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扯了扯唇角,“老爺,這事怪妾身——”說著她跪了下來。
地麵上的碎瓷片瞬間刺入她的膝蓋,頓時痛呼一聲。
“夫人!”
身邊的下人想要去攙扶被她攔住了。
就連陸峰嶽也有些動容,剛剛差點就站起來了,礙於陸青梧在場,硬生生又坐了回去。
王氏與他夫妻這麼多年,怎麼可能不知道他的品性。
她知道怎麼拿捏這人最穩妥。
“老爺,錚兒在得知青梧回來時,一直央求我要親自為姐姐抓魚,但是我沒有同意,甚至把人關在了書房——”
膝蓋下嫣紅的血液一點點滲透裙擺,留下斑斑血痕。
“妾身過於忙碌疏忽了錚兒,他趁我不注意的時候爬上了出府采買小廝的驢車,這才出府去了池塘。”
王氏淚眼婆娑,鼻尖微紅抽泣:“老爺,錚兒是您唯一的命根子,難道不是我的嗎?都說繼母難當,我是看出來了你們一個個的就是想要逼死我!”
“不如我就不活了!”站起來就要撞上對麵的牆。
陸丞相早就心疼不已了,哪裡還忍得住,二話不說準備把人抱在懷裡。
突然一個東西隔空飛了過來。
“蒼啷啷。”
“王氏想死還不容易,喏,這把刀就能捅死你。”陸青梧扔在地上把生鏽的匕首,就算不死破傷風也能要你命。
王氏捂著心口就要暈過去,看樣子被氣的狠了。
“母親,您可千萬彆暈,你知道的我是神醫穀傳人,治病救人很在行,隻是吧我是新手,一不小心就能把你治得鼻歪眼斜。”
聽到陸青梧的話,頓時不敢暈了,隻能捂著胸口嗚嗚地哭。
“老爺!!!”這一聲老爺叫得悲戚不已。
陸峰嶽怒視著她,再也無法忍受這個女兒。
“來人,請家法!”
“陸青梧,你太過分了,對待繼母步步相逼,還想要怎樣?”
現在陸青梧就是在等,等時晏的人給自己送東西來。
“果然有了後娘就有後爹,我說這麼多你隻是聽她片麵之詞就對我置疑,嗬,當初娘怎麼就眼瞎看上你了呢?”
這人啊,還是不能隻看學識。
想起來現代有句話,一個人的品性與他的學識,職業沒有半點關係。
人渣就是人渣,隻不過是換了個皮的人渣。
王氏見夫君向著自己,得意地勾起唇角,用挑釁的眼看著她。
說話的語氣卻是另一個味道:“青梧,相爺是你的父親,你怎麼能這麼說他?”
“你的母親不在了,現在你的靠山隻有相爺了,青梧你清醒一點吧,不要一直沉溺在失去母親的悲痛中。”
句句為她好,句句向著她。
可在她看不見的角落裡用挑釁的眼神看著陸青梧,嘲笑她的無知。
陸錚落水的地方早就被安排人毀屍滅跡了嗬。
這時外麵下人跑進來通報,“老爺,朝陽郡主來了。”
郡主?她怎麼來了?
隻見朝陽郡主不顧木樁上滿是汙泥,緊緊地抱在懷中。
“青梧,青梧,找到了!”
這個東西正是阿武交給朝陽郡主的。
那半截木樁被她親手交給陸青梧,“青梧,支撐碼頭的木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