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女:慕老爺遲遲未歸,少爺害了相思病(1 / 2)

“少爺。”午後,一襲粉衣的少女從外頭進來,手裡端著個小托盤,上頭是一碗熬得綿密的綠豆沙。

少年模樣的哥兒坐在小窗邊,單手支腮,望著高過院牆的生得茂盛的楊柳,在午後悶熱陽光中,輕風吹拂,曬得蔫軟的柳條微擺。

林瑞寧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濃密眼睫抬起,染了幾分水光,是打哈欠沁出的眼淚。

時已入夏許久,四月二十七了。

春困夏疲,林瑞寧依舊提不起勁,隻微微扭頭看了忌女一眼。

忌女見他乏累提不起精神的模樣,心中著急,尤其是近半月來,少爺整個人清減了許多,更惹人憐了。她日日伺候少爺穿衣,自然知道少爺的腰有多細。

“奴婢熬了些綠豆沙,已在井裡晾得涼涼的,少爺喝些吧,可消消熱氣。”

今年比往年更熱許多,雖還未到夏至,但卻已熱得厲害。

林瑞寧指腹輕觸碗沿,果真感覺碗壁是涼的,不由將整個掌心貼上去,感覺一陣涼意,讓他不由長出一口氣,桃花眼透出幾分愉悅。

“少爺喜歡,便趁涼吃罷。”忌女見他喜歡,自個心中也歡喜,站在少爺身邊替他打扇。

林瑞寧舀起綠豆沙,小口喝著,綠豆沙果然涼爽,卻又沒那麼冰,隻有小半碗。

倒不是因為忌女小氣,而是林瑞寧身子弱,若不是有靈泉水調養著,這樣的寒涼之物,他自己也是不敢碰的,忌女也不會給他準備。

而哪怕給他吃了,忌女也是隻敢準備一點點,不敢讓少爺多吃,怕少爺腸胃不適,受不了。

眼看著少爺將小半碗綠豆沙吃儘,忌女驚喜,“少爺許久未吃得這樣多了!”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呢?好似是自慕老爺離開開始吧,少爺每日便吃得比貓兒還少,身子漸漸清減許多。

她勸著哄著,費儘心思換了各樣吃食,可少爺卻說吃不下,沒甚胃口。

為什麼沒胃口呢?少爺說是因著入夏,自然而然胃口不好。

可忌女卻覺著,是因著慕老爺。

慕老爺離開已有快半月,遲遲未歸,使得少爺害了相思病。

林瑞寧仍有些犯困,吃完綠豆沙便躺在涼榻上,半合上眼睛懶懶道,“忌女,等日頭下去些,便喚我起來罷,我們去挑些布料,這樣熱,該做些新衣了。”

“是。”忌女半跪在榻邊,替他打扇。

今年熱得很快,林瑞寧清楚知道為什麼,書中寫出,今年汜州連帶附近幾個州府,都有旱情。自三月下旬開始雨水減少,四月上旬過後,便不再下雨,初時還未有大礙,臨陽鎮是魚米水香,河流眾多,山間泉眼也多,但到了六月,旱情加重,林中田間小河流乾涸,連設置了碼頭的主要河道,水位也大降。

百姓縱是如何辛苦挑水,也是杯水車薪,上半年糧食減收,已是注定。

大約在七月初,臨陽鎮便要鬨糧災了。

他要早些儲備好糧食才是,不僅要儲備好自個的糧食,也要儲備好百姓們的糧食。他雖不在意自己名聲如何,但還在意他爹與小爹的心情的。

二人總是為他操心,林瑞寧自然是舍不得。再者,他還要有小弟弟或妹妹的,總也要為弟妹考慮。

且他記得女主與林家老宅人,也是靠著這旱災,屯糧發了些小財的。隻是不知若有他給百姓布施,那些糧食,還賣不賣得出去?

如此想著,林瑞寧含笑慢慢睡了過去。

一覺醒來,已是申時初。

林瑞寧方睜開眼,忌女便上前,把他扶起,心疼道,“少爺,您醒了,這會兒還有些熱呢,不若明早涼些,我們再出去罷。”安慕小說網

“不了,挑了布料交給人裁剪,也要費些時日方能拿到成衣,再耗下去,到時怕是熱得不行。”林瑞寧笑容溫潤,額上微汗,卻也不急不躁,溫聲道,“且除了我,你與其他人,也皆要裁夏衣,挑布料也要好些功夫。”

忌女見勸不住,且的確是這個理,又兼加少爺這些時日都提不起勁兒,已在家中歇了幾日,今兒難得要出去,於是便點頭,“是,那奴婢給您換身衣裳。”

林瑞寧失笑,“不必,隻是出了點細汗,你今日已洗了兩回我換下的衣衫,以後這些可交予歲迎歲歡做。”

“能為少爺洗衣,是奴婢的福氣。”忌女岔開話題吐舌笑笑,跑去拿了套乾淨衣裳出來,“少爺還是換下吧,仔細風熱入體。”

拗不過小姑娘,林瑞寧換了身衣裳,周身果真清爽多了。

忌女在幾個荷包上遲疑片刻,看了眼少爺神情,還是選了慕老爺送的那隻,替少爺掛在纖細腰間。

林瑞寧垂眸,往裡塞入一張二十兩銀票,一張三十兩銀票,又帶了些碎銀。

“爹爹與小爹外出行商已有半月,昨日來信,明日便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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