你清楚,自己去領罰。”
“太子,手下現在身受重傷,無法領罰,還望太子原諒。”儘力將每一個字咬的清楚,秦尚彥努力解釋道。
他受了重傷,不能領罰,而且他還要回去救馬小蓮啊。那個為了他求情的女子,儘管他確實不算喜歡她,可是他還是無法對著她無動於衷。
司馬傅神色嘲諷:“深受重傷?”
慢慢踱步到秦尚彥麵前,司馬傅看著地上趴著無法起來的秦尚彥,伸出腳踩在秦尚彥的胸膛上,一字一句說道:“本宮養你們一群人可不是為了看這個。在我眼裡隻有有用的人和沒有用的人。你要是現在不聽命令,行啊,死在這便是。”
秦尚彥回想起司馬傅的行事作風,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失望地閉了閉眼,緩緩從地上試著站起來。
一次不行,那就試兩次,兩次不行,那就試三次,他總能爬起來的,他現在還不能死。
看著秦尚彥從地上爬起來,司馬傅淡淡說道:“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