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從父皇推出戶籍製度之後。”
一提到戶籍製度,朱壽就像被點醒了一般。
這樣一來,就能解釋老朱為何要開曆史倒車,把職業流動限製得如此之死,以至於後人戲稱大明的戶籍製度像種姓製度。
“你想得沒錯,老爹搞戶籍製度,就是為了徹底斷絕這些宗教在民間的根。”
朱標看朱壽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這不過是飲鴆止渴。”朱壽站起來,不滿地說。
“飲鴆止渴?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看得像你那麼深遠。”朱標抱怨道。
朱壽認真地說:
“爹,你應該更明白,皇權不下鄉早就不是新鮮話題了。和平時期,靠宗族維護鄰裡秩序,穩固政權和稅收。
一旦災害發生,宗族體係破碎,流民四起,這時候他們很容易被彆的信仰吸引,宗教就乘虛而入。
就像爹你說的,爺爺投奔紅巾軍不是因為信仰明教,像爺爺這樣的人數不勝數。
但這不代表宗教就是惡的,它也有勸人向善的一麵,可以重新安置失序的流民,所以紅巾起義能吸引那麼多人。
爺爺隻看到了宗教的組織力量,沒看到實際上它做了政府該做的事。爺爺不考慮提升行政效率,不考慮怎麼引導宗教,而是簡單粗暴地限製民眾職業,驅逐宗教,這不是本末倒置、懶政嗎?”
“哈哈!”朱標笑著拍了拍朱壽的肩,滿意地看著兒子。
“你說得對,過幾天父皇從鐘山回來,我就把這個提出來。你好好想想,怎麼解決這些問題。”
“爺爺去鐘山乾什麼了?”
朱壽好奇。
“還不是因為你為見那花魁寫的詞,就憑那句‘當時隻道是尋常’,父皇可能是想起了母後,這次去鐘山都沒讓我跟著。”
朱標打量著朱壽,眼神裡滿是疑惑。他能從那首詞感受到對故人的深切懷念,可朱壽這年紀,哪來的刻骨銘心?
“那首詞啊。”朱壽也苦笑。
有時候,還真得誇誇李景隆,雖然他不再來鬨事,但從那次以後,一有空就來聽曲,還帶起了一股潮流。
玉茗的名聲隨之水漲船高,這讓其他姑娘們羨慕不已。她們有意無意地接近朱壽,正好朱標讓他早點進貢院,他就索性搬到了貢院住,外界的喧囂再也擾不到他。
“詞寫得不錯,隻是才華彆浪費在這上麵。我已經讓你娘物色合適的女孩兒了,過幾天跟我回東宮,有些事讓宮女教你。”
朱標看著朱壽說。
這事兒還用教?
朱壽前世雖不是情場老手,但該懂的,一樣不少。
他還擔心這時代的女孩太拘謹呢。
“宮女就算了。”朱壽苦著臉,滿臉不樂意。
“你以為宮女是什麼人?她們原本也是選進宮準備當妃子的清白女子,不比你去教坊司找的差?”
朱標在朱壽麵前總是特彆堅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